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穿暖后,江曉白滿足的躺在干凈整潔的石面上,啃著蘋果看著元寶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狼牙,默默思考著。
能在這種地方留下來,還能把食物和藏身之所安排的頭頭是道,元寶肯定不是一般人,可實在讓江曉白想不通的是剛剛元寶的力道如此弱。
“元寶別擦了,夠干凈了,我眼睛都要花了,你這么看重這狼牙?可是要做什么新的暗器?”
楚元低著頭笑了一下,繼續(xù)擦拭著狼牙,溫柔的看著江曉白,其實他并不討厭江曉白,心想著在這次無聊的鍛煉中,還是蠻有趣的。
“就你聰明,聽聞這狼牙山的白狼與其他狼不同,牙齒比刀還鋒利堅硬,沁入我做的劇毒后絕對殺傷力十足?!?p> 說完后,楚元覺得身體有些累了,來到這森林也有好些時日,不停的收集狼牙都沒怎么好好休息過,不自主的看著月光下的江曉白。
不合身的大紅紗衣披在身上,柔柔的趴在石桌上睜著雙大眼睛看著手中的蘋果,嘴巴被噻的鼓鼓當(dāng)當(dāng)?shù)南駛€小倉鼠,可愛極了。
“過來給我唱首歌,我要睡覺了?!?p> 江曉白突然被點名,差點被嘴里的東西哽個半死,心里吐槽著元寶事多,極其不愿意的慢慢悠悠挪了過去。
“小小沙丘上…有一個姑娘…等待著她的愛人啊…永遠(yuǎn)不會來…”
江曉白唱歌不是很好聽,甚至有點跑調(diào),楚元卻聽著聲音溫柔干凈,慢慢的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唱了多久,直到感受到楚元平穩(wěn)的呼吸聲后,江曉白才停了下來,看著像小貓一樣乖巧的楚元,不由自主的看入迷了。
月光下楚元的臉棱角更加分明,濃密纖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嘴唇嬌艷欲滴,隨著呼吸微張著,真是一張妖孽的臉。
江曉白怎么睡也睡不著,看著彎彎的月亮想東想西,阿爹現(xiàn)在一定很擔(dān)心吧,也不知道白沈聽怎么樣了,有沒有捉到兇手?想著想著就困的倒頭就睡著了。
皎潔的月光灑在森林里,微風(fēng)徐徐吹過,小小縮成一團(tuán)的江曉白依偎在楚元石床邊,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著:“紅燒獅子頭…紅燒…獅子頭…”
狼牙山外。
白沈聽看著士兵們佇立在門口,魏之跪著遲遲不肯起來,焦急不安的走來走去。
“皇上的令牌什么時候才能送到?”
“稟報少爺,大概還有兩個時辰。”
太久了,白沈聽查遍了附近也再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唯有這狼牙山?jīng)]有查過,可是若沒有皇帝的令牌誰敢號令士兵們前往這禁地之山。
白沈聽等的每一分鐘都是在煎熬著,看著天色漸亮又暗去,實在是等不及了,當(dāng)即披上外套拿著劍便欲走進(jìn),嚇得魏之立刻上前阻攔。
“少爺不可,這狼牙山危險重重,你又不會武功,這樣子進(jìn)去了是白白送命啊少爺。”
白沈聽看著眼前的魏之,心里是又無奈又急,他怎么會不知道這狼牙山的險惡,可是他每多等一分鐘,心里便多難受一重。
“魏之,你記住,我進(jìn)去會一路留下記號,如若我發(fā)生危險,會像天空發(fā)射鳴笛,你留在這里等待皇帝的令牌,到手之后再來找我?!?p> 說完白沈聽便推開魏之的手,又多拿了一些防身的東西,一個利落的上馬就往森林里走去,留下魏之開始頭疼焦灼了。
越往里走,越能聽見狼群的聲音,白沈聽是害怕的,可他不相信江曉白會死,心想著這么聰明的女子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讓自己安全的,一定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江曉白手被捏的巨疼后清醒了,便發(fā)現(xiàn)楚元臉蛋通紅,皮膚發(fā)燙,額頭上的細(xì)發(fā)都被汗水打濕,不知做了什么噩夢,握著江曉白的手青筋暴起,嘴上不聽的呢喃著。
“母親,母親!楚良聽話,不要走!”
原來他不叫楚元,他叫楚良,他也沒有母親,他也想母親了,江曉白心里突然的一揪,心疼的拍了拍楚元的手,不只是在安慰楚良,還是在安慰自己。
“阿娘在,別擔(dān)心,乖乖睡吧……”
江曉白輕聲細(xì)語地哄著,又是拍手又是唱歌又是講故事,手一直被捏緊,放松之后又捏緊的死循環(huán),折騰了好久的時間,才讓楚良整個身體放松下來。
輕輕的抽出手,江曉白只能去森林里找一些能夠治退燒的草藥,不然大腿生病了,她自己也出不去了。
此刻的山洞里,楚良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可是卻清晰呢記得,剛剛那個女人是在她身邊的,那個溫柔的聲音,唱著歌的聲音,讓他安心的聲音。
楚良強(qiáng)撐著讓自己坐起來,收時候東西好,留了一張地圖和防身武器便打算離開了,身體的突發(fā)狀況告訴他此地不宜久留,并且那女人知道自己騙了她肯定會追問到底。
想起江曉白碎碎念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
“說來有趣,我竟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罷了,有緣再相見?!?p> 楚良一身飄揚的紅衣,轉(zhuǎn)身瀟灑的離去。
還在森林里搜刮著藥材的江曉白并不知道楚良的離開,拿著一把小刀,一邊費力的割著千根草,一邊用手擦拭著越擦越臟的小臉。
看著兜里的千根草,數(shù)了數(shù)應(yīng)該差不多夠量了,便隨著做的記號轉(zhuǎn)身回去。這狼牙山的千根草真夠難找的,一路的陡坡,不停的讓人摔跟頭,摔得讓人心煩。
“江曉白!”
這熟悉的聲音,江曉白驚訝的抬頭。
是白沈聽。
白沈聽此時完全不復(fù)之前的風(fēng)光模樣,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青黑的黑眼圈和眼袋深深的掛著,身上全是破洞和臟兮兮的泥土,明顯已經(jīng)多日未睡的疲倦模樣,卻還是一拐一拐的朝著江曉白走來。
江曉白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如此難受,不知道眼淚什么時候掉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委屈,害怕,不滿全涌了出來,這是她不曾見過的白沈聽,卻也是她認(rèn)為最帥氣的一次白沈聽。
白沈聽走到江曉白的面前,溫柔的撫去她的眼淚,輕輕的擦掉她臉上的泥土,即使如此疲倦的臉龐,卻還要硬生生的擠出一個笑容,對著江曉白輕聲細(xì)語的說著:
“江曉白,我來晚了,對不起?!?
詩詩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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