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蔡家股票的總市值，距離十幾億美金的低點，還有一些距離。
“院長，這要跌到什么時候，才能跌到十幾億美金以下呀?！贝丝痰牧置貢嫔行q紅，就不能把預(yù)算適當?shù)奶嵋幌聠?？非得要等到蔡家股市跌到白菜價才肯入手嗎？
她說這話時，下意識的讓手機屏幕對著王鑫。王鑫只需偏一下腦袋，就能看到蔡家股市最新行情。
王鑫微微偏頭，瞥了一眼林秘書。下意識的垂目而望，就看到了蔡家股市的最新走勢。
蔡家股市在保持下行，但跌幅還不夠大。
“所以，需要再添一把火。”王鑫所說的添一把火，書面一點兒說，就是落井下石的意思，通俗一點說，就是幫倒忙的意思。
他在說這話時，瞥向林秘書的眼角，有著一抹利害之色，隱隱含笑的唇角，有著一抹決絕。
他何曾想過要這么做，還不是被蔡老爺子那個狡猾的狐貍給逼的。
他這么做，不過是給蔡老爺子提個醒罷了。
聽到王鑫這句話，林秘書倒吸一口涼氣，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但很快淡定如初，院長是什么樣的人，她很清楚。
其實，她巴不得院長這么做，這樣才能讓蔡家老老實實的跟他們合作，老老實實的將大孫女交給他們國際芭蕾舞劇院。
“嗨！可憐了蔡老爺子，算來算去，還是算到了自己頭上！”林秘書的這一聲感慨，可不是為了表達同情，相反，認為蔡老爺子是咎由自取，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這個時間點兒，本來是蔡家跟國際芭蕾舞劇院洽談合作的時間，沒想到蔡老爺子忽然玩起了手段，將王鑫一腳踹開，單獨會見安老爺子。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蔡老爺子這么做的目的。無非是想周旋于兩大合作邀請方之間，以謀求利益最大化。
他們國際芭蕾舞劇院又不是傻子，會甘心被對方玩弄于指掌間么？
所以，在她看來，王鑫這么做，還帶有一點兒懲罰的意思。
只是，下手夠狠。
蔡家股市本來就處于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沒想到還被人落井下石。
不過，有一件事兒讓林秘書不明白，蔡老爺子在跟國際芭蕾舞劇院合作這件事上，為什么表現(xiàn)的如此猶豫不決？
在他看來，這才是問題的癥結(jié)所在。
雙方已經(jīng)談到快要簽訂合同的這一步了，為何會節(jié)外生枝？
懷著這樣一種迷惑，林秘書仔細回憶了一下。先前，通過王鑫手上的平板電腦，她捕獲到了一個很有價值的信息。
當時，安海明對蔡妍說過，王氏家族實行的是內(nèi)部聯(lián)姻。
內(nèi)部聯(lián)姻什么意思？不難理解。
細想一下，這還真有可能成為雙方合作的絆腳石。
做家長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孫女兒，能嫁到一個好人家。
看來，這事兒還挺復雜的。林秘書托著下巴，輕嘆了一口氣，開始為王鑫擔憂。
王氏家族既然實行的是內(nèi)部聯(lián)姻，自然不會答應(yīng)讓王鑫娶一個外族女人為妻。
這意味著，王鑫將面臨一場大考驗。
這場考驗，比等待蔡家股市跌到白菜價還要難。
此刻的她，看到王鑫的臉上，莫名的多了一絲焦慮。他在一根一根的抽著雪茄，一道道煙圈兒從他口中吐出，漸漸彌漫整個車廂，濃烈的焦油味兒，嗆得她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被嗆了幾口后，林秘書忽然神秘地笑了起來。
王鑫頭也沒偏一下，只是用眼角余光斜了一眼林秘書，仿佛是在質(zhì)問她笑什么。
林秘書立刻止住了笑容，臉上多了一分緊張，想了想還是不要揭穿為好。
這種非巴西產(chǎn)雪茄味道不太對勁兒，應(yīng)當是次品或假貨，芭蕾舞劇院的上上任領(lǐng)導之中，有人抽過這個牌子的雪茄，味道沒有這么怪。
這煙是她幫忙買的，但她絕對沒有欺騙上司的意思，只能怪她運氣不好。
考慮到王鑫是第一次抽這個牌子的雪茄，而且，估計他以后也不會再抽，所以，無奈的選擇了隱瞞。
“這煙的味道是苦的，但，恰恰是這種味道，吸引了我?！蓖貊芜@句耐人尋味的話，跟他口中的這根香煙一般，都透著一絲苦澀。但他并不排斥這種味道，相反，將其視為生活的調(diào)節(jié)劑。
這樣的生活，才夠精彩，夠味道。
就跟股市一般，有起有落，反而激動人心。
聽到王鑫這句耐人尋味的話，林秘書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院長并不只是一個工作狂，也是個懂生活情調(diào)的人。
這個時候，平板電腦的揚聲器，傳來了一陣喧嚷的聲音。
循著聲音望去，王鑫和林秘書的目光，都落在了監(jiān)控畫面上。
由于股票大跌，蔡家人一個個急得焦頭爛額。
通過監(jiān)控軟件，王鑫清晰的看到，安家人的臉上，有著一抹得意，甚至還有些興災(zāi)樂禍。安海明的表現(xiàn)尤為明顯。
此刻的安海明，跟蔡玉眼瞪眼，微微揚起的下巴，有著一抹斂不住的得意。
在他看來，用不著開口，就能讓蔡家知道他的手段。
先前，他讓蔡玉幫忙，將自己引薦給蔡玉的三妹，卻被吃醋的蔡玉斷然拒絕，一直耿耿于懷。
在他看來，自己給了蔡玉機會，但對方?jīng)]有把握。
蔡家股市走到這一步，責任不在自己，而是在蔡家人自己身上，怪他們不識大體。
蔡老爺子心急如焚，費盡心思舉辦這一次訂婚儀式，為的是什么，還不是為了蔡家股市。
可現(xiàn)在，有一種被人狠狠打臉的感覺。
問題究竟出在什么地方，絕大部分族人都沒有看出來，一個個都把目光投向了蔡老爺子。
以蔡老爺子的精明和眼光，豈會看不出來，但又能怎樣呢！
用他的話說，一切太遲了！即便看出來，也于事無補。
兩家的矛盾由來已久，已經(jīng)到了爆發(fā)邊緣，只不過，來得早了一些而已，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院長，剛才你說…再添一把火，具體如何操作呢？”林秘書可不想做那種落井下石的人，只不過，身位一名秘書，職責所在。
這個時候不為上司分憂，還待何時？
她又不是慈善家，用得著顧慮那么多嗎？
更何況，蔡家淪落到現(xiàn)在，純粹是蔡家人自己咎由自取。
聽到林秘書的話，王鑫的唇角，隱隱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林秘書的這個問題，來得正及時，因為他正打算，將這個任務(wù)交派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