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是半山腰處的樹林中,前面有一大片空地,借助微弱的月光能看到此時的空地上正有一人一獸在不斷打斗,而他們拳腳相交的地方不時爆發(fā)出一白一金兩色氣勁光芒。
封絕倒也不著急出去,就那么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靠在一顆大樹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人一獸的打斗。
……
“碰!”
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子雙臂交叉,檔開向他胸口抓來的爪子,同時抬起右腿,腳尖上泛起一絲金色光芒,猶如鋼鞭一般快若閃電般抽向對方腰部。
與之交戰(zhàn)的白色狐貍身在半空,正是舊力以去新力未生之時,眼看躲不過去,當即咬了咬牙,調動體內妖力集中到身體左側形成一層護盾,竟是準備硬接下這一擊!
“碰”
一聲悶響,一金一白兩色光芒從狐貍左腰處相交的地方爆發(fā)開來。雖然被妖力形成的護盾抵消了大部分力道,但余力還是把那只狐貍震的側飛出去五米多遠。
黑衣人緩緩收腿,看著那不斷掙扎試圖重新站起來的狐貍淡淡道:“念你修煉不易,你只要臣服我們,我可以饒你一命。”
“呵。”
那只一米多長渾身雪白沒有一點雜色的狐貍,掙扎了幾下才重新四肢著地后,尖尖的嘴巴上一株猩紅若隱若現(xiàn),冒著幽幽綠光的雙眸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男子,竟然口吐人言聲音清脆的冷笑了一聲:“想讓我臣服,憑你們也配!”
好像早就預料到對方的回答一般,黑衣男子一點也不意外聲音依舊平淡:“那沒辦法了,以你的境界應該知道你們妖族的三大王族與我人族在千年前簽訂的契約,你現(xiàn)在居然公然破壞約定殘殺普通人,那就留你不得了?!?p> “呵,沒想到你還知道千年契約。”
那狐貍冷笑了一聲,尖尖的狐臉上人性化的浮現(xiàn)出一絲不屑之色,聲音滿是怨恨:“我們狐族原本是多么繁盛,本來只想找個地方默默修煉期望著能早日化形為人,但你們這些人類,自七百年前我妖族大能莫名消失后,你們?yōu)榱说玫轿覀兊拿ぃ蛘哓潙傥覀兒逍逕捰谐傻纳倥郎?,不但四處獵殺抓捕我們,更是因為那狗屁的契約,不但把我們宣傳成專吸人陽氣的狐貍精,讓我們背上千古罵名不說,更是無恥的站在大意上變本加厲的抓捕獵殺我們。
我們雖然不是人,但難道不是這天地間的生靈嗎?憑什么就只允許你們?yōu)榱死鏆垰⑽覀?,就不允許我們報仇雪恨?
山腳下的那些人趁我不在,殺了我僅有的一個同族,它還只是十多歲的孩子??!
那些人不但把它們扒皮抽筋,更是吃肉喝血,我要報仇有什么不對?你們人類不是有一條殺人償命的律法嗎?怎么到我們妖族就不行了?”
說到這,白狐貍深吸口氣盯著對面一言不發(fā)的黑衣男子一字一頓的問道:“難道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黑衣男子面對白狐貍的質問竟然有些無言以對,沉默了良久才淡淡道:“物競天擇而已,現(xiàn)在畢竟是人族的天下,你如此公然的煉化普通人的血肉,這就是你的死罪?!?p> 白狐貍怒極反笑:“哈哈哈,好一個物競天擇,好一個人族的天下,既然如此就不要跟我說什么殘殺無辜!”說著,它那條毛茸茸的尾巴高高豎起,盯著黑衣人聲音冰冷刺骨的道:“今天即使死了我也認了,但我問心無愧!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
“啪,啪,啪?!?p> 正當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鼓掌聲打破了場中壓抑的氣氛。
對這突如其來的掌聲,場中的一人一獸居然一點都不意外,似乎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一般。
封絕雙手插兜一步步走出樹林,深有感觸般淡淡道:“物競天擇,弱肉強食是恒古不變的真理!弱小就是原罪?!?p> 一人一獸眼神淡漠的掃了封絕一眼,黑衣男子微微挑了挑眉道:“我還以為你不敢出來呢?!?p> 封絕看都沒看對方一樣,而是有些欣賞的上下打量著那只渾身雪白的狐貍。
“出來也好,先收拾了你,省的我到時候在麻煩?!?p> 被無視了,黑衣男子也不著腦,聲音依舊平淡的說了一句,隨著聲音落下,黑衣男子整個人猶如炮彈一般向著封絕飛掠而去,明顯是全力出手。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們生存守則第一條,就是不能小看任何人!
面對這黑衣男子的突然襲擊,封絕只是微微瞇了瞇眼睛,也不躲避依舊靜靜站在原地。
“啊!”
在白狐貍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那黑衣男子沖到離封絕身前不足半米處時,卻毫無征兆的慘叫了一聲,身體更是猶如遭到重擊般直接摔倒在地,雙手抱頭不斷翻滾哀嚎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遠處的白狐貍那幽綠色的雙眸猛的一縮,雪白的皮毛更是根根炸起,如臨大敵一般緊緊盯著封絕。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深深的忌憚與恐懼。
通過交手,黑衣男子的修為至少達到了內氣四層,比它還要強很多。而這個年輕人卻可以不動聲色的放倒對方。而且看黑衣男子如此痛苦,這要是對付它。。。它心中焉能不恐懼?
封絕看都沒看趴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慘叫的黑衣男子,而是饒有興趣的向著白狐貍的方向走去。
白狐貍四肢著地,滿是戒備的看著走來的封絕,雖然心中十分恐懼,但嘴上卻十分恭敬的道:“尊上,小狐并沒有得罪您,希望您能放我一條生路,小狐感激不盡?!?p> 尊上,是妖族對血脈或者修為比自己高的人一種敬稱。
封絕不答,腳步依舊不急不緩的向著它走去。
十米,白狐貍越發(fā)緊張:“尊上,您竟然打傷了妖殿的人,想必您應該不是他們的人,為何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
四米,白狐貍聲音越發(fā)急促,渾身毛發(fā)根根豎起,四肢緊繃的道:“尊上,難道您也奉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行為準則嗎?”
……
當一人一獸相距三米左右時,眼見勸說無效,白狐貍終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恐懼,低聲咆哮了一聲道:“不要逼我!”
說著,周身白色光芒大盛,那是妖力運轉到極致的表現(xiàn),顯然是準本拼命了!
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但修煉了一百多年的它也不可能這樣束手待斃!
拼一把還有一線生機,不拼那連唯一的生機也沒了。
然而,封絕卻在離白狐貍兩米處站定,看著它淡淡問道:“你要跟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