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太平間,封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在醫(yī)院四處游走,但凡被他碰到的魂魄,都一股腦的吸收入體。
而當(dāng)他走到急診樓六樓時,前方走廊上五個醫(yī)生模樣的人簇?fù)碇粋€身材魁梧,面容威嚴(yán)的中年男子正好從一間寫著ICU病房里走了出來。
只見中年人關(guān)好房門,神色頗為陰沉的對著為首的一個五十多歲醫(yī)生模樣的男子沉聲問道:“張院長,我爸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很不樂觀?!北唤凶鰪堅洪L的人,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李老先生一直昏迷不醒,一天內(nèi)還出現(xiàn)了兩次休克,各項生命體征也越來越微弱,恐怕隨時會有生命危險?!?p> “病因呢?病因查出來沒有?”被稱為李先生的人急忙追問道。
“完全查不出病因?!?p> 張院長臉色有些尷尬的回答道。
“你們不都是專家嗎,怎么到現(xiàn)在連個病因都沒查出來?”李先生聞言忍不住大聲質(zhì)問道。
幾個醫(yī)生雖然被人質(zhì)問的很不爽,但想到對方的身份,也只能低著頭默默聽著。
見沒人答話,李先生怒氣更甚,只是良好的自制力讓他硬生生忍住這口氣沒有說出更難聽的話來,沉默了一會拿出手機撥打起來。
……
誰死誰活他一點都不感興趣,越過幾人,封絕把一只飄蕩在走廊盡頭的魂魄吸收入體后,就準(zhǔn)備離開醫(yī)院。
然而當(dāng)他轉(zhuǎn)身,透過病房玻璃無意間看到李先生口中的老人時,臉色卻猛的一變,眼睛不由得瞇了咪。
又稍稍打量了一下李先生的穿著后,稍稍沉思了幾秒,封絕直接走到李先生身前,語氣平靜的道:“十萬塊,我救醒你父親?!?p> 剛打完一個電話的李先生聞言一愣,轉(zhuǎn)頭打量了封絕一眼,見對方只是個十七八歲一頭黃發(fā)的年輕人,本就怒氣未消的他語氣頗為不善的道:“小伙子,我現(xiàn)在沒心情聽你開玩笑?!?p> 而旁邊的幾個醫(yī)生,也是一臉無語的看著封絕。
病房里的這個病人,是今天早晨送來的。
據(jù)家屬雖說,是早起遛彎時突然昏倒,被其家人送到第一醫(yī)院的。因為老人身份特殊,張院長不敢怠慢,親自組織專家會診。然而,結(jié)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居然連最基本的病因都查不出來!
整個春城最好的醫(yī)生都治不好的人,眼前這個最多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卻說能救醒老人,這讓他們?nèi)绾文芟嘈牛?p> 吹牛也要看看場合好吧?
見他們不信,封絕也不氣惱,而是又重復(fù)了一遍:“十萬塊,我救醒你父親?!鳖D了頓又加了一句:“反正以他的身體最多活不過今天,何不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試一試呢,”
“小伙子胡說八道什么?小心禍從口?!?p> 聽見有人說自己父親活不過一天,李先生忍不住聲音一下子陰冷了下來。
對于李先生充滿威脅的話,封絕皺了皺眉頭,要不是為了確定件事,順便賺點錢封絕真的懶得管別人死活,但為了心中的猜測只得按耐住心中的不悅淡淡道:“我說的對不對,你問問你身邊的醫(yī)生不就知道了。”
見封絕說的信誓旦旦,李先生心中一也不由得一突,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轉(zhuǎn)頭看著旁邊的張院長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張院長面露驚訝的看了封絕一眼,心中奇怪這個年輕人是怎么知道老人最多活不過今天的。
面對李先生的詢問,張院長沉默了一會,這才神色沉重的點點頭道:“沒錯,經(jīng)過我們估算,李老先生的生命體征如果繼續(xù)下降下去,最多活不過今晚?!币娎钕壬裆絹碓疥幊?,張院長連忙又補充道:“不過這只是最壞的結(jié)果,您放心我們醫(yī)院會盡全力挽救李老的?!?p> 得到確定的回答,李先生那高大魁梧的身體忍不住微微晃了晃,連眼神有些茫然起來。
不過畢竟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李先生勉強控制住情緒,對張院長擺了擺手,阻止了對方再說下去。
稍稍沉默了幾分鐘這才咬了咬牙,目光灼灼的盯著封絕道:“小伙子,你確定你沒跟我開玩笑?只要你真能救醒我父親,別說十萬,二十萬我都給?!?p> “我只要十萬?!?p> 封絕淡淡的說了一句,就繞過人群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看著走進去的封絕,張院長臉色變了變?nèi)滩蛔〖甭暤溃骸袄钕壬@要是出了事。。。”
然而,不等張院長把話說完,李先生就揮手打斷道:“這小伙子說的沒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出了事也怪不到你們醫(yī)院頭上?!闭f著,也跟著走了進去。
他也是沒辦法,春城最好的醫(yī)生都沒辦法,想轉(zhuǎn)院都不一定來得及,現(xiàn)在也唯有像那個年輕人說的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張院長還想在說什么,但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出口,與其他醫(yī)生對視了幾眼,也跟著走入病房。
病房很大,四周擺滿了各種醫(yī)學(xué)儀器,病床上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身體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猶如睡著了一般躺在上面。
封絕也不廢話,為了不讓人起疑,手掌裝模作樣的在老者的譚中穴揉動。而腦海里的神念卻猶如空氣一般悄無聲息的鉆進老者體內(nèi),在其周身游走,把正不斷蠶食著老者生機的一縷縷灰色能量通過毛孔逼出體外,聚攏在一起。
這種事對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在李先生焦急,張院長幾人不解的目光下,三分鐘左右封絕收回手起身淡淡道:“好了。”
聞言,屋內(nèi)眾人面面相覷,就在胸口揉捏了一陣就好了?這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李先生剛要說什么,一陣咳嗽聲讓卻他猛的呆立當(dāng)場。
在張院長幾人滿臉活見鬼的表情中,一直昏迷不醒被斷定最多活不過一天的的老人,居然咳嗽著慢慢睜開雙眼,聲音有些虛弱的道:“我這是在哪?”
“爸您醒了?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父親的聲音讓李先生猛的打了個激靈,一下子撲到床前聲音激動的問道。
“剛子啊,我這是怎么了,怎么感覺身體沒勁啊?!?p> 老人虛弱的道。
“李先生,您先出去,我們要給李老在好好檢查一遍?!?p> 旁邊的張院長這時也反應(yīng)過來,快步走上前輕聲說道,一邊說一邊還用見了鬼的目光看著正向門外走去的封絕。
“好好,剩下的就拜托張院長了?!?p> 李先生連忙點頭跟著退出病房。
當(dāng)李先生關(guān)上病房門,看到走廊上的封絕時,連忙上前兩步抓住他的手搖了搖,聲音滿是感激的道:“真是多謝小兄弟了。”
“不必,交易而已?!?p> 封絕不動聲色的抽回手淡淡道。
感受著封絕話語中的冷漠,李先生尷尬的笑了笑,連忙從口袋中拿出支票本寫了幾下遞給他道:“小兄弟這是十萬的支票,隨便那家銀行都可以兌換。”頓了頓聲音忐忑的問道:“我父親。。。”
不等他說完,封絕也已經(jīng)猜到他要問什么,一邊接過支票,口中淡淡道:“他只是身體太虛弱了,修養(yǎng)幾天就可以恢復(fù)過來。好了,現(xiàn)在我們錢貨兩清,告辭了。”
說著不在理會對方欲言又止的表情,直接轉(zhuǎn)身向著電梯走去。
此時的封絕心中滿是凝重,那還有心情與對方在這里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