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霍思朗揪著不放。
“胡沒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明明我們最開始決定要去的地方根本不是這兒!為什么臨時變了道?”
不然,他實在想不通剛才在人群里,為什么會看到那個狗仔記者。
那人他認(rèn)識,是以前尤妮還有些名氣時,常和她合作的人,兩人一個負(fù)責(zé)產(chǎn)料,一個負(fù)責(zé)爆料,互惠互利。
“那是因為!……”
尤妮差點脫口而出些不該說的,好在及時止住,只能用氣勢上去震住丈夫,于是發(fā)飆道:“我想去哪兒吃飯就去哪兒吃,鬼知道會在這里碰上她?。』羲祭?!你今天還要惹我不快嗎!我叫你——開!車!”
百試百靈的招,成功讓霍思朗點燃了汽車引擎,一串黑色的尾氣從排氣管里噴薄而出,全撲在了停它后頭的黑色保時捷上,那感覺就像是遭人一個響屁轟到頭頂,十分不爽!
“TM的!”
老林暗戳戳在心里罵了句娘,都說車是男人的第二個老婆,他這頭一都還沒有吶!第二就被人欺負(fù)了!真叫人窩火!
“我說各位,屁股都坐涼了,還繼續(xù)???”
連念芷瞬把眼皮一抬,道了句:“走吧!”
于是,四人行還在繼續(xù),只不過有兩人已經(jīng)互換了位置。
岑月芯默默靠著椅背閉眼歇息,小愛手卡進(jìn)她背間的縫隙里,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她按摩著剛才被砸的地方,那動作極其小心,輕輕的,柔柔的,就像只小獸一樣,在替她舔舐著傷口,每一下都能把心頭褶皺,撫平一點。
她溫柔的笑道:“愛啊,沒事的。姐曾經(jīng)好歹也是個練家子,這點不至于?!?p> 可那小丫頭低著頭,固執(zhí)的卻沒停手,她只好作罷,仍她繼續(xù)。
窗外吹進(jìn)來的夜風(fēng)有些涼,也吹亂了少女額前的短發(fā),她伸手替她勾至耳后,卻發(fā)現(xiàn)小丫頭紅了眼眶。
“沒事的?!彼州p輕說了一句。
小丫頭卻自責(zé)的把頭埋進(jìn)她懷里,從喉頭悶出一句只有她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話來。
“——是我沒保護(hù)好你?!?p> 岑月芯心里一暖,摸著她的頭道:“如果那東西砸在你身上,我的心情,也會一樣?!?p> “姐……”
——被人放在心上保護(hù)的感覺,真好!
小愛用頭使勁在她懷里蹭了蹭,然后一雙手緊緊纏上她的腰間,把自己變成只八爪魚,嚴(yán)絲合縫的巴在這個能讓自己感到溫暖的人身上不松手。
“怎么跟無果一個樣呢?”
岑月芯失笑的仍她放肆,偏頭卻見車上了高架橋,于是朝副駕駛座上的連念芷道:“時間還早,我想去個地方?!?p> 連念芷出神的思想回籠,不假思索便道:“老林,聽她的?!?p> 老林白眼一翻,嘴里卻應(yīng)道:“得嘞!”
然后按照指揮,一路疾馳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把車停在了一家名叫“石生餛飩”的蒼蠅小館前。
“就這兒???不會是好東西沒吃飽,跑來這嗦一碗混沌吧?”
岑月芯沒搭理他,拉著小愛熟門熟路的走進(jìn)了店鋪里。
此時正值晚餐時段,店里的擺的桌位都已經(jīng)坐滿了人,一個穿著毛線背心的中年男人,捆著圍裙,帶著手套袖,正忙碌的穿梭其中。
“石叔!”她聲音不大不小,但正好能讓那背對著她的男人聽見。
“……岑,岑小姐!”
那男人回頭愣了片刻,才小跑著過來,溫和的咧著嘴笑道:“真是……真是許久都沒見了!”
“對啊,好久不見?!彼龘P(yáng)手指了指外面的空地,笑道:“還是給我擺一桌吧,好久都沒吃你做的餛飩了,饞味兒?!?p> 他眼里有光閃道,““哦……哦,好啊!”
然后忙沖里間一邊小跑著,一邊叫道:“珍惠!給外面來張桌子!餛飩我來煮!”
里間的小窗口立馬支出個燙著小卷卷頭的中年婦女,向外張望,見岑月芯沖她揮了揮手,沒一會兒就提著一張便攜式的小木桌出來。
“月芯小姐!儂今朝怎么得空來啦!”
岑月芯笑道:“嘴饞了?!?p> “是嗎!咱們家餛飩,就是老顧客多!我說老頭子怎么突然要親自煮!”
她說著麻利的把桌子撐好,然后拿了幾個小塑料凳圍著桌子擺好,熱情道:“快坐!坐!”
岑月芯拉著小愛直接坐下,連念芷眼睛轉(zhuǎn)圈的把周圍一掃,猶豫片刻后,還是坐了下去,只是他人高馬大,委身在一個小凳上,模樣看起來有點滑稽,最后只剩老林一人,挺著大肚腩,撅著屁股不肯落座。
“那什么!”他滑滑鼻頭,“我剛才是吃飽了的,所以你們吃,我去車上等。”
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這……”
“不管他,珍惠姨。”岑月芯說道,“我是老規(guī)矩,二兩海鮮就成?!?p> 小愛立即附和:“那我跟我姐一樣!”
連念芷從擦桌子的動作里停下來,也點頭道:“一樣?!?p> “那就是三碗二兩海鮮對伐?——曉得了!”
珍惠姨笑著舉了個ok的手勢,就跑里面給丈夫報單去了。
“姐,我現(xiàn)在知道了?!毙劬镏斓?,“看你和老板的熟絡(luò)樣,所以你以前常常瞞著我出去吃的餛飩,是不是就是這里的?——這地方離咱們以前的家那么遠(yuǎn),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一來一去的車費(fèi)都夠吃十幾碗了!”
“額……”
岑月芯一時語塞,沒想到都過去這么久了,小丫頭到現(xiàn)在還記得。
那是師傅才剛剛?cè)ナ罌]多久的日子里,她悶在家里實在難受到挨不過時,就會想著來這里,偶有幾次被小愛逮著,問她去哪兒了,她只說是去吃了碗餛飩,但具體為什么放著家里煮好的食物不吃,卻偏要悄悄溜出去吃它的緣由,她沒告訴小愛,那小丫頭當(dāng)時也沒膽子揪著她細(xì)問,可是今天,她打算把這個緣由告訴她。
“愛啊,你知道我是怎么曉得這地方的嗎?”
她說著從消毒盒里,取出三雙木筷放在紙巾上來回擦拭。
小愛搖頭不明,她便道:“師傅帶我來的,以前我們老愛在這吃,所以現(xiàn)在,姐也帶你來這兒吃。”
小愛一震,心道原來如此,原來這對岑月芯而言,不是一家普通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