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那個小家伙現(xiàn)在在京城里,可算得上是如日中天了,難道蕭銘少爺還不知道?”
撩了撩散落下來的一縷秀發(fā),雅妃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從蕭銘問她最近京城發(fā)生的事情來看,這位在烏坦城出盡了風(fēng)頭的蕭家少爺,似乎對蕭家的巨大變化并沒有什么了解。
或許,就連蕭家已經(jīng)全族遷到了京都,他也是一無所知。
這樣就令人尋味了,如果說是因為在迦南學(xué)院學(xué)習(xí)而不知道蕭家的改變,倒是有那么幾分可能性~
不對不對,身為蕭家的人,家族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就算是路途遙遠(yuǎn),也是會送個口信過去,更何況,就在今年,蕭家也有弟子前往迦南學(xué)院。
除非,是有心瞞著!
雅妃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自從蕭家從烏坦城來到京都,行事風(fēng)格便產(chǎn)生了巨大的變化,而且還一改對云嵐宗的仇恨,這背后的動作,有些耐人尋味了。
蕭銘對這個倒是不奇怪,蕭炎那家伙對眼前這個叫雅妃的女人也是有著不太純潔的想法,來到京城之后和她有著聯(lián)系也不奇怪。
“說下去,最近京城里比較重要的事。”
蕭銘要知道進(jìn)程是否還和記憶中的一樣,這決定了他接下來的行動到底該如何進(jìn)行。
相信雅妃一定是一個知道輕重的女人,不然也不能以一個女子之身經(jīng)營這么一個龐大的拍賣行了。
雅妃也想要驗證心中的想法,她看得出來蕭炎來到京城之后前后兩次見面表現(xiàn)出來的巨大反差,她心里一直有著一個不怎么切合實際的想法,所以她想幫他,盡她所能。
“蕭家兩年前舉族遷到了京城,而且實力恐怖,毫不遜色于京城里的老勢力,蕭戰(zhàn)族長已經(jīng)是二星斗王強者,在京城里擁有著極高的話語權(quán)!”
說到這里,雅妃停了一下,轉(zhuǎn)頭去看蕭銘到底是什么反應(yīng)。
但是沒看出來蕭銘有什么情緒上的波動,無奈之下,雅妃也只能繼續(xù)說出近年來的重大變化。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蕭銘少爺,可還有什么疑問,雅妃自然知無不言?!?p> 蕭銘雖然面上是不動聲色,但是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他從未想到自從他離開蕭家之后蕭家產(chǎn)生了這么巨大的變化,這樣一來,這次京都倒是來對了,如果按照原計劃前往烏坦城,肯定會浪費很大一筆時間!
蕭家,不安全!
蕭銘壓抑著自己內(nèi)心的沖動,抑制著想要立刻馬上去把蕭彩接出來的想法,他開始恐慌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開始超出他的掌控了,未來不再是掐指可算,而是處于一片迷霧之中。
理論上來講蕭家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就算是除非是那個傳說中的斗帝血脈在這待開始徹底復(fù)蘇了,不然斷無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全族的實力都上升起碼兩個檔次!
要知道在原本的歷史走向里,這個時候的蕭家最強大的戰(zhàn)斗力也就是大斗師,而現(xiàn)在,蕭戰(zhàn)居然已經(jīng)是斗王了,這在整個加瑪?shù)蹏菜愕蒙鲜桥琶壳暗牧恕?p> 至于斗帝血脈復(fù)蘇,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蕭族唯一血脈遺留只有在天墓里的蕭玄手上,斗帝血脈可不是說激活就能隨便激活的,有誰能有這種手段!
蕭銘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不斷地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能貿(mào)然出手,不然一定會打草驚蛇,要做詳細(xì)的計劃,不然不小心傷到蕭彩,他會抱疚終生。
“爹爹,抱!”
正在蕭銘苦苦掙扎的時候,腦海中響起了夏至的聲音,似乎有著一種特殊的魔力,蕭銘徹底地冷靜了下來。
抱起夏至,蕭銘感激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如果不是有這個小丫頭在身邊,說不定真的會當(dāng)局者迷,沖動行事了。
聽起來,蕭家在京城似乎過得還算不錯,這樣子的話,蕭彩不會出事,甚至過得很好,暫時不用擔(dān)心她的安危。
至于蕭家眾人的實力,不管是怎么來的,對他都形成不了威脅,反而可以為娘親保駕護(hù)航,對他反而很有利。
只是蕭家背后的那個人,或者說一個神秘勢力,需要引起他的注意,這種能在短時間內(nèi)加強一個家族戰(zhàn)斗力的勢力,總是會讓人很忌憚的。
這樣一想,似乎也不是這么難以接受了,只要在合適的時間說服蕭彩,待她脫離京城,那即使發(fā)生天大的變故,也與他再無瓜葛。
“蕭銘少爺,是不是還不知道蕭家發(fā)生了這些事?”
雅妃旁敲側(cè)擊了一下,她也說不好心里到底在期待什么答案,但是她希望蕭銘可以幫助一下蕭炎。
蕭炎近來在京城里也算是輿論的中心點了,不到二十歲就有了大斗師的實力,雖然被納蘭嫣然逼上門去退婚,但是現(xiàn)在還和大公主夭夜有了新的婚約,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人生贏家了吧。
她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的,論先來后到,她才是最開始就認(rèn)識蕭炎的那個女人,可是說到這種婚約,似乎最不重要的就是先來后到了,她說到底只是一個拍賣行的主事,幾乎沒有更進(jìn)一步的希望,而夭夜,那可是帝國公主,將來的女皇啊。
蕭銘自然是沒有興趣知道面前這個女人腦海里到底在想什么東西,繼續(xù)問道:“最近云嵐宗有什么動作嗎?三年之約快要開始了吧,蕭炎準(zhǔn)備好了嗎?”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已經(jīng)沒有三年之約了!”
雅妃看向蕭銘,然而見到蕭銘終于是露出了一臉的驚奇,內(nèi)心居然還松了口氣,這個家伙終究還是一個正常人,還是有這種名為一臉懵逼的表情的。
看來不像是在假裝,雅妃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要好好地和這位蕭銘少爺談?wù)劇?p> “三年之約早就取消了,云嵐宗前任宗主云山親口宣布了云韻的死訊,并且重新接手了宗門事務(wù),而且還對納蘭嫣然退婚的事情道了歉,并牽頭給蕭炎另尋了一門親事?!?p> “云韻,死了?”
蕭銘輕聲問道。
雅妃沒有察覺到蕭銘面上的冰冷,隨口答道:“是啊,反正云山是這么宣布的?!?p> 隨即,似乎是發(fā)現(xiàn)說得不夠明確,又補了一句:“而且云韻也確實很長時間沒有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中了,即使是納蘭嫣然被關(guān)押,也沒有出頭,看來消息基本上是屬實的?!?p> “你知道嗎,納蘭嫣然是和蕭炎一起回的京城,納蘭嫣然直接就被抓起來了,而蕭炎則是消失了一小段時間……”
雅妃說得什么,蕭銘沒有去聽,腦海中滿是那一段在魔獸山脈中養(yǎng)傷的時間,或許兩人之間只是有些許曖昧,但是一時間聽到的是死訊,還是讓蕭銘有些哀傷。
算是初戀嗎?
大概吧。
反正也沒有別人知道……
夏至看向蕭銘,她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蕭銘心中的憂傷,雖然不是非常濃郁,但是顯然那個叫云韻的人,應(yīng)該對爹爹很重要才是。
不過這次夏至沒有去主動去干涉蕭銘零亂的思緒,她感覺得出來,自家爹爹還很清醒,也很冷靜。
“這個消息,有多大可信度?”
蕭銘幽幽地打斷了雅妃,他不關(guān)心蕭炎,也不想聽那些沒用的。
雅妃被他深邃的眼神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壓抑了心中的些許恐慌,回答道:“死不見尸,所以無法判斷消息的真?zhèn)?,但是消息從云山嘴里傳出,想來是可信的?!?p> 蕭銘松了口氣,既然沒有親眼見到,那就是還不一定,魅衣之死他尚且有所感覺,要是云韻出事了,他肯定會有所預(yù)感,至少至今為止,沒有這方面的心悸之感。
“發(fā)動你手上的人力,幫我尋找云韻的消息,她肯定沒有死!”
雅妃有些詫異,她手上確實有這個人手,也有這個能力,雖然有諸多限制,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
但是蕭銘為什么會覺得她肯定會幫他做事,另外,為什么他能斷定云韻沒死?
“蕭銘少爺可是高估小女子了,我可沒有您想象中的那么有實力,不然也不會被派過來拉攏你了~”
雅妃心里并不反感為蕭銘做事,但是她也要相應(yīng)的籌碼,想要空手套白狼,她可不是那么好騙的女人。
蕭銘撇撇嘴,“你的資本我了然于心,掣肘你的無非是你身后的高層,以后你就是我在這里的代言人,為我做事,不會虧待了你?!?p> 雅妃所求無非是想要成為這個米特爾拍賣行的真正掌控者罷了,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她上面的那些老東西巴不得把所有事情都交給她,坐著收錢享福不好嗎?
雅妃輕咬嘴唇,她知道蕭銘拿出來拍賣的東西到底代表著多大的價值,在這樣的情況下成為他的代言人,確實是可以讓她可以真的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再受到什么阻礙。
可是……
“這是地火蓮子,青蓮地心火伴生物,可以極大地強化對火屬性斗氣的掌握,如果入藥的話,價值無法估量,加上這個,我給出的價碼足夠了吧?!?p> 蕭銘不在乎這個所謂的地火蓮子,對他來說,不過是偶然所得的小東西而已,沒有多大的價值。
看向蕭銘,雅妃的眼中已然只剩下震驚,這個男人不知不覺間開出了幾乎無法想象的價碼。
她想起了她當(dāng)初的夙愿,似乎看見了實現(xiàn)的希望,甚至還有些不真實感。
不過她決定了,只要他可以支持她,她可以為這個男人做任何事!
“我馬上通知人手!”
雅妃終究是下定了決心,所謂忠誠,只需要利益足夠就是了。
“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雅妃小心翼翼地問道。
“說。”
蕭銘有感覺,這個女人求他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和蕭炎有關(guān)。
“能不能請主人幫幫蕭炎?”
蕭銘挑了挑眉,果然如此,不過這聲主人,還是挺悅耳的。
果然男人總會對這些特殊的稱謂感到非常的興奮,蕭銘自然也不例外。
雅妃更是把頭低下了幾分,她前程似錦,對蕭炎還是有著一份情誼在的,畢竟也是有過不少交集的男人不是嗎?
“你的主人對此感到很不滿意,你不是說蕭炎都有新的婚約了嗎,為什么還要求我?guī)退俊?p> 蕭銘很好奇,面前這個女人對蕭炎到底有沒有感情,或者說,蕭炎是不是真的是女人的毒藥。
“我突然很想知道,蕭炎婚約的對象是誰了,讓我猜猜,肯定不是云嵐宗的人,吃一塹長一智,京城中的其他家族似乎也沒有什么合適的,云山牽頭,那極有可能就是皇室之人了吧。”
雅妃默然無語,蕭銘的猜測可以說是非常準(zhǔn)確了,這個人,太可怕了,認(rèn)他為主,為他做事,是好是壞,尤未可知。
“大公主夭夜,皇室繼承人,少有露面,二公主夭月,皇室的煉藥小天才,但是似乎夠不上需要云山出面的層次,所以,應(yīng)該是大公主夭夜吧,又或者,姐妹花?”
在雅妃面前,蕭銘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對待朋友的那種善意,或者說這才是蕭銘最真實的面目?
“是大公主夭夜。”
雅妃不是沒想過和蕭炎在一起,但是他現(xiàn)在和皇室有了婚約,甚至蕭銘說的姐妹花,也不是那么不可想象,這樣的情況下,指望蕭炎娶她,可能嗎?
蕭炎偶然間得知到公主的婚約,現(xiàn)在一聯(lián)系起來,就完全想明白了,蕭炎看來是要走上人生巔峰的樣子啊,還需要他幫?
“你想讓我?guī)退裁??幫他撕毀婚約,和你雙宿雙棲嗎?”
蕭銘面帶微笑,但是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想的是什么。
雅妃也不敢去猜測,在她看來,蕭銘就像黑夜一般完全不可窺視。
“主人,雅妃知錯了,請主人息怒!”
蕭銘啞然,這個女人對自己有這么恐懼嗎,他可沒有生氣,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恐懼也無所謂,能更好的為他做事。
“記住你說的話,既然你已經(jīng)選擇了做我的人,那你就要牢記,我需要你,絕對的忠誠。”
蕭銘站起身,該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再待下去似乎也沒有什么必要了。
“我會看著幫他一下,不過,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嘴里聽到這種要求?!?p> 蕭銘撤去房間里的隔音結(jié)界,不急不緩地走了出去。
拍賣會已經(jīng)開始,沒有人注意他。
“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