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也真夠亂來的,這次就當賣他一個面子了……”
張禾凝視了那半死不活的玄蛇數(shù)息后,這才漸漸的收回了目光,然后警惕的看了林暮幾眼,一臉戒備的緩緩?fù)巳?,重新回到了伍倩的身?cè)。
雖說丁若虛這樣做,固然是有給他們所有人一個下馬威的嫌疑,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加強版的落雷符是真心厲害,張禾估摸著就算是換了自己,恐怕也好不到去,最好的結(jié)局也不過就是兩敗俱傷而已。
畢竟丁家家主在符道上的造詣,他們幾大修真家族還是沒人不敢不承認的。
“走吧,再打下去就有些得不償失了,誰知道這家伙竟然會半路跳出來攪局?!睆埡坛烈髌蹋闹袡?quán)衡一番利弊后,決定還是暫避鋒芒。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誰讓煉符師在筑基期以前都算是流氓一般的存在,完全不講理……”伍倩看了看天空中閃爍不止的雷芒,忍不住嘆了口氣。
時至今日,符道盡管已經(jīng)算不上大道的主流,但卻也談不上沒落,至少在金丹期以前,這個職業(yè)還是受到不少人追捧的,也有不少人愿意多花點功夫,努力去鉆研一下將其當成副業(yè)。
因為三階以下的靈符或者符籇,通常所需要用到的材料都算不上太珍貴,煉制成本較低,但回報卻是相對較高,也能夠形成強有力的戰(zhàn)斗力,所以在修真前期還是受到了不少人的喜愛。
而也正因如此,煉符師在凝氣期這一階段,基本就算是流氓一般的存在,甚至就算在筑基期中,也勉強有幾分影響力。
煉符師本身的實力或許還有待商榷,但要是真和前者戰(zhàn)斗,還真沒什么人能夠占到什么便宜。
不說別的,別人開局就是一大把符籇往你臉上招呼,這誰頂?shù)米“?,哪怕就算如張禾這等變態(tài)遇到,也不得不避讓三分。
并且說到底,他們的修為也不過才凝氣期罷了,而你就算再逆天,一個小小的凝氣期修士,又能有多少的靈力儲存呢?
所以此消彼長之下,落到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自己的靈力耗盡,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而別人煉符師則是滿血滿藍,表示還能大招三百回合。
要是一個運氣不好,碰到的還是像丁若虛這般符道上的天才,制作出來的符籇,那威力自然就不用多說了,因為眼前的落雷符便是最好的解釋。
“走吧,看樣子也沒人想當這個冤大頭,聚靈果也只能暫時放棄了?!睆埡虙吡搜勰鎭眄樖艿谋娙?,無奈的嘖嘖了幾聲,便轉(zhuǎn)身離去。
雖說寶物動人心,但真在絕對實力的壓迫面前,又有幾人敢勇于站出來反抗?
沉默只是現(xiàn)實,逆來順受只是習慣,誰都想某個冤大頭跳出來吸引火力,然后由自己攫取勝利的果實,但同時也沒有誰會甘愿做他人的嫁衣。
“嗯。”伍倩點點頭,然后隨手射出一箭,暫時打斷了依舊還處于激烈戰(zhàn)斗當中的陳子劍。
經(jīng)過一番‘基’情四射的戰(zhàn)斗,陳子劍與石胤二人,終究還是沒能分出個高低,只不過前者臉上的淤青,后者身上劍痕,令兩人看上去狼狽至極。
“你……很不錯,今日既未分出勝負,那么來日再一決高下,我等著你。”陳子劍負著劍,一臉認真的說道,并且看向石胤的目光也略顯炙熱,似有幾分意猶未盡的味道。
聞言,石胤嘴角一抽,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有這瘋子在的地方,他一定要躲得遠遠的,不就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有必要這么朝著我不放么?
雖然身上的傷勢看上去有些慘重,但石胤畢竟走的是煉體這條路,抗揍能力強,也幸好沒有傷及筋骨。
而石胤現(xiàn)在是一刻也不想再在這里多待,于是也顧不上處理傷口,像是躲瘟神一樣連忙躲到一旁,生怕陳子劍腦子一抽,下一秒就反悔了,然后繼續(xù)纏著他決斗。
掃了眼準備離去,放棄聚靈果的張禾、石胤幾人,以及依舊還按兵不動的魏小淚二女,林暮的臉色不怎么好看,看樣子似乎是在抉擇什么。
“丁若虛……丁家么,這筆賬我記下了?!绷帜侯┝搜勰撬念w誘人無比的聚靈果,不自覺的握緊住了雙拳,臉色陰沉的凝視著丁若虛。
為了這幾顆聚靈果,林暮也算是付出了一番心血,而要讓他就這么選擇放棄,很明顯是不甘心的。
但望著眼前那幾道游離在天空中的雷霆,林暮的心中也是忌憚無比,權(quán)衡利弊一番后,最終也只能憋屈的忍下這一口氣,隱而不發(fā)。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那么林暮肯定會選擇和丁若虛掰掰手腕,看看這個只有凝氣三層修為的小雜兵,到底有幾斤幾兩,竟然不知好歹的跑到他頭上來撒野。
但問題是除了他,還有張禾、魏小淚等人在一旁虎視眈眈,皆是實力與他相差無幾的存在,要是他傻不溜秋的跳出來當這個冤大頭,和丁若虛斗了個兩敗俱傷,那最后得益的還不是其他人。
而自己出了苦力,結(jié)果卻連半毛錢的好處都撈不著,完全就是個標準的工具人,這擱誰也不好使啊,林暮可還沒笨到連這點都想不到。
于是就在這種無言的默契下,他們一群人紛紛放棄了爭奪聚靈果,不約而同的轉(zhuǎn)身朝陣法外走去。
“等等,本姑娘讓你們走了么?想走可以,但要把積分留下!”
但就在林暮等人準備離去時,魏小愛卻是環(huán)抱著雙臂,腳下踩著一個滯空法陣,站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的望著前者一群人。
聽到此話,張禾四人皆是眉頭一皺,臉色更加陰郁了幾分,因為他們都已經(jīng)做出了最大的讓步,選擇把聚靈果拱手讓人了。
然而卻不料對方依舊不依不饒,甚至更加的得寸進尺,把主意打到了他們的身上,況且泥人尚還有三分火性,就更別說他們了。
“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此行已經(jīng)得到了最大的收獲,又何必繼續(xù)咄咄逼人?”張禾不失風度的拱了拱手,微微瞇著眼注視著前者,話里帶著幾分爭鋒相對的意味。
“本姑娘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雁過拔毛,獸走留皮,哪怕是輕若鴻毛的蚊子落在我的手里,我都能給他抽出三斤血來?!?p> “怎么?不服?不服你就來打我呀……”魏小愛望著他們一副想把自己怎么樣,卻又不能怎么樣的表情,內(nèi)心暗自偷樂,很是‘囂張’的繼續(xù)挑釁著。
而原本正樂滋滋薅著羊毛的丁若虛,看到這一幕后,不禁感到許些牙疼。
雖然加強版的落雷符威力是非同尋常,但要是惹了眾怒,讓他同一時間面對那幾個變態(tài)的聯(lián)手進攻,那著實還是有些吃不消。
所以從一開始,丁若虛便有意無意的忽略了張禾等人,但這也并不就是說,丁若虛是真的想放過這幾塊肥肉。
因為他是打算先把這一群路人甲給收拾了,然后再將張禾等人化整為零,逐個擊破,畢竟以他目前的實力,也沒辦法一口氣搞定這幾個人,所以只能徐徐圖之。
可丁若虛萬萬沒想到,這個姑奶奶竟然這個時候就跳出來橫插一腳,并且還順便開了地圖炮,這下倒好,一下子就將那幾個大佬全得罪了。
丁若虛看了看有恃無恐的魏小愛,然后再看了看張禾等人,摸著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話說,現(xiàn)在跑路還來得及么,這樣的豬隊友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