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染扶著楚燁回到寢宮,房門緊閉,楚燁走到內(nèi)室,面色已回復正常。
青染笑道:“殿下,您勾起小夫人的火卻不負責熄滅,這樣看,小夫人有些可憐啊?!?p> 楚燁皺眉斜眼瞥向青染,未想,青染不但不收斂,繼續(xù)道:“不過,青染也沒想到,有生之年,竟能看到殿下您親自去窺探一個女子的住處,這洛大夫,著實讓青染刮目相看啊……不過仔細想想倒是情有可原,青染也算閱女無數(shù),能像洛大夫這般長相的,著實少見,也難怪……若非殿下,青染都想追求一番了?!?p> 看青染手舞足蹈的樣子,楚燁皺眉。
是他的錯覺么?似乎這青染自上次出了任務回來后就變得格外聒噪,而且越發(fā)的不知好歹了。
察覺到楚燁的不滿,青染趕忙收斂,笑道:“殿下莫怪,是屬下越界了。只是屬下才不過走了半月。早知如此,屬下定然早早就將這大夫尋來了。”
說不定,還順便給殿下尋個太子妃回來。
只是這一句,青染笑著讓它爛在了嘴里。
楚燁未正面回答,他忽然問:“青染,你可曾見過能聽懂獸語之人?”
青染疑惑:“從未聽過?!?p> 楚燁點點頭,沒在說話。青染知楚燁無意再多說關于洛漣的事,便順水推舟說起了正事:”殿下,今日屬下得到新消息,秦衍君那邊已有了動靜,前日,一只行跡可疑的商隊從秦熙北上我燕齊,探子猜測,領隊的正是秦衍君。”
楚燁眼中閃過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
“很好,不可松懈,有任何消息即時向本宮報告。”
“屬下明白。”青染恭敬道。
“另外……”楚燁褪掉衣衫,露出蒼白的肌膚,“這軀殼的腐化比想象中還要快,看來湯池之水不可久泡?!?p> 青染上前,查看楚燁腰部的褶皺。
這層褶皺乍看之下與身體正常的褶皺無異,可若細細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褶皺已然破了口子,橫截處是一種透明膠質。“
“殿下英明,今晚若是這副身軀讓小夫人侍寢,怕是要出事?!?p> “嗯?!”楚燁冷哼一聲,青染立刻笑嘻嘻的跑開。
楚燁不再理會青染,褪下衣衫坐在床上,青染則走到太子龍床的角落,在一處不引人注目的青磚處蹲了下來,輕輕扣了扣地板,而后催動內(nèi)力,將石板推開,一處隱藏在地板之下的暗格露了出來。青染伸手,從中取出一個鐵匣。小心打開。
鐵匣的里面整齊的排列著很多個三種不同顏色的瓷瓶,青染分別取出一個,之后將鐵匣蓋好,重新放進暗格中,用內(nèi)力將石板歸位。
此時,楚燁已將自己身上的透明膠質除去,露出他真實的身形。
原本瘦削又有個別位置褶皺的皮膚此刻已被緊實的肌肉代替,顏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在燭火的映照下還泛著一層油亮的色澤。
青染暗暗為月欣惋惜,同床共枕三余載,卻不知道自己的枕邊人身材好的簡直人神共憤,真是可憐。
見青染在那站著不動,楚燁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青染趕忙笑嘻嘻的把手中的瓷瓶放在桌上,邊道:“殿下的身體真是好看,連屬下都移不開眼,小夫人若是知道自己侍寢的是這樣的您,怕是做夢都要笑醒。“
“……“
沉默片刻,一個枕頭向著青染飛了過去。
青染嬉笑接住,就在此時,屋內(nèi)傳來一絲極輕的響動,青染頓時變了表情,猛的回頭向響動的方向閃身而去,直到看到一個身著夜行衣面上卻戴著鐵質面罩的人,凝重的表情這才稍稍緩和,那人單膝跪地,見到青染后單手握拳放在胸前,沉聲道:“月欣在來寢宮的路上。“匯報完畢后,那人轉身,很快便消失在暗夜中。
青染回神,見楚燁正在身后不遠處若有所思。
青染一改嬉笑模樣,正經(jīng)道:“殿下,時間緊迫?!?p> 楚燁微微點頭,轉身向床榻走去。
……
月欣命人從將楚燁每日必喝的藥取來后,便一路直奔楚燁的寢宮來,門前的奴才想通報一聲,卻被月欣一個硬生生的眼神逼了回去。月欣才方要推門進去,便見青染從門內(nèi)出來。
月欣趕忙變了臉色,溫溫柔柔道:“青染大人?!?p> 見到月欣,青染顯然吃了一驚,趕忙恭敬道:“見過小夫人?!苯又?,青染對著門外通報的太監(jiān)斥責道:“夫人至此竟不通報,下去領罰!”
那小太監(jiān)委屈的看著月欣,撲通一聲跪下不停求饒,月欣不想壞了自己在殿下面前溫婉可人的形象,趕忙道:”青染大人就莫怪這奴才了,是本夫人不讓他通傳的,殿下方才身體欠佳,現(xiàn)在想必在休息,我怕驚擾了殿下。“
青染點點頭,便揮手讓那小太監(jiān)下去,又道:“小夫人料事如神,殿下身子虛弱已經(jīng)歇息了,夫人若無急事還是明日再來吧?!?p> 聽青染這么說,月欣臉上的笑意斂去了些,她指了指身邊奴婢端著的藥輕道:“殿下身子不適,藥自然更要按時吃,本夫人專程去將殿下的藥取來,現(xiàn)在卻不讓本夫人進去服侍殿下服藥,怕是有些不講情面了?!?p> 青染面露難色,這時屋內(nèi)傳來楚燁微弱的聲音:“青染,讓小夫人進來?!?p> 青染趕忙推開門閃到一側,恭敬道:“小夫人對殿下情深意重,屬下感激,方才是殿下吩咐不許人打擾,屬下這才出口阻攔,望夫人莫怪?!?p> 月欣敷衍的應了一聲,便沖進屋內(nèi),只見昏暗的房間內(nèi)只有一盞搖曳的燭火,楚燁正躺在臥榻之上,臉陷在陰影中看不清楚。
月欣心中疑惑。
莫非,楚燁果真是因為身體不適方才才推開她的?
并非她疑神疑鬼,只是自那女大夫來了之后,殿下就變的與平日有些不同,今日之事尤其古怪,為何從她進入湯池之后殿下都未曾劇烈咳嗽,偏偏要與她行魚水之歡時他卻忽然爆發(fā)異狀?
月欣走到楚燁身邊,楚燁微微睜開眼,虛弱道:“欣兒為何來此,本宮不是讓你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