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體委的組織下,班里眾人排成整齊的兩隊,大步向山頂進發(fā)。
一開始,眾人興致高昂,歌聲歡笑不斷。
但是隨著道路坡度越來越大,不斷有人停下來休息,聲音也漸漸消下去。
還有人嘆氣抱怨,“我還以為爬山是很快樂的事情,說說笑笑,輕輕松松的到了山頂。沒想到卻是這么累,好想我的床?!?p> 白皎皎聽著他的話,默默點頭贊同。
爬山跟想象的太不一樣,她也好累,累到一句話不想說。
突然,腳下踩空,白皎皎一個趔趄倒向旁邊。
“小心!”
“白皎皎!”
……
不等白皎皎自救,眼前的景物快速旋轉,又驟然停止。
最后定格在青年帥氣冷峻的面孔上。
她愣了下,才找回自己發(fā)聲的能力,“謝謝你,撒拉弗?!?p> 撒拉弗單手攬在她的腰間,將她穩(wěn)穩(wěn)護在懷中,而旁邊就是一個尖銳的大石。
如果摔到上面,后果不堪設想。
目睹全程的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班主任更是沒心思計較兩人的親密,只是嚴肅的叮囑白皎皎,“如果累了,就歇一歇。爬山是獎勵,不是折磨?!?p> “還有其他人也是,并不一定要爬到山頂,安全是第一位!這次爬不到還有下次,就像我們的學習,這是一個長久的過程,急不得!”
班主任絮絮叨叨說起來,從爬山到學習,再到人生。
她說以后還有機會,所以讓白皎皎不要著急,先在原地歇一歇。
白皎皎挺想跟大家一起爬到山頂?shù)模@可能是她唯一的一次機會。
但面對班主任擔憂又不容辯駁的視線,她還是選擇點頭應下。
借著撒拉弗做倚靠,目送大部隊緩緩地繼續(xù)前行。
爬不到山頂,遺憾嗎?
遺憾。
但她這一生的遺憾太多,好像也不差這一個……
從書包里拿出火腿腸,白皎皎準備補充些體力,視線漫不經心移動,落在撒拉弗身上。
他盯著她,面無表情。
如果是一般人被這樣看著,多少會覺得不自在。
但是白皎皎習慣了,他這樣盯著她,總比對著別人大放殺意的好。
并且,這個狀態(tài)的撒拉弗意外地有種反差萌。
低頭看看咬了一口的火腿,白皎皎把自己咬的部分切掉,剩下的拿到撒拉弗面前,調皮問道:“吃嗎?”
她并不很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
近兩周,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這樣,看外表像是個冷酷無情的大殺手,但實際上,卻是無比乖巧的大金毛。
問吃嗎?一定是吃。
問可以這樣做嗎?一定是可以。
這次也一樣。
撒拉弗看她一眼,低頭就著她的手,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吃火腿,柔軟的黑發(fā)正好位于白皎皎面前。
微風吹過,幾縷發(fā)絲輕輕搖晃,像是在勾引人把手落上去。
白皎皎熟練地把手覆了上去,輕輕揉。
嗯……一如既往地相當不錯的手感。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白皎皎沒有注意到撒拉弗的片刻僵硬。
青年垂下的面容上,琥珀色眼眸正中央燃起一簇猩紅,以燎原之勢瞬間覆蓋整個瞳孔,堙滅其中的黯淡,囂張而熾烈的燃燒。
今天之內,地獄之門一定會打開。
他的力量馬上就要全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