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靈寰要離開的時候,丹青居然醒了。
丹青一眼就看見一個百草忙忙碌碌的背影,靈寰站在窗沿下沒有進去。
她聽到丹青在問百草的名字。
她也聽到百草粗糲著嗓子欣喜回答道:“我、我姓風(fēng),名細(xì)雨?!?p> “和風(fēng)細(xì)雨不須歸,在下丹青,多謝姑娘救命之恩?!?p> “嗯,我知?!?p> 靈寰悄悄離開,她不明白百草一點也不去詢問丹青的眼睛為何好了,丹青明明昏迷都還喊著雀屏的名字,醒來卻只字不提。
她更不明白牧折生為何那樣做,明明可以避免百草落得如此下場,明明只要舉手之勞。
她想聽解釋,那人卻不愿意解釋。
靈寰徘徊在街上,初時不語還不遠(yuǎn)不近跟在她身后,跟著跟著也不知道去那兒了。
此時夜早就深了,再繁華的宛城也有入眠的時候。
白吳思不知道怎么了,叫了幾聲也沒回應(yīng),靈寰一個人都不知道去哪兒。
她就這么漫無目的的走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冷不丁撞到一個人。
那是個書生模樣的人,斯斯文文,背著書簍手提燈籠,一副連夜趕路的模樣。
燈籠被撞脫手,霎時燃燒起來。
靈寰一拍額頭,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走神了,我我......我賠你一個燈籠吧?!?p> 說完她就掏銀子,結(jié)果一摸才記起銀子在大晚上敲開醫(yī)館的門時候就用光了。
她摸摸后腦勺尷尬的笑,“你要去哪兒?我讓我相公去......相公,相公估計都不想理我了......”
“再不想理也不該讓一個姑娘深夜不歸家,”書生溫和道:“小生無事,姑娘怎么深夜在此,要不小生送姑娘回家?”
“我和他吵架了,也不能說吵架,他壓根不愿和我多說話?!膘`寰抽抽鼻尖說:“他為什么不愿意說,只要他說,我都愿意聽,我都愿意相信,他連吵都不愿意吵,會不會是不想要我了......”
書生忽然說:“你還真愛哭。”
靈寰唰一下驚醒,“你認(rèn)得我?”
“夢里吧,只當(dāng)是再次重逢。”書生轉(zhuǎn)而調(diào)轉(zhuǎn)話題說:“不早了,好孩子是不該還在外面的?!?p> 靈寰低落道:“不語都走了,他應(yīng)該都不想見我......”
“你就這么喜歡他?”
靈寰也不知怎么了,就好像憋了幾個時辰的事被人這么一問終于有了發(fā)泄口,她抹著眼淚抽抽搭搭說:“不知道,可我現(xiàn)在看見你就想起他,走路想他,看星星看月亮想他,看見所有都會想起他......”
小姑娘哭的沒有一點美感,小孩子似的稀里嘩啦如何引得起垂憐,可他看著那雙被淚水浸濕的眼眸,晃了神。
靈寰機警躲開那只手,打了個哭嗝宣誓道:“我只喜歡相公的?!?p> 書生笑了笑,仿佛能融入夜色中似的詭異,“不,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她。”
他拿出一個小瓷瓶說:“你可以選擇自己滴一滴血,也可以選擇讓我來,不過我不敢保證下手會輕。”
靈寰連連后退,“你明明是人,你是誰!”
“你猜?”
書生擒住靈寰左手,瓷瓶瓶口銳利仿佛挨上去就能傷人,靈寰正要呼救之時白吳思忽地從簪子中蹦出來一腳踹翻瓷瓶。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