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要五十斤!”
岑松張口結舌,“五,五妹,你說要五十斤?”
他還是不習慣叫和雨小姑,感覺她就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
“嗯,岑松,我要五十斤?!焙陀挈c點頭,有些無奈。
“你們是不知道,岑歡的面包太好吃了,市面上賣的那些根本沒法比。
現(xiàn)在是正月,很多人還在串門,都指著新鮮玩意兒拎出去,那多有面子啊。
岑歡的面包有價無市,所以他們都盯上了我這個能弄到面包的。
好多根本不認識的托了一大個圈子,讓我給他們捎面包,錢不是問題。
再弄不到面包,我都要被催死了?!?p> 岑松知道岑橘和岑歡打算做面包生意,一直在等生意上門,沒想到這第一筆生意就有五十斤這么多,如果這買賣長期做下去可了不得。
“五妹,五十斤能做嗎?”
岑歡看看岑松,又看看豎起耳朵的和雨,“家里蓋房子我特意準備了不少面粉,柴也足夠,只是那么多面包今天肯定做不出來,最快得等到明天下午?!?p> “行行行,沒問題!”和雨連連點頭,明天下午就明天下午,她正好去市里給幾個孩子弄點見面禮。
“岑歡,那價錢……”
岑歡思索片刻,云淡風輕的說起,“我這里的面包口味有原味,紅豆味,黑糖味。
五十斤以下,一塊五一斤,五十斤以上,一塊錢一斤,一般兩個是一斤。
小姑,這都是良心價,我就掙點辛苦錢。
紅豆味和黑糖味你還沒吃過,明天我會多做一些,嘗嘗再決定要多少?!?p> 岑松的下巴都掉了,五妹,你是不是太黑了,這么貴和雨肯定不要。
“行!”和雨爽快拍板,付給岑歡五十塊錢。
岑松把下巴推上去,是他見識少。
五妹敢要,和雨敢給,現(xiàn)在的姑娘家真厲害。
“那我回去了,岑歡你送送我?!焙陀昶鹕硐驴?。
岑歡知道和雨這是有話跟她說,立即跟著下去。
岑松坐在炕上沒動靜,他要緩緩,好好緩緩。
曲建波晃進來,推了他一把,“哎,聽說剛才那女人是來跟楊哥相看的?”
岑松差點被口水嗆著,這都啥跟啥啊,“誰在胡說八道?”
曲建波斜眼看著他,至于這么大反應嗎?
岑歡把撫恤金拿回來了,房子眼見著就要蓋起來,楊哥早就過了說親的年紀,有人來說親這算啥稀奇事兒?
“你就說有沒有這回事兒吧?”
“沒有!”岑松斬釘截鐵的撂下話,翻下炕出去了。
曲建波咋那么不信呢,他直覺岑松在撒謊。
岑家大門口,岑歡目送和雨開車離開。
許杏花跑出來,好奇的打聽,“岑歡,她是誰?。俊?p> 岑歡發(fā)現(xiàn)右邊有道視線,轉(zhuǎn)身走了。
許杏花下意識的往右邊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王小妹在關窗戶,這才明白岑歡為啥不告訴她。
王小妹陰魂不散,真是討厭死了!
她一進岑家,就被花大娘拉去打聽。
不過片刻功夫,岑楊相看的事情就在岑家小范圍的流傳開了。
岑歡去找岑橘,岑松商量生意的事情,無意中聽到一耳朵,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她急忙把岑家兄弟都召喚了回去,先商量辟謠的事情。
和雨滿懷激動的回和坤家,拉著和坤媳婦去商店給岑歡五兄妹買見面禮。
天快黑時,姑嫂滿載而歸。
和坤回家看到和雨,愣了一下,“你咋來了?”
和雨神神秘秘的把一塊手表拿到和坤面前,“二哥,你說這表我侄子會喜歡嗎?”
“你哪里來的侄子?”和坤一頭霧水,瞥了一眼那表。
好家伙,他都舍不得戴這么貴的。
和坤媳婦端著一杯茶出來,遞給和坤,“小雨把岑家五兄妹都認了,這塊最貴的表是送給岑松的?!?p> “胡鬧!”和坤哼了一聲,接過茶杯暖手。
“咱家不是普通人家,哪能隨隨便便認親?!?p> “我認親關咱家啥事兒啊,這是我的個人行為?!焙陀瓴粷M的反駁。
“岑家兄妹不想攀高枝兒,對我這個小姑熱情中透著疏離,是我追著人非要認親。
可這怪得了我嗎?
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和三哥給我生個侄子玩兒,你們一個都沒生出來。
現(xiàn)在徹底不能生了,我只好去認個來玩。
雖然大了點,但跟我有共同語言啊。
你自己端著吧,岑家五兄妹我認定了。
見面禮我都準備好了,明天我就去向陽村?!?p> 和坤瞪了他媳婦一眼,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許告訴她,你偏不聽。
現(xiàn)在好嘛,擠兌咱們沒商量。
和坤媳婦像個鴕鳥似的,遁去廚房。
和坤哼了一聲,去了書房。
和雨扭臉去廚房找和坤媳婦,商量那幾塊表的歸屬。
不遠處的市醫(yī)院里,徐威坐在一架病床前嘀咕。
“我把你給我的錢全買了東西送去你家,靳大娘高興壞了,但也沒留我吃飯,我就想問一句,這輩子我還能吃到靳大娘做的飯嗎?
我打聽了一下,公社去村子里調(diào)查過,岑家的撫恤金拿回去了,現(xiàn)在正在蓋房子。
同時起了三間房子,好像一人一間?
還起了院墻,比以前大了兩倍。
岑歡投河后邪乎得很,咒誰誰倒霉。
靳大娘在她手里吃了幾次虧,提起她就罵個不停。
她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似乎跟岑歡有關。
岑歡和岑松去市里把岑橘接了回去。
岑恭媳婦想把娘家侄女嫁給岑松,結果那侄女嫁給了岑恭,把岑恭媳婦拱走了。
靳大娘問起我撫恤金的問題,我說可能有。
畢竟岑家的例子在那里擺著,我不能睜眼說瞎話?。?p> 我在靳大娘家時間不長,統(tǒng)共也沒說多少話,離開的時候小三送我到村口,問我他大哥是不是還活著?
不知道是我露出破綻了,還是他不肯接受大哥已經(jīng)犧牲的事實。
靳大娘擔心靳老二娶不上媳婦,想給他劃拉個媳婦。
依得我說靳老二那樣的白嘴巴打一輩子光棍最好,何苦去禍害別人家閨女。
靳大娘看上了一個現(xiàn)成的,說放著也是放著。
不過幾次過招,她都沒有討到便宜。
聽她的意思,應該會放棄。
現(xiàn)在岑歡太邪乎,她不想搭上命,還指著給靳老二看孩子呢。
靳老二也不喜歡岑歡,這事兒八成要黃?!?p> 病床上一直沒有反應的傷員,突然激動起來。
“岑歡,啥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