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zhuǎn)眼來到了六點半,落日的余暉帶著給窗外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懷舊的橘黃色,像極了泛黃的老照片。江明辰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那個遲暮的火球帶著一抹殘紅一點一點的挪進了高樓大廈組成的森林中。
今天是開學(xué)的第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來分發(fā)教科書或聽各科老師做自我介紹。讓江明辰意外的是,他們學(xué)校竟然有開設(shè)日語課。
一高是中日合資的高校,其中有三個班級是中日交換班,他們將在華夏上兩年高中,最后一年去日本高校就讀,并且參加日式高考。日語對于他們來說是一門重要性不亞于英語的科目。但是對于其他班級來說,日語課跟音樂課美術(shù)課差不多,十有八九會被“多才多藝”的語數(shù)外老師代勞。
班上的人已經(jīng)走了七七八八,李想剛剛被從三班過來的許瑤瑤拽走了。許瑤瑤成功當上了三班的班長,這個從幼兒園開始就是班長的少女,即將達成制霸義務(wù)教育十二年的成就。
江明辰之所以放學(xué)后還坐在教室里發(fā)呆,是因為不久前班主任宣布放學(xué)后,惠妍特地跑到了自己的面前告訴自己。
“雖然沒法交往,但是還是可以繼續(xù)做朋友?!?p> 什么嘛……江明辰撓了撓腦袋,雖然當初自己告白時只是聽她了一句對不起后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逃掉了,逃掉后還刪除了惠妍除支付寶外一切社交賬號的好友位,包括電話拉黑,微博注銷。
但是還留個支付寶的好友位不是,自己也沒全部刪干凈,在心里還是留了一絲小小的希望的。要是還可以做朋友的話就用支付寶告訴自己啊。
自己可是忐忑不安的盯著支付寶盯了半個夏天。
“哎”江明辰嘆了口氣,現(xiàn)在也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夜幕已經(jīng)開始悄悄爬上天空,是時候回家了。
他背上了自己的書包,書包的重量少說也有二十斤,華夏的那些教育家年年都在吆喝著減負,結(jié)果就是越減學(xué)生的書包越沉,最后好像書包輕于十五斤都不配說自己讀過書。
走在被夕陽染成橘黃色的過道里,一時間甚至讓江明辰覺得自己不是剛剛?cè)雽W(xué)的應(yīng)屆生,而是即將踏著夕陽告別高中生活的畢業(yè)生,畢竟夕陽下一個人走向校門的氣氛實在是太好了,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看氛圍說話的。
還沒等江明辰繼續(xù)感慨一會,身下傳來的巨大沖擊力將他的思維拉回了現(xiàn)實,他后退了幾步才勉強維持住平衡。
“對不起……”,一個有些急躁的聲音響起,江明辰看向自己的胸前,只看到了一個黑黝黝的后腦勺。
“抱歉抱歉”,這個聲音再次響起,那個后腦勺后退了一兩步,江明辰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個矮個子女生,江明辰在男生里面?zhèn)€子不算突出,但就算是這樣,眼前的女生也只是勉強才到他的胸口。
這個女生穿著一高的夏季校服——胸口上印著一高?;盏陌咨玊恤。不知道是不是尺寸問題,女生的校服似乎大了一碼,體恤向肩膀的一處滑落,露出少女雪白的肩膀和一根白色的肩帶。
“沒關(guān)系,到是你沒事吧?”江明辰微笑著回答道,畢竟是他走路不專心才撞到了人家。
“沒事,抱歉啊,剛剛是我跑的太急了?!迸⒙犚娊鞒教孤实鼗卮鸷蠓炊行┎缓靡馑计饋恚瑒倓偹呀?jīng)在心里模擬好了六七種反駁的方式了,但是當她看清江明辰微笑著的臉,頓時愣住了“是你?小白臉!”
“額……”,這突如其來的稱呼讓江明辰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難道是熟人?他安耐住臉上驚訝的表情開始認真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女生,仔細一看的話這個女生長得真的很可愛,皮膚白皙細膩,巴掌大的小臉,精致的下頜線,皺起的眉頭帶著小巧可愛的眉毛和一雙明亮到過分的大眼睛,整一個精雕細琢的大號洋娃娃。
確定了,自己不認識他。就算自己有輕微臉盲,這么矮并且這么可愛的女生自己不可能沒印象,并且從她身上的這身校服來看,應(yīng)該是一高的學(xué)姐,但是自己并不認識一高的任何前輩。
“我不是小白臉……我叫江明辰?!苯鞒剿伎剂艘幌?,不記得自己哪里有惹到過眼前這名小姑娘?!拔覀兪堑谝淮我娒妗??”
“沒錯就是你,江明辰?!鄙倥脑捳Z好像機關(guān)槍一樣快,一臉怒意卻不知道應(yīng)該從那里發(fā)泄為好,“你就是那個小白臉!”
最后少女重重的踩了一下江明辰的鞋后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江明辰帶著一腦袋的疑問回到了家,在路上他反復(fù)檢查了自己的回憶,最后確定自己確實不認識那個少女。不過那個少女看起來認識他,并且在少女身上似乎確實有種既視感,但是卻說不出這種感覺的來源。
算了不管了,江明辰走進家門,把書包丟到客廳的茶幾上,自己則一躍攤到在了沙發(fā)上。
新學(xué)期的第一天,似乎也并不是完完全全的無聊啊。
嗯?把手伸進書包試圖尋找新課本的江明辰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尋常的東西。
等他從書包中拿出手的時候,他的手上多了一個信封。
信封?這年頭了怎還會有人寫這玩意,現(xiàn)實生活可不是少女漫畫,更不是熱血動漫。
但是……,江明辰躺在沙發(fā)上,把信封舉過頭頂,透過頭頂白熾燈的光芒可以看信封里有一張折疊起來的信簽紙。
但是……這個不會是情書吧?
江明辰咽了下口水,這會不會是他這輩子第一份情書?只要拆開就可以知道了。
他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挺直了腰板,其虔誠度就差沐浴更衣了。用這種態(tài)度迎接自己人生中第一份情書會不會不太合適?他胡思亂想道。
隨著信封被拆開,粉色的信紙被展開,上面用清秀的小字寫著
“今晚十一點,我在景山公園的大槐樹下等你~”
是情書吧,這一定是情書吧!江明辰心中小小的幸福在歡呼,但是十一點?他看了眼表,已經(jīng)十點半了,給自己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
一個小時后
回去吧……江明辰透過槐樹茂密的樹冠看了看掛在夜空中的月亮和繁星想到,自己已經(jīng)在這傻站了半個小時了。
“啊啾!”他打了噴嚏,頓時“沙沙”聲響徹樹林,好像也在嘲笑他似的。
“嗯,回去把?!弊约汗槐凰A恕=鞒接魫灥南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