好幾個月了,吳蘭玉盼著,總算是看到了一絲絲的希望。尹主任的到來,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機會,也是目前唯一她能看到的機會。
既然,她需要人罩著,尹主任需要人站隊,這個時候還真是天賜良機。
不需要特別的討論,不需要言語的協(xié)議,看到了對方的困境,兩個人自動抱團。這好像就是人的本能,為了活下去,活得更好,相互取暖,相互支持就是本性所向。
吳蘭玉回宿舍的時候心情大好。
太久了,她感覺自己太久都保持沉默,她都已經(jīng)心灰意冷了,已經(jīng)打算就這樣了。
人本身就生來不公,她工作這些年,越來越感受到了這一點兒。她本來是要打算認命的,可是命運也許依舊還是要眷顧她,命運也覺得她不應(yīng)該就這樣活著。
吳蘭玉今天要整理房子,下班早早就回了房子。
吳蘭玉回來這個樣子,怎么說呢,從胡亞茹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準有好事發(fā)生。
盡管吳蘭玉一點兒笑容都沒有,可是一掃過往的愁云慘淡,烏云密布的樣子。她的喜悅簡直就是躍上眉梢,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亮了起來,一改這段時間的憂郁。
“什么好事?這么高興?”胡亞茹正在鋪床單,整個人都背對著吳蘭玉。
突然這么一問,吳蘭玉還有些吃驚。自己這還什么都沒有說,感覺胡亞茹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她的喜悅了。
“你怎么知道的?”吳蘭玉和胡亞茹相處得越久就越發(fā)現(xiàn),胡亞茹比她想象中更加敏感,更加細膩。
“你的喜悅都地上了,‘咣當’一聲,你沒聽見啊?!焙鷣喨阏f著朝著她走過去,突然人就從吳蘭玉面前蹲了下去,還高喊一聲,“哎呀!”
“怎么了?”吳蘭玉完全沒搞懂怎么回事,胡亞茹就從她的面前掉下去了,她也跟著蹲下。
“你看地上,你的喜悅?!焙鷣喨阋槐菊?jīng)盯著蹲在她對面的吳蘭玉。
吳蘭玉剛還傻乎乎的順著胡亞茹視線看地上。這丫頭,真是學(xué)壞了,開玩笑,捉弄人,真是…
“你怎么變成這樣的,這還是我剛認識的胡亞茹嗎?”吳蘭玉看著懷笑埋怨。
“真么大的東西掉在地上,你都沒看見啊?”胡亞茹眼中完全都是不可置信。
“夠啦,別鬧!”吳蘭玉有些不耐煩了,她怎么都覺得胡亞茹這會兒是在耍她。
她不想陪著胡亞茹瞎胡鬧了,準備要站起來。吳蘭玉剛有起來的架勢,一把被胡亞茹拉住。
“你的喜悅這么大,掉在地上這么響亮,你這耳聾目盲的可怎么辦啊?”胡亞茹說得認真,講得一本正經(jīng),面不改色心不跳看著吳蘭玉。
“去你的!”吳蘭玉一掌拍在胡亞茹的肩膀上,她就知道這個丫頭沒有什么正形。
“什么好事???”胡亞茹站起來順著吳蘭玉的足跡走過去。
“嗯……”吳蘭玉支支吾吾,感覺并不是很想說的樣子。
“不想說啊?”胡亞茹看她的樣子就能感覺到,“還是不能說?”胡亞茹大膽猜測道。
吳蘭玉確實不想說,現(xiàn)在才是一個開始,還不是分享得意的時候。她要等這個事情完完全全成了結(jié)果,才打算和別人分享。
“都有,過了這段時間,我再告訴你!”吳蘭玉抿嘴,她的笑容有種劫后余生的竊喜。
胡亞茹瞇著眼睛打量著她,“還藏著掖著!”
吳蘭玉看著胡亞茹的樣子,好奇八卦的小眼神嗖嗖冒光。
“等這個事情塵埃落定,我第一個告訴你!”吳蘭玉笑得眼中盡是光芒。
“藏著掖著必是大事!”胡亞茹無實物模擬著摸胡子,裝模作樣得表現(xiàn)得高深莫測。
“你這么高興,感覺也不正常。眼中有喜,必有曖昧?!眳翘m玉也學(xué)著胡亞茹的樣子。
兩個假謀士相向而站,互相懷疑猜測著對方的言外之意。
“我是真愛,不是曖昧?!焙鷣喨阖鄥翘m玉一眼,佯裝不悅。
“口誤!”吳蘭玉靠近胡亞茹,靠在胡亞茹耳邊輕聲,“是真愛。”說完她還對著胡亞茹眨眨眼。
“就是真愛!”胡亞茹被她逗得有些害羞,還嘴硬不已。
江學(xué)豐這段時間又忙了起來,前段時間本來自己主導(dǎo)的事情,因為工傷宋廣福被迫頂上。
那段時間,只要宋廣福來找他說工作的事情,免不了一通抱怨。
數(shù)據(jù)來來回回出錯,測試頻頻出問題,幾個技術(shù)員還鬧不和。宋廣福這個空降兵搞不定就找他這個罪魁禍首來說道。
好在最近在宋廣福的支持下,新設(shè)備已經(jīng)正常運行起來,他心里的石頭也算是落地了。無論怎么說,廠里花了這么多錢,如果因為自己的問題,導(dǎo)致機器不能正常運轉(zhuǎn),那真的是太大的罪過了。
江學(xué)豐瞧著,宋廣福這小子平時裝憨裝傻,關(guān)鍵時候挺得力。這段時間要不是他這個總廠派下來的監(jiān)工費盡心力,還真是不好交差。
只不過,宋廣福功德圓滿,該到功成身退的時候,宋廣福這小子卻不愿意回去了。
這個事情江學(xué)豐原本就和他聊過好多次,他一直擔(dān)心這家伙一時心熱,自毀前程陪他守在這個前途不明朗的地方。
可是宋廣福下了決心,現(xiàn)在任誰說什么都毫無用處。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宋廣福的母親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還是沒有避免三方會談。
地點:聚賢閣
時間:某個周末午后
宋廣福拽著江學(xué)豐非要步行去,明擺著他是要在路上竄口供。
“我媽那兒怎么知道的?”
“看我干嘛?你家母上還用我打小報告嗎?”
“你沒說?”
“說了,您的娘那可是千里眼順風(fēng)耳,我們不知道的她都知道。何況我們知道的?!?p> “我媽,一會兒問你,你打算怎么說?”
“實話實說??!難不成還是我死皮賴臉讓你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