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生活似乎能夠一眼望到盡頭。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或許原本的確應該是這樣的。
零蒙似乎越來越嗜睡了。
希兒捏了捏零蒙光滑緊致的臉蛋,當做是零蒙天天都喜歡揉她臉蛋的報復。
雖然顯得有些幼稚,但希兒卻意外地不討厭這種能夠給生活帶來一些小樂趣的行為。
希兒的手摸向了零蒙的胸膛,那塊零蒙似乎從不離身的只有秒針的銀色懷表,被希兒從零蒙的睡衣之下拿了出來。
借著窗外稀稀落落地月光,這個被零蒙戲稱為秒時計的銀色懷表閃爍仿佛明目張膽地在告訴著希兒,我有秘密一樣。
摁下開關,秒時計的銀色表蓋悄無聲息地彈起,露出只有一根孤零零地秒針在刻畫了奇奇怪怪符號的表盤上有氣無力地旋轉著。
不過希兒的目的并不是這個刻畫著奇怪符號的表盤,也不是那個孤零零地秒針。
希兒的手在懷表的周圍摸索著,一個隱藏的比較隱蔽地開關被希兒熟稔地摸索到了。
希兒毫不猶豫地摁了下去。
現(xiàn)實世界在希兒的視界之中仿佛一塊塊地碎裂開來。
不知為什么,希兒總覺得她現(xiàn)在看到的,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面。
那顆散發(fā)著光與熱的火球在不停地膨脹,將大片地黑暗蠶食殆盡。
可不知為什么,明明看起來應該是十分充滿活力達火球卻顯得暮氣沉沉,盡管看起來十分地活躍,但希兒總能感受到,那種似乎亙古以來的靜謐與孤獨,從未從這顆火球離開。
就像是零蒙先生一樣,即便看起來生機盎然,但卻似乎,充滿了某種希兒或許在哪里見識過的死寂。
一如既往地,這種視角并不能維持太久。
希兒的視界回到了現(xiàn)實中,那片熟悉地臥室。
零蒙似乎睡的很沉,連呼吸的幅度都近乎微不可查。
希兒悄悄地從床上下來,走向洗手間。
尼亞在客廳里對著主機發(fā)呆,昏暗地客廳里只有主機的光芒在不停地變幻著。
希兒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了兩瓶鮮奶,遞給尼亞一瓶。
“尼亞姐姐,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離得近了,希兒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尼亞不是在對著主機發(fā)呆,而是在對著一沓寫滿了奇怪符號的草稿紙發(fā)呆。
希兒覺得這些符號有些眼熟,這種與其說是符號,不如說是某種畫的奇妙風格的確令人難以忘懷。
“希兒也早些睡吧!“
尼亞抿著鮮奶,似乎不經(jīng)意地將擺放在茶幾上的草稿紙放到遠離希兒視線的一旁。
隨后將瓶子放在茶幾上,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希兒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卻也不想太追究,畢竟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小秘密,尼亞姐姐不想讓希兒知道的,強行去探索反而會使得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發(fā)生變化。
畢竟,雖然尼亞姐姐是最強的,但她終歸還是不能像零蒙一樣,一直都維持著那副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樣子。
而且,結了婚的零蒙可不需要刻意地隱瞞什么。
希兒清楚地知道這一點,零蒙從來都沒有瞞著希兒的意思,只是,要想知道,總歸還是需要希兒自己努力地去探索的。
即便希兒明白,只要她直接地詢問零蒙,零蒙都會告知她的。
可是那樣的話,希兒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因為零蒙的溺愛而被養(yǎng)成一個廢人。
希兒的手不自覺地摸到了有些圓潤地肚子,下意識地捏了捏。
“有些,贅肉了呢!“
希兒有些苦惱,不過總比尼亞那變得圓潤起來的臉龐更加難以令人發(fā)覺。
希兒爬到六樓健身房,給自己稱了一下體重。
希兒不想讀出上面的示數(shù)。
希兒裝作從來沒有來過這里的樣子,自欺欺人地回到臥室。
零蒙依舊是那副安詳?shù)貥幼印?p> 希兒悄悄地回到床上,趴在了零蒙地胸口,隨后將零蒙地手臂環(huán)在自己的腰上。
希兒蹭了蹭零蒙的胸膛,極為規(guī)律的心音仿佛安眠曲一般,透露出一種迷之靜謐,安詳感。
希兒感覺很舒適,不一會就陷入了沉睡。
尼亞將嘴邊的奶漬擦干。
隨后拿起筆,在另一張草稿紙上奮筆疾書。
“對應關系,是這樣嗎?可是似乎不太規(guī)整,而且,不完全符合,難道要轉換一下思路?“
尼亞很快就再次陷入了某種僵局之中,很顯然,現(xiàn)在尼亞似乎沒有可行地思路。
猶豫了好一會,尼亞才開始磨磨蹭蹭地收拾東西。
時間真的不早了,雖然說最近尼亞閑得很,但也不是很想熬夜。
修仙什么的,終究還是無奈之下的選擇,科學合理的作息規(guī)律才能最大限度地實現(xiàn)人生的價值。
關掉主機的尼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溫和地月光孤零零地灑落,就像一個人躺在床上的尼亞一般,或許有些凄涼。
尼亞清楚,這個時候,希兒八成已經(jīng)抱著零蒙睡著了。
畢竟,零蒙抱起來的手感是真的舒服,別問尼亞是怎么知道的。
零蒙睜開眼睛,摸了摸希兒光滑地后背。
少女白嫩地肌膚手感相當贊。
零蒙的視線避開了窗外的月亮,掃視了一眼只有空調聲到房間,確認沒有異常之后,就再次閉上了眼睛。
燥熱的天氣總是令人不適,不過對于零蒙而言,這點溫度顯然算不得什么。
即便零蒙的身上壓著一個相當于不透氣的被子的希兒。
“看來需要讓希兒多運動一下了?!?p> 零蒙得出了結論,隨后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永無止境地黑暗,即便是以零蒙的體量,也難以照亮。
不過對于祂們而言,這顯然不是問題,無論是改造規(guī)則還是,直接干涉。
零蒙此刻地自己有些可笑,明明是因為畏懼于祂們的偉力,而主動留下來,等待著履行約定的那一天。
但現(xiàn)在,零蒙又做了些什么呢?
和一個,奇怪地小菇?jīng)鼋Y婚?
此刻地我,真的是我嗎?
零蒙不是很想直面那個他心底已經(jīng)有了答案的可怕事實。
逃避是一件很輕松地事情,但逃避之后的經(jīng)歷,卻很難算得上是愉快。
零蒙睜開眼睛,看著懷中酣睡的少女。
內心漸漸地平靜下來。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微不可查地呢喃聲從奇奇怪怪的地方響起。
此刻地零蒙還不想直面事實,因為他愛上了那個可愛地小菇?jīng)?,這是十分合理的。
青年看著那個作者的偽物,不屑地笑了。
即便擁有著相似地力量,但偽物終歸是偽物。
祂們蠢蠢欲動著,等待著一個,期待已久的破綻。
然后,大概有的存在,會極為惡趣味地向著人類。宣告著祂們的歸來。
……
零蒙在酣睡著的希兒額頭上輕輕一點,隨后纏在零蒙身上的希兒仿佛有意識般地滾到了床的另一邊。
零蒙下床,走出臥室,悄悄地帶上臥室的門,走到洗手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隨后零蒙和鏡子里的自己仿佛猜拳般地,向著對方伸出了手。
……
早餐的香味將希兒從床上釣起來。
迷迷糊糊地洗漱完之后,希兒才意識到,原本那個應該站在廚房窗臺的身影似乎不見了。
希兒打量了一圈之后,在冰箱門口發(fā)現(xiàn)了一張貼紙。
“我臨時有事需要離開兩天,冰箱里已經(jīng)儲藏好了這兩天的伙食,好好吃飯,不許挑食,聽尼亞的話,不準和尼亞熬夜。“
——零蒙留。
希兒眨了眨眼睛,看著坐在餐桌前等著開飯的尼亞,幾個問號漸漸地浮現(xiàn)出來。
?
“您的理論模型被驗證了。“
穿著灰白色的大褂,拿著一個速記本的,掛著兩個黑眼圈的中年大媽對著零蒙有些恭敬地說著。
“我提出過不少理論模型,你值得是哪個?“
零蒙拉開了辦公椅,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打理過的辦公室里蒙上了一層薄薄地灰。
零蒙皺了皺眉,打消了坐下的念頭。
“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那個?!?p> 中年大媽打開了空氣凈化系統(tǒng),新鮮地空氣漸漸地代替了被灰塵所彌漫地空氣。
零蒙不想當人肉空氣凈化器,雖然他不會因為空氣污染而受損。
“那么,有什么解決方案嗎?“
零蒙走向會議室,那邊經(jīng)常被使用,環(huán)境或許能夠好一點。
“沒有!“
一個中年男子似乎有些自豪地說著。
零蒙停下腳步,深深地凝視著中年男子。
“怎么啦?“
中年男子覺得似乎有些不妙。
“我建議你去醫(yī)院掛個號,最好去之前好好休息一天?!?p> 零蒙繼續(xù)走向會議室。
會議室里的人已經(jīng)落座了不少,零蒙推門進去的時候,齊刷刷地目光像是被強磁吸引的磁鐵一般,黏在了零蒙的身上。
“都看我干什么?有方案了?拿出來讓我瞧瞧!“
零蒙的聲音響起,眾人瞬間移開了視線。
零蒙在前排落座,幾個相近的老頭拿著筆和紙,靠了過來。
“咳咳,零蒙?。〗o咱們幾個老相識透個底,這個模型,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沒有后續(xù)的部分?你這么長時間一聲不吭,總不會是在家里放魚吧?“
老不修笑嘻嘻地試探著。
“我結婚了,在家里陪妻子度蜜月,怎么,很奇怪嗎?“
零蒙的話語令幾個老頭瞪圓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