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熟練的翻過一道已經(jīng)破損不堪的圍墻,繞過已經(jīng)被嚴查的關口。
嚴查關口的士兵不會注意到這塊并不顯眼的地盤,更何況江魚身手敏捷。
已經(jīng)是禁嚴的第三個星期了,所有住戶都被勒令在家,不得外出,只要外出街道,一律按叛國罪處理。
想起那天令人恐慌的直播,民眾將那一日稱為“天空裂開之日”。
開始是沒有什么影響,只是多了一片災區(qū)以及受難的人們。
直到最近產(chǎn)生許多詭異的事情,監(jiān)控攝像頭查到了那種怪物之后…...上面立刻就下達了封鎖的信息。
你無法知道站在你對面和你講話的到底是人還是怪物,只有到了晚上,他們才會原形畢露。
帶走了這個破損超市為數(shù)不多的甜食以及方便面之后,像往常一樣,江魚回到了自己家里。
他把東西都藏在了夾層里。
雖然嚴禁外出,但是還是會給被約束的人發(fā)放糧食,讓他們徹底困于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補給也只有少許壓縮餅干和水。
這樣的補給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結(jié)束,那個破超市的老板江魚認識,已經(jīng)被上面的人帶走了,據(jù)說是感染了病毒。
“給?!?p> 江魚將找到的甜食遞給面前這個女孩,勉強露出個幾顆白牙。
他實在是不擅長笑,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女孩扎著雙馬尾,面色平靜,她一身淺藍色的連衣裙仿佛永遠不會被這凡塵之物污染,永遠晶瑩剔透。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
女孩一直閉著眼,江魚覺得一個無法睜眼的女孩是沒有辦法生存下去的。
江魚也并不在意,在把她撿回來那天起,他就沒有后海。
見色起意,是不可能的。
幸運的是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孩晚上并沒有變成怪物,江魚第二晚就不再約束她的自由。
但是和他一樣,這個女孩同樣的沉默寡言。
“碰碰!”
樓下傳來一陣又一陣劇烈的踹門聲,不用猜,江魚也知道,這是那些“民兵”又來找樂子了。
站崗巡邏辛苦了的民兵人員,需要來無辜可憐的人身上發(fā)泄情緒,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天了,江魚處于安全時代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那些看上去約束力極強的條條框框,居然僅僅三個星期就被撕扯的支離破碎。
腳步聲越來越近,江魚似乎已經(jīng)感覺到了隔著門那些民兵粗糙的呼吸聲。
“開門!”
江魚開了門。
“有事?”
他露出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眼睛卻緊緊盯著正四下打量的持槍民兵。
“叫什么?”
“江魚,這是身份證?!?p> “家里還有其他人嗎?”
“我妹妹,江戀?!?p> “人呢?”民兵急躁的拍了拍江魚的防盜門,恨不得把那條鐵鏈子扯開。
“這是我妹妹的身份證,她有病,我勸你不要見她?!?p> 江魚掏出另一張身份證,然后指了指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孩,然后大大咧咧的開了門。
民兵將信將疑的打開門,他第一時間并沒有踏足這個房間,看了一眼桌上的救助物資壓縮餅干之后,道:“什么病?”
“HlV?!?p> “啥玩意?”
民兵有點沒聽懂。
“艾滋病。”
聽到這三個字,再看到大夏天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他們瞬間就沒了興趣。
但是其中一個民兵表情卻沒有太大變化,聽到艾滋病的名頭之后似乎饒有興趣。
他表情明顯的變化被江魚收入眼底,江魚卻不動聲色。
夏天裹著被子,不是有病是什么?
帶頭的民兵越發(fā)肯定自己的想法,再看了看桌子上的的救濟食物,想來這家也沒有什么油水。
“自己注意點,別傳染給其他人。”
民兵粗魯?shù)陌验T關上,墻壁都似乎受到了振動,落下些許灰塵。
江魚目送民兵到出去為止,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TM的,晦氣!”
“這女的證件照看上去還不錯,可惜是個病秧子!”
“可惜了!”
“你們先走!我先抽根煙!”
“好!我們一會在樓下等你!”
民兵們粗魯?shù)脑捳Z清晰的傳到了江魚的耳朵里。
江魚已經(jīng)將門反鎖上,然后抱出在被子里已經(jīng)熱的出汗的女孩。
她緊緊的勾著江魚的脖子,似乎十分害怕。
“開門!”
江魚剛剛注意到的那個民兵果然沒安好心,雖然他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連HIV都沒有辦法嚇退他?
“小子!趕緊開門!”
將女孩放到里面小房間,并且反鎖上門之后,江魚終于打開了門。
江魚剛打開門,一張滿是麻子的臉就探了進來,果然是剛剛那個民兵。
“桌子上的壓縮餅干是才領的,你需要的話就拿去?!?p> 雖然壓縮餅干也是很重要的資源,但是比起在超市里獲得的東西,也就差了些許。
希望這個民兵只是貪圖食物。
“你妹妹呢?”
他第一眼就看見了空空的被褥,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外面冷,我抱她回房間了?!?p> 民兵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著江魚的腦門。
“老油條?!?p> 江魚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道:“你還要什么,屋子里的東西你盡管拿去?!?p> “把你這幾天從超市拿的東西交出來?!?p> “老子注意你很久了!臭小子,天天去那個超市,要不是老子那天巡邏看見了,還真被你騙過去了!”
禁出令下達的第一個晚上,老板家就連夜跑了,江魚就把超市里的食物全都藏了起來。
超市里有個很隱蔽的隔層,只有老板和江魚知道,江魚也是和老板關系不錯,才知道的。
沒想到這個民兵,居然看見了。
“你妹妹有艾滋病,沒關系,老子也有!”
麻子民兵的這句話,讓江魚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麻子民兵一把抓住江魚的領子,然后把他摁在桌子上,臉上滿是惡心的笑容道:“反正老子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天,不如把你的妹妹給我,讓我爽爽!”
江魚面色冰冷,眸子深處露出一絲兇戾。
“小崽子還挺野?”
“你知道HIV得了是什么感受嗎?!”
“老子大夏天的還穿了棉褲,生怕感冒就完蛋!”
江魚的力氣遠遠不如這個民兵,他并不知道他說話的真假,只想快點擺脫他。
江魚開始掙扎起來,盡管他有手槍,但是附近的人那么多,他不相信他敢開槍。
“找死!”
麻子傭兵從口袋里摸索出一支紅色的針筒,惡狠狠的扎在了江魚的手上”
“去死吧!這是老子的血!讓你也嘗嘗HIV的滋味!”
江魚手臂吃痛,表情卻沒有變化,他利用身體靈敏以及巧勁鉆到了桌子底下。
“碰!”
一陣劇烈的響聲傳到耳邊,像是金屬物質(zhì)相撞的聲音。
麻子傭兵的腦袋流下一條血柱,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拿著金屬球棒的小女孩正喘著氣,她仍然閉著眼。
嚇懵了的江魚,根本不知道這個閉著眼睛的女孩,是怎么找到這個傭兵的,更沒有想到她哪來的力氣,將一個成年人打的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