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爺子的目光，在王鑫和林秘書的臉上各掃了一眼，暗暗對比了一番，從氣質(zhì)、著裝，到神色反應(yīng)，隱隱覺得二人的氣質(zhì)有些差別。而且，二人在聽到他剛才這句話時，反應(yīng)也不盡相同，林秘書的反應(yīng)更自然，王鑫的反應(yīng)則帶著一絲驚訝。
“莫非，我說錯什么了？”微微皺起了眉頭，蔡老爺子嘀咕道，由于非常重視這次合作，所以擔(dān)心在對方眼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雖然他看到的是兩張和善的笑臉，但在商界摸爬滾打這些年，接觸到的很多人都是表里不一。
蔡家股市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jīng)沒有退路可走。所以，作為蔡氏集團(tuán)的一把手，他必須促成這一次合作。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不僅僅只是為了做給王鑫看，也是為了做給攝像鏡頭面前的那些股東看，他必須穩(wěn)住那些心態(tài)浮躁的股東。
同時也為了做給安家人看。
他在跟王鑫說話時，也在留意著安老爺子臉色的變化，看到對方臉上有著一抹不悅，似乎不看好蔡家跟芭蕾舞劇院的合作。想想也是，二者分屬不同領(lǐng)域，合作起來確實有些困難。
蔡老爺子依然有些不放心，他想適當(dāng)?shù)膭佑靡幌抡f話藝術(shù)，來確認(rèn)一下對方的最終態(tài)度。
“王秘書，林秘書，如果你們覺得我們這次合作不會有太大問題，那么請您幫忙轉(zhuǎn)告一下我那大孫女兒，讓她回個電話?！辈汤蠣斪拥倪@句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意思，想打聽一下蔡妍的下落，第二層意思，就是想提前確認(rèn)一下，這次合作成功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先前，蔡妍被背上王鑫的豪車后，隨車在城里轉(zhuǎn)了一圈兒，就忽然失去音訊，讓蔡老爺子感到好一陣?yán)Щ蟆?p> 要知道今天可是蔡家跟安家舉行訂婚宴的特殊日子，而且，蔡妍還是絕對主角之一，怎能輕易早退。
“蔡老爺子，放心吧，我們回到劇院后，就會立刻通知他一聲。”王鑫信誓旦旦的說道。
得到王鑫的肯定回答，蔡老爺子松了一口氣，雖說沒有被直接告知談判結(jié)果如何，但傾向于認(rèn)定這次談判有很大幾率會成功。
“老夫還是想多嘴問一下，合同上的那一筆合作款項，大概什么時候能夠批的下來？”這才是蔡老爺子最是關(guān)心的問題，只有涉及真金白銀的合作，才是最真誠的合作，而不是像安家那樣只做出口頭承諾。
“蔡老爺子放心吧，那一筆款項會盡快到賬。”王鑫寬慰道。
“呵呵，那就好?！辈汤蠣斪愚壑?，笑著點了點頭，略微沉吟一番，作出解釋道：“老夫是想在拿到那一筆注資后，從私人金庫里，拿出一部分作為獎勵，發(fā)放給我那大孫女兒。然后又拿出一部分作為嫁妝，再剩下一部分作為她的學(xué)費?！?p> 為了表示自己對大孫女兒的看重，同時也為了確保這次合作十拿九穩(wěn)，蔡老爺子可謂費勁苦心：“如果這次合作能夠畫下完美的句號，老夫就將一張經(jīng)M國運通授權(quán)由國內(nèi)開發(fā)銀行發(fā)放的黑金卡，連同卡里的余額，作為家族核心資產(chǎn)，轉(zhuǎn)讓給我那大孫女兒，以示表彰和慶賀這次重要合作?！?p> 王鑫微微點頭，在心中組織了一番語言。以前學(xué)到的一些用于跟人打交道的經(jīng)典職場名句，此刻派上了用場，雖然記得不全，但要湊成一段話，卻也不難。
“蔡老爺子老當(dāng)益壯，為了家族事業(yè)，日夜奔波，嘔心瀝血，心系發(fā)展大局，令人倍受感動，我相信您那大孫女兒，一定能夠體會到您老的這一番苦心?！蓖貊沃溃袝r候公式化的回答，更能起到想要的效果。
能夠說出這一番話來，說明他是有一定職業(yè)素養(yǎng)的人，不同于一般的二世祖。
“呵呵呵~”王鑫剛一說出口，旁邊的小女孩就忍不住竊笑出聲，幸虧被王鑫捂住了嘴，否則場面一定很尷尬。
這些職場溝通名句她也看過，也背了不少，但這終究不是在拍攝電視劇，用得著這么正式嗎？這也太職業(yè)化了吧！
她隱隱覺得，王鑫不像是一名公關(guān)或秘書，只是覺得他這一副打扮，像是從事這兩種職位的樣子。
之所以沒有懷疑他就是院長，是因為根據(jù)正常的談判流程，第一次商業(yè)談判的談判代表，通常都是中下層領(lǐng)導(dǎo)，只有最后幾輪談判，才會見到雙方企業(yè)的最高領(lǐng)導(dǎo)。
蔡老爺子的臉色也有些異樣，雖然覺得王鑫的話過于正式，但并無不妥。
“那就麻煩你們二位了，我在城中村老家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事成后我請你們二位吃飯，并給你們二位派發(fā)紅包?！辈汤蠣斪有攀牡┑┑恼f道。
林秘書和王鑫相視一眼，蔡老爺子可真是用心良苦，考慮周到。
“那就多謝蔡老爺子的厚愛了，我們一定會盡力促成這一次合作，相信問題不大?！蓖貊沃啦碳耶?dāng)前遇到的困境，自然理解蔡老爺子的心思。
跟蔡老爺子以及其他蔡家人，揮手道別后，王鑫鉆進(jìn)了豪車，帶著小女孩兒和林秘書，離開了酒店。
在豪車即將開走的時候，蔡老爺子的目光，噙著一抹迷惑，打量了一眼小女孩。
先前，小女孩自稱是他的小孫女兒，但總是覺得二人不完全像，眼前這小女孩，雖然在外表年齡上，跟他的小孫女兒很相近，但在其它方面也有諸多差異。
覺察到了蔡老爺子臉上的那一抹迷惑，小女孩熱情的揮手道：“爺爺，我見到大姐后，就親口告訴她一聲，讓她帶著好消息早點回家一趟，然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舉辦一次慶賀宴會?！?p> “呵呵，我這個小孫女兒真懂事兒，這件事兒就托付給你了，若能夠?qū)⑺埢貋?，爺爺我發(fā)給你一個大大的紅包?！辈汤蠣斪右荒槾认榈男θ?，真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么一個懂事的小孫女兒。
“嗯?！毙∨Ⅻc頭應(yīng)聲，笑吟吟的小臉上，有著一抹神秘之色，水靈靈的大眼睛，宛如一輪月牙船滿載著歡心，這回能同時拿到兩個大大的紅包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