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皇帝只是讓陳啟去做了一只叫花雞,眾人才放下心來,這一頓,在將軍府也是吃得盡歡而散。
大部分的兄弟,都已經(jīng)搬到了軍營中去住了,吃完了自然也一起離開了。陳啟記著高途似乎找自己有事,雖然天已經(jīng)有些晚了,但還是把他給先留下了。帶著他,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
青蓮上了茶,陳啟便讓她離開了,先請高途喝茶,高途卻是小心翼翼的,只在凳子上坐著半邊屁股,那茶也只是喝了一小口,潤潤唇,就放下不再喝了。
“高將軍不必拘謹?!?p> “末將不是拘謹,而是不知道往后還有沒有機會坐著和侯爺一起喝茶了。”
“哦!”高途是苦著臉說的,說得如同生離死別一般,陳啟又豈能聽不出來呢?他當(dāng)然不認為真的有什么生離死別的事情了,高途這明顯是氣話,可是又不敢真的說,這才拐彎抹角的,表達自己的不滿,“高將軍,這里只有你我,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不瞞侯爺說,末將還真有事。這事,侯爺您要是實在沒辦法解決,就給句痛快話,末將找找門路,興許還能回禁軍去做個偏將,總比在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難受?!?p> 陳啟已經(jīng)隱約知道高途的來意了,他笑著將茶盞放下,“高將軍這是怎么回事?”
“侯爺,當(dāng)初陳統(tǒng)領(lǐng)說皇上讓末將來這龍驤衛(wèi),說給末將升兩級。末將本以為這是大好事,光宗耀祖?。】墒?,末將來龍驤衛(wèi),也有些時日的,不說功勞,苦勞總是有的吧?建軍營,接回侯爺原來的那些老兄弟,幫著將軍府打掃清理?!?p> “這一樁樁的,末將自問都是盡心盡力的??墒呛顮斈部匆娏?,末將雖然是右將軍,在龍驤衛(wèi)里,上不得長官的器重,連說句體己話都沒有。下呢,這龍驤衛(wèi)上百號人,別說末將指揮不動了,就算是說句話,他們也權(quán)當(dāng)末將是在放屁,聞到了還嫌臭,恨不得掩住了口鼻,一腳把末將給踢開了?!?p> “與其這樣,末將倒不如回禁軍去,雖然這俸祿少了一些,最少日子過得還舒坦一些。末將在這里就問侯爺一句話,侯爺要是不把末將當(dāng)自己兄弟,就痛快一點,放末將離開也就是了。末將這就回軍營收拾收拾,趁早滾蛋?!?p> 高途說得倒是實誠,陳啟雖然和他接觸不多,卻也知道他所說的是實情。既然人家說了實話,他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以誠待誠,把事情給說明白了。他擔(dān)心的是,一旦高途走了,這整個龍驤衛(wèi),便都是清風(fēng)寨的老兄弟了,也不知道皇帝會不會放心。
與其讓皇帝不放心,倒不如干脆把高途給留下來,畢竟和他有些熟悉了,也算是有些淵源了,“那本候也就不瞞高將軍了,高將軍畢竟是外來人,兄弟們有些怠慢高將軍,這也不奇怪。相信若是高將軍處在本候的位置上,肯定也會和本候有一樣的想法吧?”
高途當(dāng)然知道這是事實了,陳啟愿意實話實說,總比什么都不說的好,對于陳啟的話,他自然只能點頭表示贊同了。
“按照山寨里的說法,新入伙的兄弟,是要有投名狀的。雖然這里是京城,龍驤衛(wèi)的軍營也不是山寨,但道理是相同的??v使本候命令他們把你當(dāng)自己的兄弟一樣的看待,私底下,他們還是會無法將你當(dāng)成真正的兄弟看待的?!?p> “這可能需要經(jīng)過很長的時間,或是高將軍做了什么讓大家覺得你已經(jīng)是兄弟了的事,他們才會認同你的。只是,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嘴上說說就可以的?!?p> “侯爺,您就直說了吧!想讓末將做什么?末將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先不著急,聽本候再說幾句。”陳啟看了一眼高途,倒是真想到了一件事情,也許讓他去做,最為恰當(dāng)了,但在這之前,有些事還是要問清楚的,“高將軍原來也是邊軍的人嗎?”
“是!”高途不知道陳啟問這個是什么用意,但也只能如實回答了,“末將之前在祁山范老將軍屬下任偏將。去年九月,陳統(tǒng)領(lǐng)奉命組建禁軍,看中了末將,就讓末將帶著手下整編制的三千邊軍,全都進了禁軍。不瞞侯爺,從邊軍到禁軍,雖然都是偏將,卻等同升了半級,俸祿也要好上不少?!?p> 陳啟點頭,禁軍的等級確實比邊軍要高一些,各方面的待遇,也要好上不少,“那高將軍能否明說,當(dāng)初是陳義之讓你來的龍驤衛(wèi),還真的是皇上的意思呢?”
“這一點末將倒是清楚,確實是皇上的意思。當(dāng)初皇上問陳統(tǒng)領(lǐng),這禁軍中,有沒有認識侯爺和將軍的偏將,陳統(tǒng)領(lǐng)就說了末將和陸柄的名字,當(dāng)初在盧大人府上,就是末將和陸柄護送侯爺和將軍出的城?!?p> “后來皇上又問我們二人的籍貫,正好末將是龍城人。皇上就說了:龍城人好??!最少對這龍城比較熟悉,那就讓那個高途去吧,也好協(xié)助陳將軍,處理一些事情。既然讓他去,就給他個右將軍當(dāng)當(dāng)吧!讓他盡力點,可別丟了朕的臉?!?p> 陳啟當(dāng)然知道高途不敢說謊了,只是對高途連李頜說的話都這么清楚,未免就有些奇怪了,“皇上的話,莫不是陳義之告訴高將軍的?”
“這······”高途稍稍有些猶豫,但也知道不說不行了,“不瞞侯爺,是末將的一個鄰居說的。”
“鄰居?”
“末將的這個鄰居,現(xiàn)在是皇上身邊的公公。侯爺要是不信,可以去查,這位公公姓邢,叫邢家昌?!?p> “邢家昌?是小邢子公公?”陳啟有些詫異,不會這么巧吧?
“正是!邢公公和末將,都住在鐵匠胡同,算起來也有些交情。這孩子也是可憐,他娘病重,要二十兩銀子買老參,他就把自己賣進了宮中去了?!?p> 一切還真的就是這么巧,陳啟心里暗想,當(dāng)初離開盧府時,陳義之也就是隨便在門口叫了他和陸柄送自己一行人出城。而李頜應(yīng)該也是隨口問起,估計是想問問陳義之,偏將之中有沒有陳家坳人,正好和清風(fēng)寨的人熟悉,配合起來也方便一些。
陳啟倒是不知道,禁軍的偏將之中,到底有沒有陳家坳人,自然也不知道陳義之是什么心思了,竟然陰差陽錯的,就推薦了這高途和陸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