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三個月過去了,興許是感念杜哲的搭救之情,又或者的那日兩人之間的交談,周天生傷好之后并沒有立刻離去,而是選擇住下來幫助他。
對方的這個選擇,杜哲倒是無所謂,每日起來看看他在院中練習(xí)拳法倒也是一種享受。私下的時候,杜哲也曾問過他的功夫如何,周天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也不回答,走到一旁的石桌上用力一拍,只見石桌居然四分五裂的散開了。
從那以后杜哲便知道此人的功夫絕對不弱,那可是花了三兩銀子買來的大理石石桌啊,被此人一掌給劈裂了,可想而知功夫有多高了。
生意好起來了,本打算讓陳氏夫婦回去,不過陳娟卻是舍不得陳母,而陳父似乎也改頭換面了,居然主動要在酒樓里幫忙,對于這一點,杜哲倒是無所謂。只要迷途知返那便是好事,既然是好事,杜哲也樂意幫助。
生活逐漸回到了正軌上,蕭萱也遵守了當(dāng)時的諾言,在第二個月的時候便讓青竹來了君為客。本想明媒正娶的將她迎進(jìn)門,可是青竹卻是死活不肯,最終杜哲也只能尊重她的意念。
看著身旁熟睡的青竹,杜哲神清氣爽的從床上起來。剛穿好衣服來到樓下,蕭萱便已經(jīng)坐在下面了,自從青竹離開郡主府之后,這丫頭基本上天天都跑到,這君為客儼然成為了她第二個家。
“喂,杜哲,青竹呢?!?p> “在樓上呢,郡主,你這天天沒事做的么,居然老往我這跑?!?p> “你管我呢,若不是周師傅非得住在你家,本郡主需要天天跑么?!?p> 蕭萱會武功這是杜哲清楚的,但看見過她動手可知,平常四五個大汗是近不了身的,但在周天生的手低下連三招都走不過,自此蕭萱便央求周天生教她功夫。一開始本不答應(yīng)的,不過后面興許是被磨的不耐煩了,這才同意。
如今這悠閑的生活便是杜哲一直夢寐以求的,若是能夠一直這么下去,生活倒也算是有滋有味。
站在柜臺后面的鮑令暉看著杜哲,微微搖了搖頭,以前對這杜哲還有一絲絲好感,可是隨著蘇惠和青竹的事情,那絲好感也煙消云散。不過兄長與劉姑娘的事情,倒是令鮑令暉十分的高興,本就是好友,今后還能成為嫂子。
陳二狗見杜哲下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找了個借口偷偷溜了出去,之前因為種種原因那顆活絡(luò)的心有些沉靜,但隨著建業(yè)逐漸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現(xiàn)在又死灰復(fù)燃了,想起那幾百兩銀子的風(fēng)花雪月,整個人都亢奮了不少。
魏三這兩個月來心情非常的不好,這陳二狗自從拿了那幾百兩銀子之后竟然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正想著要不要去找他好好聊聊,便看見府上的門衛(wèi)正朝著這里走來。
“魏大哥,門外有個老漢找你,說是叫陳二狗?!?p> “陳二狗!”魏三目露精光,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看來那里終于來了消息,就是不知道帶來的消息價值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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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魏府大門,魏三便看見陳二狗正站在石獅子旁邊,身上穿著半成新的褂子。目光游離的觀察著四周。
“魏大人?!?p> 宰相門前五品官,陳二狗雖是農(nóng)民,可是在這建業(yè)也待了一年多,一些場面話還是會說的,明顯看見魏三的臉色好了許多,陳二狗急忙上前兩步,將近幾個月比較可疑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是說杜哲救了一個渾身刀劍傷痕的中年男子?在一個月前!”
“是啊,大人,這可是千真萬確的,第二天的時候還特意請了城東的寶芝林的宋大夫為他治療,你說這沒點交情舍得花那么多銀子么?”
魏三聽后也覺得有些道理,正要回去準(zhǔn)備將這件事情告知魏長蘇,不過卻被這陳二狗給攔住了,正準(zhǔn)備發(fā)怒,卻見他撮著手站在面前,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這才恍然大悟,從懷中拿出一張百兩銀子的寶鈔放在他的手中。
陳二狗也不在意銀子的多少,反正動動嘴皮子就有一百兩銀子,何樂而不為。揣著銀子,陳二狗屁顛顛的便離開了,想想也有兩三個月沒去過怡紅院了,也不知道那桃紅小sao貨床笫之間的功夫有沒有變的更加厲害。
魏三來到魏長蘇的院子當(dāng)中,稟告了一聲推門而入。見他正被人服侍穿衣,來到身旁附耳將陳二狗所說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
魏長蘇眼前一亮,揮了揮手讓身旁的侍女退下,這才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沉默了片刻后便讓魏三將從陳二狗那里得到的詳細(xì)情況說出來。
“這件事情還得仔細(xì)的籌謀一下,首先得確定這陳二狗所說的是不是真的,其次若是正的手中沒有證據(jù),也沒辦法將此事敲定?!?p> “公子,求證此事不難,問題在于如何能夠找到證據(jù)。”
“且容我想象,今天起立刻派三人觀察君為客,若是發(fā)現(xiàn)此人逃離,立即追捕?!?p> “是?!?p> 當(dāng)魏三走后,魏長蘇來到窗前,看著暗沉的天色,嘴角微微勾起。隱忍了半年,終于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杜哲我看你這次還怎么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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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微風(fēng)吹過,天空開始下起小雨。杜哲坐在二樓看著街道逐漸變的濕潤,身旁還站著周天生,此刻他眼中也帶著些許憂郁。
“聽說這次叛軍已有三名頭領(lǐng)落網(wǎng),此刻正關(guān)押在天牢當(dāng)中,不日即將問斬?!?p> 得到這個消息后,周天生也大為奇怪,此次奇異雖然失敗,可是那幾位在江湖上也是出了名的好手,十來個士兵根本沒辦法將他們留住,更何況生擒。
“這件事情必然有蹊蹺,張兄,李兄,王兄三人功夫雖不說獨步天下,可是卻也算得上一代宗師,絕不可能三人同時被擒?!?p> “依我看,應(yīng)該是被人出賣了,若是幾萬士兵帶著弓弩圍剿,你確定他們?nèi)四軌蛱幼???p> 周天生聽后沉默了,帶著弓弩,別說幾萬了,即便幾百那也插翅難飛?;蛟S如杜哲所說是被人出賣,但問題出在哪里?恐怕唯有當(dāng)面問他們?nèi)瞬拍艿弥恕?p> “朝廷將這個消息散播天下,為的就是引你們這些人前去劫法場,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币娭芴焐徽f話,杜哲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他,時有時無的提醒道。
“什么時候問斬?!?p> “若是為了引你們出現(xiàn),自然沒這么快,最快恐怕也是夏末,晚一些的應(yīng)該是秋分前后。具體的時間還沒有昭告?!?p> 夏末,秋分。周天目光閃動了片刻,隨后不再言語。窗外的風(fēng)雨依舊在飄搖,杜哲見他沒有再說話,暗嘆了一口氣,顯然對方并不會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