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澞霜許

第二十七章 寒殿步武

澞霜許 于醉于和霏 2216 2019-12-30 22:11:45

  此時,伏公公走進殿來,行禮回稟:

  “汐妃娘娘,五皇子殿下,皇上召殿下覲見?!?p>  “母妃病重,不知父皇有何事急召呢?”

  景澤起身,面露怯色。

  “皇上并未言明,請五皇子速去德慶殿?!?p>  伏公公拱手道。

  “兒臣去去就回?!?p>  景澤望了一眼汐妃道。

  “你快隨伏公公去,不要惦記母妃?!毕厙诟肋吿撊醯乜人缘?,“還請公公稟明陛下......我且……無礙?!?p>  “汐妃娘娘好生休息,奴才告退了?!?p>  伏公公隨著景澤退出殿內(nèi)。

  德慶殿

  皇上端坐殿上,目色嚴厲地凝視著下面的景澤,良久,語氣凜然:

  “景昉遇刺之事,你怎么看?”

  景澤低頭回道:

  “回稟父皇,兒臣亦是剛剛得知皇兄遇刺的消息,兒臣愿帶領(lǐng)下一批禁衛(wèi)搜尋皇兄下落,盡快接皇兄回宮?!?p>  皇上目光冽冽,細細端詳著他:

  “你確不知情?”

  景澤跪于殿內(nèi),連忙回道:

  “兒臣確不知情!”

  皇上把書案上的奏章統(tǒng)統(tǒng)扔了下來,喝道:

  “懷疑你與此事有關(guān)系的人,可不少??!”

  景澤目色震顫,極力地辯解:

  “兒臣冤枉!平日里,兒臣雖與皇兄政見不合,可是我們均是父皇的骨肉,血脈相連、息息相關(guān),兒臣怎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富拭鞑?!”

  皇上望著景澤,此刻,后者的目光確無閃爍其詞,只有望不盡的惶恐:

  “真的,與你無關(guān)?”

  景澤道:

  “父皇,昨夜兒臣進宮侍疾,實在焦心如焚,于母妃身邊寸步未離??!父皇明鑒!”

  皇上看向伏公公,后者上前,伏在皇上耳邊,輕聲道:

  “奴才詢問過御醫(yī),汐妃娘娘確實身染風(fēng)邪,昏迷不醒,奴才也查詢過,五皇子昨夜連夜進宮,至今日此時,并未離開過秋吟殿?!?p>  皇上面色深沉:

  “但愿,如你所說,你們兄弟之間血脈相連、息息相關(guān)。朕會前去探望你母妃,你下去吧!”

  “是,父皇。”景澤伏地叩首,“父皇,可有皇兄的消息了?”

  “朕派的御衛(wèi),還有通奉府侍衛(wèi),已經(jīng)尋到景昉他們的下落。”

  皇上看向他。

  “皇兄安然無恙,兒臣就放心了,那兒臣告退了?!?p>  景澤面色和緩,徐徐退出大殿。

  秋吟殿

  景澤滿面愁容,坐在茶案前。

  汐妃披著絨緞披風(fēng),面色蒼白,雙眼輕幽,凝神坐在他的對面:

  “如何了,是他平安無事地回來了嗎?你才這般地沉不住氣?!?p>  景澤憤然握拳:

  “是!他竟絲毫未損,而我卻是險些被牽涉其中!”

  汐妃語氣如常:

  “懷疑始終只是懷疑,皇上既定不了你的罪,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澤兒,這一盤棋輸了,還有下一局呢?!?p>  景澤神色頗為懊惱:

  “如此精心布局,他都能逃出生天,我倒是小看他了!”

  汐妃輕拍他的手,微笑道:

  “你是忽略了他身邊最緊要的兩個人?!?p>  景澤頓時恍然大悟:

  “易橒澹!”

  “對,還有一人?!毕D(zhuǎn)頭間,目光狡黠,“自然是習(xí)賢,如果不是他帶著侍衛(wèi)及時趕到,那山下埋伏著的數(shù)百殺手,此番定不會讓回宮的他們?nèi)矶说摹!?p>  景澤目光似劍:

  “自此以后,是他們自己撞到我手里的,怪不得我了!”

  “如今,且動不得他二人。你想,風(fēng)口浪尖之上,最適合做什么?是安靜守拙,韜光養(yǎng)晦啊!澤兒?!?p>  “母妃的意思,我明白了?!本皾深h首,“母妃您的身體如何了?”

  汐妃殷殷淺笑:

  “這一點唬人的小把戲,還傷不了我。這蒙蛛之毒,騙過眾人的眼睛倒是綽綽有余的。你別擔心,我自會祛毒調(diào)養(yǎng)?!?p>  “母妃,您受苦了?!?p>  汐妃注視著他:

  “為了你,為了大計,如何叫苦。”

  王府

  景昉、易橒澹、習(xí)賢騎馬剛回到王府門口,就接到皇上傳召,宣景昉與易橒澹速速進宮,三人即刻下馬接旨。

  習(xí)賢望了望身后侍衛(wèi)押著的一名犯人,并拿出隨身攜帶的一份證詞交予景昉,氣憤說道:

  “正好,你們把此人帶進宮,交給皇上處置,這是他的口供,看五皇子還能如何自證清白。”

  景昉接過證詞,看著身旁異常冷靜的易橒澹,蒼涼一笑:

  “父皇心中,最忌諱的就是我們手足相殘,景澤為汐妃娘娘侍疾,剛得到贊許,還不能表明父皇的心意嗎?殺了吧,留之無用?!?p>  習(xí)賢不甘地看向易橒澹,后者亦是點了點頭,習(xí)賢只好應(yīng)了一聲:

  “是?!?p>  “習(xí)賢,別院里的人,你派人照應(yīng)一下,橒澹我們走吧?!?p>  景昉回頭說,話畢便與易橒澹徑直去了。

  習(xí)賢目送他們走遠,喚來了侍衛(wèi):

  “去別院吧?!?p>  知楠院

  思蕪趁夜來到思北霜的窗前,輕敲了敲窗:

  “霜兒,是我?!?p>  思北霜趕快開了門:

  “師兄,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你與三皇子一同回開封,大街上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我怎能不知。”

  思蕪看了一眼四周,閃進屋內(nèi),說道。

  “師兄,我必須回來。”

  思北霜眸色沉靜。

  思蕪眉宇深蹙:

  “為何還要回來?”

  思北霜神色憂慮:

  “我此行并未見到師父,他不在蓬山,且不知去向了。”

  思蕪震驚地:

  “師父下山了!”

  “是,況且我的行蹤,三皇子一直是清清楚楚的?!?p>  “此事是我大意了,我聽說他一路遭到襲擊,你還好嗎?”

  思北霜搖搖頭:

  “我無事,師兄,你讓我留下來,與你一起打探師父的下落!”

  “眼下,只能如此了?!彼际徤髦氐啬曋?,“三皇子有沒有提及賜婚之事?”

  “提過一次,但他說在尋找到師父之前,并無勉強我的意思。”

  思蕪暗自舒了口氣:

  “話雖如此,可你不能長期住在這別院里,此處并不如想象中的安全。”

  思北霜凝思道:

  “我想的亦是如此,師兄,我回洛家吧,你覺得呢?”

  “離家多年,你是想家了?”思蕪眉宇舒緩,“你終是要回洛府的,我來時看過,別院四周皆是暗衛(wèi),另還有不少行蹤詭異之人。那么,至少你回洛府后,可以暫時擺脫皇室之爭的牽連與風(fēng)險?!?p>  “除了蓬山,洛府亦是我心中所念。我會想辦法,離開這里?!?p>  “可想好,之后如何向三皇子解釋你的身份?”

  思北霜眸色幽然:

  “他們也從未問及過我,所以,無須多加解釋了?!?p>  思蕪點點頭:

  “也好,順其自然就行。你離開別院的事,我會從中協(xié)調(diào),那我先回了,你萬事小心?!?p>  “嗯,師兄小心!”

  她望著思蕪的身影漸漸隱沒于濃重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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