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最近可算是大喜大落,朝廷里的一點優(yōu)勢在父皇的干涉下又變成了虛無。父皇這是在干什么?想將我逼到絕地里么?還是一開始就打算讓二弟做皇帝?
管家通報,聽到傲締過來拜訪,想到他那幾個同伴還是抽出時間接待了他。
“草民參見大皇子殿下。”
“不必多禮。”坐在主位,大皇子開口道:“沒想到傲兄身體恢復這么快?!?p> 屋子里放著火盆,沙發(fā)也是頂級雪狐皮制的,坐在上面就像坐在水里一樣,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這個死胖子,這么好的東西都沒說給我送去一個......屋內(nèi)懸掛的壁畫、書法,各個都是大家所著,有些還破破爛爛的,像這樣的壁畫,越破爛越值錢。
“托齊王的福,要不是殿下讓龍鷹送我回來,說不定我已經(jīng)在鬼門關(guān)等著投胎轉(zhuǎn)世了。”
“話不是這么說的,你去大嶺山也是為了救我未婚妻,受傷豈能不管?”
“......”
和大皇子閑聊了一會兒,看到對方對自己實在不怎么感冒,言語之間也透露出幾分招攬的意思,傲締還不想和皇家扯上關(guān)系,就托辭離開了。
傲締離開后,李寄站在大堂里,想起昨日小聚過后顧新恩暗中對自己說的話。
“傲締?原來是他。”
“怎么?顧大人認識?”
“認識,我能和林兄的女兒重逢還要多虧他,說起來我這個腦袋還差點葬送在他手里。”
“還有這事?”
顧新恩笑著擺擺手:“......不提也罷,只是想和齊王殿下說一聲?!?p> 和李寄走遠了些,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壓低了聲音:“最開始他身邊只不過一個宇智波鼬,現(xiàn)在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在看他,身邊已是高手如云。這樣的人,不說一定爭取,但是一定不要讓他落在蜀王那邊......”
李寄點點頭剛要開口,遠處走過來另一個喝醉了的官員:“齊王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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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帖遞過,管家親自將二人引領(lǐng)至客廳,過一會兒一臉疲憊的崔落婷走了過來。
“傲締你來了?!?p> “你怎么瘦了這么多?”傲締看著虛弱不堪的崔落婷,有些心疼。
“舟車勞頓,忙些事情,你現(xiàn)在好多了吧?”坐在傲締的對面,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哎......”
這個時代,取暖多數(shù)靠火盆,沒有發(fā)明出水泥房,玻璃之前,也就北方會靠火炕,南方人多數(shù)都靠穿衣服,窩在火盆旁取暖。
崔落婷握著茶杯,茶杯里是剛剛沏好的熱茶。傲締看著她,后者只是低著頭,素顏、頭發(fā)只是簡單的盤在頭頂,能看到淡淡的黑眼圈......
“嗯,好多了,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p> “那就好?!?p> 話音已畢,兩個人之間有些沉默,前不久的事還殘存在兩人的心里。
過了不久,傲締搓搓手問道:“怎么?落瑩還沒有消息嗎?”
崔落婷嘆息了一聲搖搖頭,閉著眼睛說:“沒有,只發(fā)現(xiàn)了一些蛛絲馬跡,順著線索追查過去,然后中間就徹底斷了線索,忽然就消失了一般?!?p> “這樣啊,如果有什么我能派上用場的地方盡管開口。”
剛要勸崔落婷主義休息,由遠及近的傳來呼喊聲。
“小姐!小姐!有消息了!有二小姐的消息了?!?p> 崔落婷連忙站起來迎過去,抓住丫鬟的衣服說:“什么消息?快講?!?p> 傲締也緊張了起來,將丫鬟迎進屋聽事情的經(jīng)過。
崔落瑩當日得知家姐被劫,匆忙之間,只帶著六位族內(nèi)高手出北朝陽門,路過踏坊鎮(zhèn),在小興嶺附近失蹤。根據(jù)最后的目擊者稱,他曾在踏坊鎮(zhèn)以北的大路上看到過他們的身影,當時目擊者還想著,這又是那個大戶人家出外打獵的......崔落瑩一行剛剛過去,目擊者就聽見了一陣“喳喳喳喳“的笑聲,那笑聲很怪異,不像是普通人能笑出來的,幸好目擊者怕事匆匆離開了。
待崔家人找到目擊者后,帶他去了崔落瑩失蹤的地方,終于找到了一個崔落瑩遺失的物品,簪子的碎片。那是崔家老太公高壽之時送給她的,取自南海三千米深處的玉蚌珠,簪子本身也是天外隕鐵所鑄,這才能確定線索......那里有及其隱晦的戰(zhàn)斗痕跡,是有意被隱藏的,將浮土掀起來交戰(zhàn)過的痕跡徹底暴露再眼前。戰(zhàn)場一路向西偏轉(zhuǎn),應該是被襲擊,護衛(wèi)掩護崔落瑩撤退的路線。向西一公里的地方的林中發(fā)現(xiàn)了血跡,也是最后的痕跡,四外分散搜索也沒有再找到任何的線索。
問題就卡在這兒,直到剛剛在汴京街頭,崔家護衛(wèi)遇到了一個破落商人,他出售各種有瑕疵的金銀首飾,從各個作坊低價回收的殘次品,回家稍做加工掙中間的手工費。眼尖的護衛(wèi)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獨特的簪子,經(jīng)過對比就是崔落瑩遺落簪子的碎片......崔家護衛(wèi)激動的神情將落魄商人下了夠嗆,差點以為是黑貨被人發(fā)現(xiàn)想跑路。連忙解釋清,商人說是從他人手里收購的,卻不透露具體地點。還是最后護衛(wèi)動了,才逼問出簪子的出處,就在汴京城外的一條小路。
找到那日站崗的官兵,經(jīng)過對比路線、時間,最終確定,那日真的看見過一伙奇怪的人,都用圍巾圍著臉,不像是華朝本地人。因為行事神秘,守城官兵上前察看,偷偷塞給了他銀子,就將他們放行了......又經(jīng)過反復排查,確定那伙人落腳點是一處客棧,等到崔家人趕到客棧的時候,早已是人去樓空,是在三天前退的房。仔細搜查了居住的房間,在床的角落,木質(zhì)的護欄上看到了一個特殊的記號,正是崔家的獨特印記。是用手指甲硬摳出來的,上面還能看見一點點血跡。
“所以呢,現(xiàn)在找到那伙人的下落了嗎?”
“還沒,不過已經(jīng)可以確定,對方就在汴京城內(nèi),剛剛得到消息我就告訴小姐來了。”
太好了......
崔落婷緊繃了多天的神經(jīng)松了一口氣,身子一軟差點跌到地上,傲締眼尖連忙扶住她將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太好了。不知道對方想干什么,把落瑩帶回汴京,是想耍什么陰謀把戲嗎?”傲締在分析事情的經(jīng)過,發(fā)現(xiàn)這就像是早做好的決定,對方在等什么?
“只要他們在汴京城里就不怕找不到他?!?p> 與此同時,二皇子的蜀王府來了一伙奇怪的客人,他們的行為比較奇怪,走路小心翼翼,幾人抬著一個大箱子,全身上下只露著一雙眼睛在外邊。從王府側(cè)門走進,在下人的帶領(lǐng)下到了一處偏房。
蜀王李堪正在書房看書,聽到管家匯報來了伙奇怪的客人,本不想見,每日里雜七雜八的人多的是,要是真的拜訪他,也不至于從側(cè)門偷偷摸摸的來。、
下人告訴神秘人二皇子不在府內(nèi),神秘只是笑了兩聲,遞給下人一塊玉佩。
李堪看到送來的玉佩一下站了起來,聽說他們還帶了一只大箱子。
“讓他們在客廳等著,我馬上過去。”
李堪換身衣服之后來到了偏方,發(fā)現(xiàn)一行七人,看著他的眼神像是歡喜,又像是憂愁,還有計謀成功的喜悅。
“不知各位貴客來我蜀王府有何事?”
坐在第二位的神秘人站起來?!肮@就是蜀王殿下了吧?不請自來。我們來到這兒也沒什么別的事兒,就是看著過年送給蜀王殿下一份大禮?!?p> 想到玉佩上的字,李堪坐在主位,“能讓我感興趣大禮可不多。”
“放心,這絕對是能讓您感興趣的大禮。”
“我與你們素不相識,這份大禮我可不一定擔待得起?!?p> “擔不擔待的,還要看了再說。”
神秘人走向李堪,突然出現(xiàn)的護衛(wèi)將其攔住,“蜀王殿下,有些東西還勞煩屏退左右?!?p> 李堪一進門就注意到了神秘人身后的那只大箱子,眼神微瞇了一下,揮揮手下人連帶院子里得丫鬟一同退下,自此沒有見過他們。
只留下兩個身手高強的護衛(wèi)在身邊,李堪走到箱子前,神秘人做了一個請得動作。抬腳踢了兩下,聽到里面?zhèn)鱽淼没仨?,很符合玉佩主人的身份特征?p> 神秘人掀開箱子一角,一個熟悉的女人出現(xiàn)在眼前。
“這是!?。 睕]等李堪說話,神秘人已經(jīng)把箱子蓋上。
“這份大禮夠不夠大?”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竟敢......”李堪壓低聲音,“竟然被你們綁了過來!”
“哈哈哈,怎么樣?天下是留給有膽量人的,有備無患?!笨吹嚼羁暗姆磻衩厝烁有赜谐芍?。
“哼,哈哈哈,你們以為我是被人隨意擺弄的?就這,哼!”
“禮夠不夠大,蜀王殿下心內(nèi)有數(shù),我們不過是為您多嫡增加籌碼?!?p> “對不起,說出你們的目的,不然我就派人把你們抓到官府了?!崩羁懊嫔簧?,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他,這種被摸透的感覺并不好。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另一個神秘人開口。
“信不信不由你管,我現(xiàn)在只想將兇手捉拿歸案,這種百弊無一利的買賣我不感興趣?!?p> “二皇子別激動,這可是你翻盤的好機會,配合最近京城內(nèi)的某些事,足夠你布置自己的棋子,要知道機會難得啊。”坐在首位的人開口,竟然是哥女人。
“我還沒卑鄙到利用女人來做文章?!?p> “我知道,我也沒打算讓你用她來做文章,只不過這樣才方便見到你,談談我們之后的合作,這只能算是棋子之一。”
“你們還有其他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