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xué)后,白皎皎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
但是撒拉弗沒動。
“不走嗎?”平時(shí)他都是很積極的,今天怎么沒什么動作。
撒拉弗單手托腮,修韌的手指靈活轉(zhuǎn)筆,“你的事還沒做完?!?p> 白皎皎:“我的事?沒有啊,我沒什么事?!?p> 撒拉弗下巴朝后面的黑板點(diǎn)了點(diǎn),“那個(gè)還沒畫?”
他長臂一伸,從白皎皎桌面上勾來一本書,翻到某一頁,“你不是準(zhǔn)備好了嗎?”
書頁上的紅衣少年還在爽朗的笑著,那笑容極具感染力,讓人跟著一起堅(jiān)信——
傳說中的彩虹海是存在的。
能讓她不在被忽視的方法是存在的。
“這個(gè)……”白皎皎輕輕抿下唇,“板報(bào)不能畫漫畫,那個(gè)算是我自己的涂鴉。”
撒拉弗盯著她,譏嘲挑眉,“是嗎?”
倆人的聲音不算大,幾乎只有兩人能聽到。
但是因?yàn)閮扇说念佒担€有肆無忌憚的親密,班上很多人都很好奇。
原本打算走的人,見到兩人一座一站的說話,屁股像是黏在凳子上了,左捏捏右捏捏,偷偷看著兩人。
白皎皎回視他,目光淡淡的,語氣也是平靜的,“就算不是,老師的規(guī)定是不能,所以不能畫?!?p> “老師?”撒拉弗冷笑,在他這里,自己的意愿才是第一位,“我不管他,我只想讓你畫,你畫還是不畫?”
白皎皎無奈地揉揉太陽穴,“如果你想,我可以單獨(dú)為你畫一幅,但不是板報(bào),也不是現(xiàn)在?!?p> 撒拉弗沒有應(yīng)聲,但他那表情表明了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除非是他要的那個(gè)回答,否則他不會走。
白皎皎很想自己一甩手,不管他,自己離開,自己回家。
可愣是沒有動一下。
也許她自己心里也是有點(diǎn)兒委屈和叛逆。
她看向黑板,似乎還能看到之前自己畫的路寶。
要不,就畫一下。
大不了,畫完就擦?
撒拉弗看出她的動搖,眼底是得逞的好心情,“怎么樣?”
白皎皎摸下鼻尖,將書包放在他的桌上,“不怎么樣。”
之前畫板報(bào)留下來的彩色粉筆還在后面放著。
白皎皎走過去,拿起來就開畫,根本不需要思考從哪里下手。
她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在自己腦海中模擬過了。
偷偷往后瞄的人,原本還在想她要干嘛。
隨著線條的勾勒,大片顏色的涂抹,他們心中只剩下一句臥槽!
麥當(dāng)!
帥啊!
第二反應(yīng),老班不是不讓畫嗎?
第三反應(yīng),他們想換手了……
白皎皎一旦開始畫畫,就會極度專注。
身后越來越多的視線完全感受不到,兜里手機(jī)的震動也被她忽略了。
一直到畫完最后一筆,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后退兩步。
縱觀整個(gè)黑板。
麥當(dāng),笛亞,咕咚,米龍……
彩虹海是不是真的存在,沒人知道。
也許它真的是有史以來最大的謊言。
但是,她的彩虹海,她找到了。
充斥著謊言和危險(xiǎn)。
她不后悔。
她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的準(zhǔn)備,即便是明天,甚至是下一刻。
白皎皎盯著紅衣少年。
想著,可能該說個(gè)再見?
她無比認(rèn)真地?cái)[擺手,“再見?!?p> 然后,拿起黑板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