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雅雅困惑的看著他,輕輕搖搖他的手,羅南猛然清醒過來。
尷尬的退后一步,羅南抓抓頭發(fā)。
“對不起,我想我還沒有完全清醒?!?p> “再有下次,工資扣完,你直接走人?!?p> 羅南笑起來,心想林雅雅果然是老板,還好沒有認(rèn)錯人。
轉(zhuǎn)身走進(jìn)浴室,打開熱水。
水聲剛起,林雅雅嘆氣。
轉(zhuǎn)過去闔上帳目,她抬頭看著窗外風(fēng)景。
“羅南……剛才你眼里的溫柔……不是給我的,對么??
......
言溪月在羅南的家門口的巷道等足一個晚上。
幸好夏季未過,天氣也還好。
她不知道她為什么站在這里,只是想見到那個人,見面之后該說什么也不知道。
這個舉動很愚蠢。
身體還在疼痛,無需贅述到底為什么。
傅云辭盛氣之下會做出很多別人不能想象的事情,他從來不會顧及她的寵物是否疼痛。
而言溪月習(xí)慣性的忍耐,隨后從家中徒步走出,一個小時。
越接近越害怕。
擔(dān)心太久,計劃很多,到了臨門那一刻發(fā)現(xiàn)羅南不在。
頃刻空虛得說不出話來。
她想她的確是自私的家伙,畢竟羅南沒有任何理由為她守候。
她站到羅南從窗戶遠(yuǎn)眺看不見的一個拐角里蹲下。
這個地方她走的次數(shù)不多,因為總是進(jìn)門就不想離開。而羅南一直為她做好一切。
雙手抱膝。
周身都在痛,那些傷痕太難愈合。
不知道蹲足多久,剎車聲響。她驚喜抬頭,伸出的手愣在半空。
羅南身后跟著個美麗的女子,一直微笑。
估計二十七八,也可能三十上下。
而羅南,穿著白色浴袍,三步并兩步跳上臺階。轉(zhuǎn)身擺出招牌笑臉,對著那女人道:“多謝你的衣服?!?p> 有的事情真的太湊巧,讓人以為是在寫小說的人胡編亂造。這一刻卻是真實存在的。
言溪月覺得自己有點可笑,重新隱匿回去,羅南揮手告別的樣子一直刻在腦中?
那個漂亮女人上前,拍拍羅南的頭道:“以后別再這樣了?!?p> 言溪月嘴角提上弧度。
因為轉(zhuǎn)身躲藏,視線遮擋,所以沒有看見羅南進(jìn)門時表現(xiàn)出的無比寂寞?
人們一直固執(zhí)的相信眼睛,卻忘記有時候眼睛才是最大的背叛者。
于是那一天的早晨,言溪月轉(zhuǎn)身離開的同時,羅南打開家門。
羅南依舊很愛言溪月,如同言溪月依舊很愛他那樣。
只是在某些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人面前,他們同時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和判斷。
于是羅南以為言溪月因為太過害怕而放棄,而言溪月以為羅南已經(jīng)徹底忘記。
兩個人都在用這樣的因果關(guān)系催眠自己,并且假裝毫無所謂。
言溪月回到傅云辭的房間。
傅云辭不在,她睡上床去。
輾轉(zhuǎn)幾圈,完全無法入眠。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羅南為什么穿著浴袍。
言溪月想了解這一切,最后全都丟在腦后。既然已經(jīng)選擇放棄,真的沒有權(quán)利再去要求那么多。
就算羅南是真的有了其他的女人……她也可以理解。
但是——既然已經(jīng)想通,為什么說道羅南這個名字時,還是這樣苦澀呢?
三步之遙的距離,兩人擦肩而過。
很多時候,太過自信并非好事。
為什么總有一些人舍得花一輩子來仰望另一些人的背影?
傅云辭將言溪月的巨幅畫像放在自己房間的天花板上。
每當(dāng)言溪月仰頭,總會不小心的看見。
傅云辭喜歡讓所有人知道自己擁有什么,他越來越頻繁的帶著言溪月出入他所喜愛的場合,并將那些場合的人輾轉(zhuǎn)著再帶回來。
與此同時,羅南一直安靜的在酒吧打工,并且期待偶爾可能發(fā)生的機遇。
言溪月再也沒有出現(xiàn)。
這種消失帶著很昭彰的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