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宸等著孟璃的回答,然而孟璃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人已經(jīng)完全懵怔了。
久久等不到孟璃的回答的軒轅宸,便向屏風(fēng)走了過來。
他今日聽聞木黎皇要傳召孟璃的消息后,便匆匆忙忙地潛入了宮中,還未來得及得知毓秀殿之后發(fā)生的一切,更是無從得知孟璃此刻的境況。
他剛剛潛入毓秀殿之時,只是看到孟璃臉色蒼白地回到自己房間后,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孟璃聽到那腳步漸近的聲音,這才嚇得回過神來。
“不要!”孟璃慌張失措道。
然而,因她的聲音聽起來驚恐萬分,似是出了什么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軒轅宸腳步不停地朝屏風(fēng)后趕來。
孟璃再來不及去細(xì)想琢磨,便將手中的藥丸吞了下去,并慌忙去提褲子。
可是縱然她的動作再快,也沒有軒轅宸的腳步快。
那一幕,便深深地印在了軒轅宸的腦海中。
好在,他反應(yīng)夠快,在那“驚鴻”一幕出現(xiàn)在他眼簾的瞬間,他便急急地向后撤退了幾步。孟璃并未看見他的臉,盡管,他此刻正戴著面具,也不怕她看到他的臉。
孟璃匆匆忙忙收拾好后,便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
被羞得滿臉通紅的孟璃,氣色倒是看起來沒那么差了。
好在她出來的時候,他還站在屏風(fēng)外,定是什么也沒有看見了?孟璃很是慶幸。
“你,你怎么入宮的?”孟璃剛問完,才驚詫地發(fā)現(xiàn)他穿的竟是一身太監(jiān)的衣裳,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某處。
軒轅宸輕咳了兩聲,并側(cè)了側(cè)身子后才道:“混進(jìn)來的,今晚便會出去?!?p> “那你為何要混入宮中?”孟璃好奇道。
“為了……”軒轅宸頓了頓,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想到此刻他代表的狄辰燮,猶豫片刻后便道:“為了阻止你被木黎皇召幸。”
孟璃總覺得戴上面具后的陳邂(狄辰燮/軒轅宸)很是親近,也完全沒有雅閣軒那日的輕挑了,她喜歡同這樣的他講話。
她噗嗤一笑,道:“放心!木黎皇并無那方面的能力?!?p> 聽到她這樣說,軒轅宸的心里,除了擔(dān)憂,還有著些許莫名的慶幸。
“是誰告訴你,木黎皇沒有那方面的能力的?”他問道。
“我?guī)煛泵狭б庾R到自己差點(diǎn)說漏了嘴,便打了個哈哈接著道:“反正你信我便是!木黎皇若是有這個能力,他怎會十年來都一無所出呢?”
“不管是誰告訴你此事的,事實(shí)并非如此?!避庌@宸鄭重地沉聲道。
“是,是嗎?”不知為何,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孟璃竟是有些信了,心中開始忐忑起來。
“那你為何而進(jìn)宮?”軒轅宸接著問道。
若她只是蕭戰(zhàn)一黨送入木黎皇身邊的棋子,她不該慶幸于木黎皇不能行人事,更不該在得知木黎皇能行人事后,有擔(dān)憂之色。
“大事未成之前,我不能將此事告于旁人?!泵狭С蠲嫉?。
軒轅宸沒有再追問,只是道:“這宮中馬上會發(fā)生大的變故,只怕會波及到你?!?p> “大的變故?”孟璃不屑地道:“若真能發(fā)生大的變故,那才好呢!我還就怕這變故不夠大!”
有什么能比一國之皇突然暴斃的變故來得大呢?
她要的,就是席昊天的狗命!
軒轅宸看著孟璃,只見她眼中,竟流露出濃郁的仇恨之色。
莫非,她入宮是想要報仇?
可是,這宮中除了些女人,只剩木黎皇。
她一個未嫁的少女,與那些常年處于深宮中的女人有仇的可能性極低,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昏庸無道的木黎皇了。
軒轅宸沉默了片刻,才悠悠開口道:“木黎皇命不久矣?!?p> “什么?!”孟璃聞言大喜,心中也終于暢快了許多!
月璃總算可以安息了。
“你怎知道的?你可確定?”
軒轅宸點(diǎn)頭道:“確定。至于我為何知道,你日后便會明了。”
孟璃想到自己對他也有所隱瞞,便也沒有追問。
孟璃不是一個容易輕信別人的人,但似乎只要是這個聲音說出來的話,她就會相信。
“那你可愿出宮?”軒轅宸問出了今日此行的目的。
孟璃想了想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張嘴正欲說什么話之時,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有人來了,你快躲起來!”
孟璃話音剛落,軒轅宸腳下一個輕點(diǎn),已經(jīng)躍上了房上的橫梁。
其實(shí),躲在屏風(fēng)后才是最簡單也是最安全的,這房梁,若是一抬頭,便能看見。只是,這屏風(fēng)……
他真的什么也沒看見嗎?
孟璃也有些拿不準(zhǔn)了,抬頭去看房梁上的陳邂(軒轅宸),見他只是警戒地面朝著門口的方向,連一眼都沒有去看屏風(fēng)的方向,孟璃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秦美人,我們是來奉王總管之命,來伺候秦美人梳洗的?!遍T外,有一個宮女的聲音傳來。
孟璃只得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為了避免陳邂(軒轅宸)被發(fā)現(xiàn),她打開房門后,忙邁出一步走出了房外,并馬上將房門給關(guān)上了。
“秦美人,這……”宮女不明所以,若是將這房門給關(guān)上,她們怎么伺候她梳洗?
莫非是這房間中藏著什么不能見人的東西?
宮女神色一凜,朝房門口移近了一步,豎起耳朵,仔細(xì)聽著房內(nèi)的動靜。
若是能被她發(fā)現(xiàn)些什么,華貴妃那里,必有重賞!
“我已梳洗完畢了?!泵狭е坏玫馈?p> “秦美人,可是……”這秦美人(孟璃)此刻身上有種怪怪的氣味,只是縱然是如此,她作為宮女,是不能亂說的。
宮女猶豫著,想開口,又不敢。
“我說梳洗了,便是梳洗了!”為了鎮(zhèn)住宮女,孟璃不得不怒聲道。
見個該死的狗皇帝,還得讓她先去洗香香么?!
“是,是。”宮女面露驚慌,忙不迭地應(yīng)道。
可是剛應(yīng)完,那宮女又指了指她身后幾名宮女捧著的衣服道:“那秦美人換上這身衣服后,便可隨奴婢去麒寧殿了。”
“我現(xiàn)在這身衣服便很好,不需要再換什么衣服了?!泵狭У?。
若是要換衣服,豈不是還得開門?豈不是他還是會有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
“秦美人,這是宮中的規(guī)矩?!?p> “我若是不想換呢?!”孟璃故意加大了嗓門。
“還請美人不要為難奴婢?!睂m女雖是一副敬小慎微的模樣,可是在此事上卻是一副寸步不讓的態(tài)度。
孟璃還在猶豫如何拒絕之時,那宮女突然大著膽子,一把,便將房門給推了開來!
“你干什么?!”孟璃叱道。
“秦美人恕罪,奴婢只是想伺候秦美人更衣?!睂m女忙跪地道。
只是她的眼神卻瞟向了房內(nèi)。
孟璃一慌,那宮女此刻是跪著的,抬頭向房內(nèi)看,必能看見房梁!
“起來!”孟璃道。
“謝秦美人!”
宮女慢慢站了起來,可是她的視線仍舊投向了房中,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四處搜尋著。
孟璃正欲發(fā)作之時,卻發(fā)現(xiàn)陳邂(軒轅宸)并不在房梁上!
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便也懶得和那宮女計較什么了。
那宮女順勢又走進(jìn)了房中,向后招了招手,她身后的幾個宮女便也端著衣物走進(jìn)了房中。
既然陳邂(軒轅宸)不在房梁上,她們進(jìn)不進(jìn)房也無所謂了,孟璃沒有再訓(xùn)斥什么,也走進(jìn)了房中。
她很是好奇,這陳邂(軒轅宸)怎就憑空消失了呢?
目光看向那屏風(fēng),她心中一跳,他該不會是躲在屏風(fēng)后面去了吧?
想到這里,孟璃馬上向那群宮女命令道:“速速更衣吧!”
“是!”
那宮女得令,倒是手腳麻利地為孟璃換起衣服來。
外衫褪下,里衣也很快被褪了下來,雪白的肌膚,寸寸露出,眼看著只剩肚篼了,孟璃很是害羞地捂住了肚篼。
盡管她來自二十一世紀(jì),也不曾有人伺候過她脫衣穿衣啊!而且還是一幫人!
只是現(xiàn)在不是她矯情的時候,趕緊脫完,穿完,屏風(fēng)后的他,才不至于被人發(fā)現(xiàn)!
這樣想想,孟璃便也放開了,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
為她穿衣的那宮女,倒是盡職盡責(zé),沒有一刻的耽誤,只是她的眼角,也偷偷瞥了一眼那屏風(fēng)。
這房中,最好藏什么的地方,便是那屏風(fēng)后了吧?
待為孟璃穿好外衣,準(zhǔn)備去從那站的位置,距離屏風(fēng)最近的宮女捧著的托盤中,取束腰之時,她突然腳下一滑,向那托盤撲去。
她人到是沒倒,到是那放著束腰的托盤,向屏風(fēng)的方向飛去了好幾丈遠(yuǎn)。
“秦美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那宮女慌忙請罪道。
只是她沒有跪下,而是速度極快地跑去撿那托盤。
“你干什么?!”
孟璃一聲怒喝,想去阻攔,卻發(fā)現(xiàn)腳底無力,腿肚子直發(fā)軟,莫不是這鬧肚子腦太久了?孟璃也沒有多想。
那宮女快要跑到那托盤旁之時,腳底一個趔趄,竟是又不小心踢了那托盤一腳,那托盤便又滑到了屏風(fēng)后!
孟璃此刻已經(jīng)篤定,這宮女絕對是有意為之!她想去攔,只是這無力的腿肚子不允許!
那宮女如愿以償?shù)嘏艿搅似溜L(fēng)后,只是屏風(fēng)后的一切令她傻眼了。
她也明白了,為何這秦美人(孟璃)要明里暗里地阻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