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荒野確實是十年難遇的樂隊組合,他們的原創(chuàng)作品都很燃很好聽,每唱一首歌幾乎都是臺上臺下一起狂歡。
梁嘉儀和蘇佩佩的高分貝尖叫時不時在耳邊響起,花夭時不時隨著音樂搖晃一下小手,時不時又瞄一眼白集。
和他相比,自己已經(jīng)算不上矜持。他可以說是全場最安靜的蓋,打從音樂響起的那一瞬間他就將衛(wèi)衣帽子戴到了頭上,模樣打扮倒是挺嘻哈,不過那穩(wěn)如泰山的坐姿和面無表情的面龐怎么看怎么冷。
幸虧蘇嵐嵐和胖軒將他左右護(hù)著,不然照這拽樣,肯定會被粉絲們當(dāng)做踢館的刷刷刷賞白眼了吧。
蘇嵐嵐好幾次想把白集拉起來一起搖擺歡呼,不過都被白集含蓄地躲開了。
花夭還在開著小差,臺上的音樂卻漸漸停下。
眾人一臉問號地望著臺上。
只見主唱朱梓調(diào)整了一下麥克風(fēng),帶著一抹溫柔的笑容不疾不徐地開口了
“謝謝大家今天到這里看我們的演出,這是我們高三最后一次演出,也許也是燃燒荒野最后一次完整的聚首。畢業(yè)后我們將各奔東西,燃燒荒野也不知會在何時再聚?!?p> 朱梓的話讓粉絲們的情緒激動起來,大家都在吶喊著燃燒荒野不會散的口號。
“我想利用這次公演的機會,對一個女孩許下承諾。”
前一秒還在為團(tuán)魂炸裂而嘶吼的眾人霎時間如遭雷擊,先是一片靜默接著嘈嘈切切地議論起來
“什么什么?朱梓剛剛說了什么?”
“女孩?什么鬼?”
“臥槽!大型高三表白現(xiàn)場嗎?”
梁嘉儀雙眼放光地瞅著舞臺
“臥槽,夭夭啊,什么女孩?主唱大人要搞什么幺蛾子?”
“我也不知道呀?!被ㄘ惨荒樸?,就連蘇佩佩也是一副吃瓜的表情。
“你們不是他的親友團(tuán)么?親友團(tuán)沒收到點風(fēng)聲?”
“我們最多算蹭票的?!被ㄘ矊擂蔚匚⑿?p> “我喜歡她很久了,不過種種原因她并不知道我的暗戀。今天我想讓一直陪伴我的燃燒粉做個見證,下一次公演,我就向她表白?!?p> 臺下瞬間有種嗶了狗的情緒蒸騰而起,想看燃燒荒野炸裂的舞臺,但又不希望公演那天吃狗糧的心思是怎么回事!
“最后,再次感謝大家來到現(xiàn)場,讓我們繼續(xù)嗨起來!一起享受聽覺盛宴?!?p> 隨著朱梓的聲音落下,鼓手的鼓聲逐漸增大,吉他貝斯逐個插進(jìn),公演再次掀起音浪。
親友團(tuán)這邊卻無心再看演出,望著梁嘉儀充滿求知欲的眼神,花夭無辜地?fù)u頭
“我真的不知道?!?p> “你也不知道?”蘇嵐嵐伸頭過來狐疑地問
“……”
花夭滿臉黑線地望著蘇嵐嵐“我和朱梓哥一年見不著幾次,他怎么可能和我說這種感情問題?!?p> “說的也是?!碧K嵐嵐摸摸下巴,即使長公主再招人喜歡,也只是高一的小屁孩兒,朱梓是不可能跟她討論心上人的,而這個世界上,或許只有司南哥知道,不過司南哥已經(jīng)不在了。
她沉吟了一會兒道“或許,秦灼知道?!?p> “秦灼?”花夭瞪大眼睛搖頭“不不不,他肯定不知道?!?p> “秦少爺和朱梓哥交情可以的,而且他那么鬼精,肯定有小道消息?!碧K嵐嵐說著瞇了瞇眼睛繼續(xù)質(zhì)問“話說,好久沒見秦少本尊了,他在干什么?!?p> “秦灼最近在認(rèn)真學(xué)習(xí)?!?p> “……”蘇嵐嵐一副你瘋了么的模樣瞅著她,花夭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
“我是他的同班同學(xué),我可以作證。”梁嘉儀在一旁默默的舉手。
蘇嵐嵐“……”
白集全程緘默并未插話,就連朱梓表白時也是一臉疏離平靜。
公演結(jié)束,比起燃燒荒野何時再辦第二場公演,眾人更好奇主唱朱梓喜歡的女生到底是誰。而他所在的夜海一高各種?;ā⒓壔?、班花都被拿出來討伐一番,眾人企圖在這其中找到蛛絲馬跡。
青春期嘛,有喜歡的人不奇怪,更何況是夜海一高的校草朱梓。花夭并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她一心準(zhǔn)備著芭蕾決賽,每天上學(xué)練舞連軸轉(zhuǎn)。
這天傍晚出了校門,卻沒看到鐘叔。
花夭等了十五分鐘仍是不見熟悉的車開來。鐘叔接她從不遲到,無奈之下她只好到保安亭借電話打過去。
“鐘叔,是我?!?p> “夭夭小姐嗎?剛剛打電話給珍妮老師,老師說你已經(jīng)走了,我正愁該怎么聯(lián)系你呢。”
“嗯嗯,不好意思,我下次一定帶手機出門。”花夭誠懇地道歉“你到哪里了呀?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沒事沒事,我現(xiàn)在要陪夫人去一趟幻影娛樂,你可以自己打車去舞蹈室嗎?”
“幻影娛樂?”花夭的心咯噔了一下
“嗯,少爺這邊搞出了點大動靜,夫人正要去看看呢。我們現(xiàn)在在路上,你照顧好自己哦。”
“好,那等會兒也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好的。”
花夭心情有些忐忑,這不多不少恰好過去一個月,秦灼沒自己坦白反倒是被李女士先發(fā)現(xiàn)了,看來要完。
她憂心忡忡地上了一輛的士,為秦少爺即將到來的命運默哀。
這個點仍舊是下班高峰期,道路沒有因為她換了出租車而更順暢。花夭百無聊賴地盯著窗外,正暗想上次遇到白集的掠影,一道熟悉的影子便從街道滑過,他穿著校服,灰色的外套拿在手里,滑板在人群中毫無壓力地穿梭著。
真是應(yīng)了那句說曹操曹操到,花夭眼睛一亮緊緊地盯著遠(yuǎn)去的少年,看著他蹁躚的背影心情也變得松快了些。
眼看白集就要拐彎消失不見,花夭嘆口氣正想端坐好,卻看到一個灰撲撲的男人突然橫沖了出來,他手里提著個黑袋子,正一邊跑一邊打開袋子,下一秒一大坨血糊糊的東西砸到了白集的身上,周圍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瞬間散開。
花夭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亂象,慌張地驚呼出來
“師傅,停車,麻煩停車?!?p> “這里是主干道不能停車啊?!睅煾当缓笈诺男」媚矬@慌的尖叫唬了一跳
“靠邊,麻煩您靠邊停車?!被ㄘ舱谎鄄徽5赝沁?p> 只是此刻躲開的人群又瞬間圍攏了上去,除了黑壓壓的人群,她根本看不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司機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從擁擠的車道中變道靠邊,花夭隨意地抽了幾張錢出來,頭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