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鶴年嚇了一跳,連忙跳開,雖然沒傷到他,但是那份驚恐是發(fā)生腳底板的!
這是怎么回事?這怎么可能!
可容不得他思忖,對方一招未了,又一招便上,速度快如閃電!
而特別令人奇怪的,就是看不出他的章法,就似是一個不會打架的亂拳,可是這亂拳恍若利刃強刀,招招凌厲,處處強若金剛,頓即壓得唐鶴年喘不得氣來!
此時不但令其他驚奇,更是連趙正賜也眼光翻起,不敢置信。
因為他和師尊的招式都是一樣,可是兩人的威力,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截然不同!
就連林宵也不由的停了下來,覺得有點看頭,便托腮旁觀了起來,在他想來,這家伙似乎將拳勁發(fā)揚到了一種至極的境界,而其招式動作竟讓他隱隱有些熟悉,竟似乎在什么地方見到過的樣子。
然而如果只是這樣,唐鶴年以勁氣對抗那人的拳勁雖然不敵,但因為他勁氣有一定的距離,所以有一定的緩程,便也給了他閃開躲避的機會,這樣下來,唐鶴年縱然贏不了,也不會輸?shù)奶珣K!
可是,情況并非如此,此人招招逼上之后,再無退步,縱然面對唐鶴年的攻擊,也毫無退卻,反而是勁力更大,更加兇悍的威逼而來,其動作一步快過一步,一招強過一招,就算明明被唐鶴年的勁氣所擊,他也無所畏懼,全然接受,只是幾乎瘋狂的一心擊向唐鶴年,一種完全不顧生死的兇悍打法!
看到這里,林宵頓即想起來了,他這種招法,不跟前不久碰到的那個巷道自稱烈狗的老伙很像嗎?
雖然他比起烈狗可是強多了,但招式步法,絕頂相似!
而就在這時,唐鶴年已被對方逼到了退無可退之步,也就在這時,那人的眼光更加凌厲,眼皮向上翻起,射出強大似乎極為熾火的亮芒,猛然一喝,“去死吧!”
隨著這一聲,其一掌化拳,恍若將全身的勁力都凝聚了起來,向著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唐鶴年打去,這一擊看似并不致命,他擊向的位置是唐鶴年的左肩胛處,那里有一塊巨大的肩胛骨,向來是武者受得了力,挨得了傷的地方,而如果向下半分,心肺之地,那可就不同。
但是對于唐鶴年來說,可就不是這么想的!
這一擊之下,恍若萬把刀劍穿戳了他整個身軀,將他的全身經(jīng)筋骨頭齊齊截斷、震碎!
“啊!”唐鶴年頓即整個人癱軟了下來,而巨大的慘叫,讓所有人不知所措,只有林宵眉頭一皺,他知道,唐鶴年這一下已然廢了,因為他的肩胛骨已被對方擊的寸寸而斷,碎裂成無數(shù)之塊!
兇殘,太過兇殘了!
可是那人還沒有停手,他繼續(xù)出招,在毫無招架之力的唐鶴年身上又擊出了幾下,這幾下也便如此,所擊之處,全是以正常觀念來看,根本不是人體重傷之地,但是到了他這里,格外的兇殘狠厲。
當(dāng)其兩下?lián)粼谔弃Q年的大腿上,看著唐鶴年下滑滾落,那大腿因為骨節(jié)全然破碎,起不了任何支撐作用,在外人看來,已然扭轉(zhuǎn)彎曲如蚯蚓狀,那份恐怖簡直觸目驚心,太可怕了!
他們這才知道唐鶴年發(fā)出慘叫的原因,因為對方已將他的所有骨節(jié)都擊碎了!
“唐先生,我對不起你,我害了你?。 ?p> 趙負(fù)倫跪下,深深懺悔,是他請了唐鶴年前來幫助,結(jié)果他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強大,反而就此深陷,遭受如此大劫。
已然動彈不得,痛的整個人時而清醒時而昏厥的唐鶴年說不出話來,但他還是搖了搖頭,他向趙家主表示,他并不后悔,因為他欠趙家主一個人情,他必須得還,就算命喪于死,那也是應(yīng)該,怨不得趙負(fù)倫,只能怪自己終究實力不濟,未能完成所托!
這一下,唐鶴年已然身遭五六處重要骨頭關(guān)節(jié)震裂破碎,顯然是必死無疑,就算是再高明從京都趕來的接骨高手也不可能搶救的了!
也就在這時,那人才選擇了停手,慢慢的收斂了起來,閉目低眉縮頭縮手,又回到以前見到的那種瘦弱畏縮的模樣。
但是見過其兇狠的人,此時都不會把他與那種破落流離的窮苦人視為同樣,而是如看向一頭噬魂的惡魔一般!
可怕,太可怕了!
將自己的氣勢完全收起來的他,淺步的走到了大廳中間,輕輕咳嗽一聲,然后依舊用他那聲線又細(xì)又軟的腔調(diào)微微的說道,“趙家以后是趙正賜的,在場人還有意見嗎?”
到了這地步,他這不是征求意見,而是威懾!
他說的意思其實是,誰敢有意見,唐鶴年就是前車之鑒,那么,誰敢!
“咳咳?!?p> 有人也咳嗽了起來,并且還接話,像是嘆息的說道,“你如果不說這句話,大家平安無事,你顯你的狠辣,你擺你的威風(fēng),你取你的趙家,與我毫不相干!可是,你怎么就要多此一舉,問這句呢?”
“這句讓我頗是不爽,如果我不說話,我便不是在場的人,當(dāng)我不是人嗎?如果我說話了,便是我有意見了,這下,可就不太好說了!”
這些說起來風(fēng)淡云清,像是有人自言自語,又似是一個人的獨白,但是這話落在這里,可就不得了,因為他這是跟那人在說話!
那人的兇狠不是擺在那里了嗎,唐鶴年是多么強大的人物,結(jié)果,其況慘過下十八級地獄,換作是平常人,那絕對是生不如死,還不如自行了斷,咬舌自盡了!
說話的人是林宵,他偏偏出聲了。
與唐鶴年一樣,他不是趙家的人,而與唐鶴年不一樣的是,他與趙家完完全全一丁點的關(guān)聯(lián)都沒有,甚至唐鶴年進(jìn)來之時,便認(rèn)出了他,但也沒跟他打過招呼,他完全可以一言不發(fā),袖手旁觀,就當(dāng)什么事也沒有就這樣過去了。
“啊,別!”
這話是出自已然瀕臨死亡整個人絕望的唐鶴年,他掙扎著說了出來,他想勸說林宵,不要輕易嘗試。
曾經(jīng)唐鶴年想與林宵較量一番,知道林宵是有些根基的,但是現(xiàn)在他想勸說林宵不要插手,因為其結(jié)局極可能就如他一般,生不如死!
可偏偏林宵毫不在意,反而過來,向他而來,笑瞇瞇的對他說道,“唐先生,就沖你這一句,這事我絕不能袖手旁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