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姥姥,不要太難過了,咱們走吧。”蔡妍隱去眼角的憂傷,攙扶著劉姥姥轉(zhuǎn)身而行。
她的心情同樣沉重,但考慮到劉姥姥年事已高,只好一個人默默承受。
“外孫女兒,這男人是誰啊,深更半夜的,為何纏著你不放?”頓住蹣跚的步伐,劉姥姥微微轉(zhuǎn)身,指著地上昏迷的安海德,問蔡妍道。
蔡妍搖了搖頭,對此事諱莫如深:“對方是誰我也不認識,可能只是一場誤會吧?!?p> “乖外孫女兒,有些事情萬萬馬虎不得,尤其是在男女感情方面,姥姥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身邊總有一群不懷好意的男人。”劉姥姥憂心忡忡道。
“劉姥姥,別太擔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蔡妍在說這話時,并無多少底氣,只是刻意表現(xiàn)得堅強了一些而已。
劉姥姥將信將疑,知道蔡妍一向擔心什么,擔心自己身體出問題,畢竟七老八十的人了,沒準兒就倒下了。
“剛才我聽他說什么合同,怎么回事兒?你跟誰簽合同了???花錢了么?”劉姥姥知道這事兒不那么簡單,蔡妍涉世未深,容易上當受騙。
蔡妍搖了搖頭,到現(xiàn)在為止確實沒有花過什么錢,將賓利豪車讓給王鑫也只是一場誤會,因為她原以為王鑫就是昨晚那個神秘男人,是跟她簽訂“時間轉(zhuǎn)讓合同”的存在。
現(xiàn)在,神秘人和王鑫同時現(xiàn)身,說明什么,說明王鑫并非昨晚那個神秘男人。
“劉姥姥,咱們走吧。”蔡妍余光微瞥,覺察到開過來的豪車,攙扶著劉姥姥想回避。
這個時候,身后響起了喇叭聲。
“大半夜的跑那么遠,誰保證得了你們的人身安全!”王鑫將腦袋探出車窗,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神秘男子,頓時意識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讓他更吃驚的是,這個男子的打扮,跟昨晚的自己,居然那么的相似。
蔡妍頓住了步伐。轉(zhuǎn)身看向王鑫的眸子,有著一抹羞怒之色,憋屈得想要發(fā)泄出來。
然而,她剛剛沖到豪車的車門前,正打算向王鑫討要豪車,一旁的劉姥姥卻搶先一步開口了:“喲,這不就是昨晚那個小伙子么?”
昨天晚上,她親眼見到王鑫從豪車上下來,推測他或許就是蔡妍的男朋友。
當然,這僅僅只是猜測,她對王鑫的好感,源自一件很不起眼的事兒。
昨天晚上,劉姥姥的腳崴了,幸虧王鑫下車攙扶她一直走到目的地。
“昨晚我回家后,就向你嬸子討要了一些治腳崴傷的膏藥,還向她描述了腳崴傷的經(jīng)過,她就說啊,幸虧那小伙子幫我及時卸下沉重的背簍,避免了傷勢進一步加重,否則的話,我可能連家都回不來?!眲⒗牙迅屑ぬ榱愕?。
蔡妍的臉色,很尷尬的又換了一副,勉強擠出來一絲笑容。
劉姥姥非常感激昨晚王鑫的幫忙,不由得聯(lián)想起了前些日子發(fā)生的一件事。同樣也是腳崴倒地,但被人誤以為碰瓷,不肯伸手幫忙。
第二次看到王鑫坐在蔡妍的車上,劉姥姥愈發(fā)感到迷惑,不由得猜忌起來:“外孫女兒,這可是我第二回看到他坐在你的車上呢,不會就是你的對象吧?”
“劉姥姥,別瞎說?!辈体嫔珴q紅,有著一抹難以形容的難堪。
之所以讓王鑫坐上自己的豪車,完全就是一場誤會。
“那他是你什么人?。靠此挲g,還有相貌,跟你也挺般配。”劉姥姥笑瞇瞇道。
“劉姥姥,我跟蔡妍暫時只能算是普通朋友,我過來是想幫我一個做警察的兄弟,調(diào)查一件事兒。”王鑫的臉上,有著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笑容。
蔡妍余光斜睨,瞟了一眼王鑫,什么叫“暫時”,應該說永遠才對。
剛才神秘男子對她說過王鑫的家世,從那一刻起她就意識到,自己跟這個富少之間不再有進一步發(fā)展的可能。
“調(diào)查什么呀?”劉姥姥一臉憂慮之色,連警察都請來了,看來事情不那么簡單。
對于王鑫來說,目前最關(guān)心的事,就是如何讓蔡妍心甘情愿簽訂那一份時間轉(zhuǎn)讓合同。
他推測,蔡妍很可能會離開蔡家,獨自一人外出闖蕩,一旦離開時間太長,后果不堪設想。
但他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那一份合同的存在。畢竟那一份兒合同涉及到金錢,搞不好要吃官司。
王鑫沒有直接回答劉姥姥的話,目光轉(zhuǎn)向趴在地上的神秘男子。
他蹲下身去,伸出手打算掀掉對方的帽子,看一看對方究竟是誰,居然敢冒充自己。
然而,這個這時,安海德突然醒來,察覺出一雙手正伸向自己,立馬反手一把,抓住了王鑫的手。
王鑫沒有進一步動作,而是從懷里掏出了一份合同,狠狠甩在了地上:“知道這種裝扮的人不會太多,所以,我大概已經(jīng)猜出你是誰,既然你想陷害別人,那別人也沒必要同情你,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要么簽下這一份合同,要么跟我去見趙警長!”
趙警長此行的任務,就是抓捕安海德,所以一旦揭發(fā)這個神秘男子的真實身份,結(jié)果不難猜到。
趙警長跟王鑫二人間,雖然是競爭對手關(guān)系,可終究也存在兄弟一般的感情。
在感情這條戰(zhàn)壕上,趙警長或許會跟王鑫對立,可在事業(yè)這條道路上,就會選擇跟王鑫合作。畢竟,當警察的也有績效考核、職場競升的壓力。
抓住王鑫手腕的這一只手,力道稍稍弱了一些。
安海德的心弦微微觸動了一下,聽明白了王鑫這句話的意思。
到現(xiàn)在為止,他只是在“長生帝國”扣扣群上見過這樣一份合同,用微型竊聽器竊聽到“合同”這個詞,并沒有親眼見過。
但他知道,這樣一份兒合同,涉及到大筆資金交易。
他倒不十分關(guān)心錢的事兒,關(guān)心的是自己能否真的變年輕,變年輕后會否被趙警長一眼認出來的問題。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變成一個白發(fā)老頭,除非王鑫揭穿他的身份,否則沒人能夠認出他。
所以,現(xiàn)在他,感到十分矛盾,既希望自己能夠變年輕,又擔心自己被警察認出來。當然,也擔心自己被王鑫敲詐。
王鑫給他兩條路選擇,這就說明,在某些事上,王鑫也想跟他保持一種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