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然后又走了,就像冬天過后立即就到了夏天。
烈日之下,被曬得苦不堪言的人們甚至?xí)鲆环N錯覺:
一年之中到底有沒有春天?
這個夏天和往年一樣熱。
可這個夏天又充斥著一種往年所沒有的焦灼,使得每個人都像是熱鍋里的炒板栗一樣,一個勁兒的想爆炸!
秦漢便是如此,因為再過一個星期,初三的學(xué)生們就會升往高中了。
而伍量等人,自然也要因此而離開籃球隊。
秦漢覺得很郁悶,也很糾結(jié)。
某個星期六的中午,籃球隊的人全都擠在了秦漢家的那個車庫里。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秦漢的健身房了。
一群初三黨們此時正在埋頭苦讀,其中伍量更是手持一本巨大的英語詞典,在那挨著個兒背單詞。
對此,秦漢忍不住道:“你們怎么突然這么努力了?”
伍量頭也不抬的回道:“你不是被清華園高中給保送了么,而我們也查過清華園高中往年的錄取分?jǐn)?shù)線了,要想考進(jìn)去,我們還得再加把勁才行?!?p> 秦漢撓著頭道:“我還沒有想好呢,你們急什么?”
一旁的牧君彩忍不住敲了一下秦漢的小腦殼,沒好氣的說道:“這還用想嗎?清華園作為本縣最有錢的私立高中,室內(nèi)籃球場好幾年前就有了,而且各種體育設(shè)施也不知道比其他學(xué)校好了多少倍,你干嘛不去?”
秦思曼見牧君彩竟敢敲秦漢的腦袋,頓時就來勁了:“牧君彩,你怎么能打人呢?”
“關(guān)你什么事?”
“切,潑婦!”
伍量提高著音量說道:“隊長,除了清華園高中,還有哪些學(xué)校找過你?”
秦漢回道:“志杰和外國語也找過?!?p> 聞言,伍量頓時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志杰還好說,外國語就算了,那可是貴族學(xué)校,就算達(dá)到了錄取分?jǐn)?shù)線,也得交不少贊助費,去不起!”
秦漢困惑道:“可他們跟我說的是免費啊,還給獎學(xué)金呢?!?p> 牧君彩有些無力的扶著額頭,無奈的道:“你是你,伍量他們可跟你不一樣?!?p> 秦思曼插嘴問道:“志杰和外國語的體育設(shè)施怎么樣?”
“不怎么樣。”牧君彩似乎提前調(diào)查過這方面的信息,因此回答的很干脆,“兩個學(xué)校都是應(yīng)試教育下的產(chǎn)物,現(xiàn)在也才剛剛改革,室內(nèi)籃球場跟我們二中一樣都是才新建的。”
一個月后,中考開始了。
看著一個接一個的步入了考場的大高個子們,秦漢有些無奈的與他們一一揮手作別。
按照這幾個人的成績,想要考入普通的國立高中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可像清華園那種類似于貴族學(xué)校的私立高中,他們這種半學(xué)渣想要進(jìn)去的話還是有些困難的。
事實上,要不是因為體育考試的成績也被計入了中考總分的話,他們估計連國立高中都考不進(jìn)去!
當(dāng)然,在此還得感謝李滿桃老師對他們長達(dá)一年的專門輔導(dǎo),否則他們連考試都不用考,直接去搬磚就行了。
不久之后,秦漢自己也參加了初二年級的期末考試,他在四百多名學(xué)生中考了個年紀(jì)第二百五,勉強沒墊底。
于是,暑假就到了。
秦漢家的小區(qū)的廣場上,秦漢正在指導(dǎo)商天和海大川對練散打,伍量等人突然一起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
看到他們,秦漢直接問道:“考的怎么樣?”
伍量沒敢說大話,怕遭天譴:“我自我感覺還行,不過也不一定真的好……”
“哦。”秦漢點了點頭,“那你得找個時間給李滿桃老師送禮才行?!?p> “這肯定的!”伍量拍了拍胸脯。
秦漢又對其他人問了問,結(jié)果都不如伍量自信,甚至還有差點哭出來的。
秦漢見狀無語,敢情學(xué)渣就是學(xué)渣,即使是名師也很難拯救:“你們體育不是考了滿分么,應(yīng)該能頂些作用吧?”
聞言,高田立即回道:“得虧我們體育考了滿分,要不然也別等成績了,直接去工地搬磚吧!”
“哈哈……”秦漢沒心沒肺的笑道,“沒事,就算高中我們當(dāng)不了隊友,也能在以后的比賽中當(dāng)上對手,總歸是打籃球,在哪打不一樣?”
聽他這么說,高田等人的表情更難看了:“隊長,要是以后真遇上了,你敢不扣籃不?”
“沒問題!”
“也不許胡亂晃人,更不能故意把人晃倒!”
“沒問題!”
“你能不上場嗎?”
“滾!”
就在一群人正胡亂嘮嗑的時候,兩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人突然抱著個箱子從遠(yuǎn)處跑了過來,竟然是王江袞和葛震篙!
兩個人很快就跑了過來,只見葛震篙一臉激動的問道:“秦漢,你明年是不是要去清華園上學(xué)?”
秦漢點了點頭:“我媽把人家的兩萬塊獎學(xué)金都收了,我肯定要去的?!?p> “哈哈……”葛震篙笑了起來,“我也報名去清華園了!”
聽他這么說,一旁的學(xué)渣高田頓時不樂意了:“啥意思啊,顯擺你學(xué)習(xí)好是吧?”
王江袞見兩撥人似乎不對付,于是趕緊將懷里的一個箱子放在了地上:“來來來,大家喝酒!”
酒?
聽到這么神秘而又讓人激動的東西竟然出現(xiàn)在了近前,一群人立即鬼鬼祟祟了起來。
以秦漢為首,一群人圍在兩個紙箱子四周,開始猶猶豫豫、遲遲疑疑……
秦漢忍不住道:“王江袞,這個好喝嗎?”
王江袞干咽了一口唾沫:“我也沒喝過,不過誰家有喜事的時候不都喜歡喝酒么,我們也可以喝酒慶祝慶祝?!?p> 聞言,一群人頓覺有理,立刻就要開始慶祝。
卻在此時,一個女孩騎著電瓶車直奔而來,竟然是牧君彩。
海大川為人最慫,從始至終都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因此他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敵情:“不好,經(jīng)理人來了!”
經(jīng)理人?
一群人回頭望去,頓時全傻眼了。
就見牧君彩一把支起電瓶車,大老遠(yuǎn)的便伸手指著王江袞喝問道:“王江袞,你和葛震篙是不是買啤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