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果然還是個(gè)笨蛋。
端著慘不忍睹的盤子,傅云辭打開廊下的燈。
卻發(fā)現(xiàn)地上滿是頭發(fā),那些頭發(fā)是言溪月自己剪掉的。
為什么要做這么奇妙的事情。
傅云辭對言溪月的思考回路完全不能理解。
“你到底在干什么?!?p> 滿是頭發(fā)碎屑的肩膀哆嗦了一下,言溪月沉默著。
她哆哆嗦嗦的抬起頭,
瞇著眼,癟著臉,簡直就像被母親怒斥的不知所措的孩子。
“……天……天太熱了。”
言溪月嘶啞的說道。
“剪掉的話……能稍微涼快點(diǎn)?!?p> 說是熱,其實(shí)今天一天都是多云,而且也下過雨。弄得走廊上到處都是,連走路都沒辦法,就連言溪月身上也沾滿了頭發(fā)渣。
傅云辭把言溪月塞進(jìn)浴室,拿起吸塵器清掃客廳。
言溪月雙眼含著淚水,雙手握成拳頭無力的捶打著地板。
“工……工作也被迫辭掉了。明明人家根本就不想辭,你卻擅自就、就把辭呈交上去了。努力了那么久,明年說不定就能升總監(jiān)了。全部、全部、全部都?xì)Я恕N业娜松呀?jīng)完蛋了。被腦子不正常的男人威脅禁錮!”
拳頭的力量逐漸增強(qiáng),不斷不斷的敲打著地板。
“這里是地獄。沒有電視,沒有鐘表,幾點(diǎn)鐘也不知道,只能在酷熱里煎熬著、煎熬著……”
言溪月開始大哭起來。
“已經(jīng)夠了!夠了!夠了!誰來救救我啊!救命!救命!”
她仰視著天花板,歇斯底里的叫著。
只有眼睛異乎尋常的亮,深夜里的野貓一般。
傅云辭試圖抓住言溪月的雙臂,卻被一股怪力甩開。
這樣下去不知道會變成什幺樣子。
傅云辭抓住言溪月,迫使其抬起頭來。
“唔——唔——”
即使如此,言溪月也沒有放棄抵抗。
過了一段時(shí)間言溪月的反抗弱了下來,最后終于無力了。
赤紅的雙眼汩汩的流著淚水。
傅云辭坐在言溪月的旁邊,替她拭去淚水,也許是指尖被淚水濡濕了的緣故,傅云辭的手滑了一下。
放開失魂落魄的言溪月,回到廚房里,那里擺著故意攪得亂七八糟的飯菜。
結(jié)果……還是倒掉了,把自己的那份連同水一起端到了走廊里。
言溪月仍然躺在那里,面對著墻。
“吃吧?!?p> 傅云辭拿過食盤,言溪月瞟了一眼放在身邊的食物,把臉別開來。
明明從早上開始什么都沒吃過,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餓了,言溪月卻一點(diǎn)進(jìn)食的意思都沒有。
“吃吧?!?p> 言溪月一動不動。
因?yàn)椴恢浪€會做什幺,所以沒有加開她的手。
“是想讓我把你的嘴巴撬開嗎?”
白皙的背部嚇得一抖。
“不……不想?!?p> “我說了,給我吃?!?p> 言溪月?lián)u了搖頭,表示拒絕。
“不聽話,我就欺負(fù)你?!?p> 言溪月的漂亮的臉變得扭曲了。
低下頭大口的吃了起來。
一開始還慢慢咀嚼著,之后就越吃越快。
大概是一旦開吃,就覺得肚子餓了。
看著言溪月的后腦勺,傅云辭輕輕地嘆了口氣。
明明一開始死都不肯吃,最后卻把飯吃了個(gè)精光。就算小孩大概也不會把臉吃的臟成這樣吧。
傅云辭觀察著言溪月的表情,即便強(qiáng)迫還是讓她把飯吃了下去,稍稍安心了一點(diǎn)。
不過也不排除半夜里又會發(fā)狂的可能性。
難道是因?yàn)楸黄绒o掉工作的打擊,才自暴自棄成這樣的嗎,傅云辭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言溪月對工作竟然執(zhí)著到這種程度……不過,以言溪月而言,與其說她是執(zhí)著于工作,不如說她是不滿于順利的仕途被阻一事吧。
“明明就可以升總監(jiān)了!”傅云辭想起言溪月怨恨的話來。
雖然對自己來說,官銜終究只是官銜而已,沒有任何實(shí)際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