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這番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簡薇,眼神里都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簡薇當場就怒了,她紅著臉怒斥道:“你這個賤婢,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再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她此刻也顧不上溫婉的形象了。
這賤婢竟然懷疑她下毒,真是氣死她了。
簡雨虛弱的躺在小蓮懷里,聲音細若蚊蠅:“二……姐……姐若不是你的糕點有問題,那我怎會中毒吐血,你我是血濃于水的姐妹,怎可如此狠心……”
聽她這么一說,簡薇更加氣極了,她拔高聲音辯解:“二妹妹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好心送糕點給你嘗,你卻和你的婢子一起污蔑我……”
只是她這話還沒說完,臉上就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簡雨抬眼就看到已經氣的發(fā)抖的簡夫人,她虛弱的叫了聲母親,便暈了過去。
小蓮抱著簡雨嚎啕大哭,簡夫人也撲了過來,嚇的面色鐵青,并大聲呼叫,讓人把簡雨抱到臥房里去。
這時大夫也提著藥箱帶著小跑慌亂的趕了過來。
一眾人簇擁著,手忙腳亂的跟著到了臥房。
大夫給簡雨看完也是摸不著頭腦,但也不敢輕易的亂下定論,只是說看脈象并無大礙,幸得發(fā)現(xiàn)的早,搶救及時,他一來就給簡雨吃了粒解毒的藥丸。
說完他又開了幾副藥,囑咐了一番后,便按簡夫人的吩咐去查看簡雨吃的糕點有沒有問題。
一直到傍晚簡雨也沒如大夫所預料的那般時間醒來,這下簡府上下又炸了鍋一般,每個人都嚇的不輕。浮雨閣的下人們人人自危,生怕落下個照顧不周的罪名。
簡老爺趕到家中更是又擔心,又氣急,擔心簡雨為啥一直醒不過來,氣的是簡薇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就這樣一直到了傍晚簡雨也沒能醒來。
簡府后院正廳堂內。
小蓮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把早上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并一口咬定是簡薇下的毒。
簡薇一直紅著臉,不知是生氣,還是被嚇到了。
聲音很大的和小蓮對峙,聲稱自己是清白的,沒有下毒,而且她做的糕點不止給了簡雨,李小娘也有吃,但為什么李小娘沒事?
兩相對峙,一時眾人也分不出誰真誰假。
“二娘子送來的糕點里絕對沒毒,老爺夫人你要相信二小姐呀!”兮香和兮蘭同為早上那一幕的當事人,此時跪在地上也是聲淚俱下的為簡薇辯解。
只是她倆話音剛落,就有下人稟報,說大夫已經查出簡雨吃了一半的紫酥糕點里檢出了砒霜。
這下廳堂里所有人先是震驚了,后是了然。
簡薇聞言情緒更加激動了,只是還未來的及聲辯就被簡老爺厲聲喝道:“逆子,你還有何話說,你二妹躺著還沒醒過來呢,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為父決不輕饒你!”簡老爺氣的渾身發(fā)抖,之著簡薇一頓痛罵。
此刻簡薇內心才真的害怕起來,糕點確實是她做的,而且是親手送到簡雨嘴邊的,她簡直是百口莫辯呀!
李小娘看著氣的面紅耳赤的簡老爺,和哭的眼淚婆娑的簡夫人,再看看被嚇的臉都綠了的自己女兒。
“看來只能犧牲兮香兮蘭了!”她心中權衡好后,便厲聲質問兮香:“聽說雨姐兒除了吃糕點以外,還喝了你端來的早茶是不是?”
兮香被點名,心想不妙,事情已經無法收場,李小娘這是讓她做替罪羊呀。她頓時如雷轟頂嚇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顫巍巍的說不出話來。
李氏見她不說話,又大聲呵斥道:“你怎么回事?莫不是你故意陷害二娘子?再不說話,拖出去丈斃!”
一聽到丈斃,兮香更是嚇的差點背了過去,連連磕頭,語無倫次道:“小……娘,婢……子只在……早茶里下了……兮月姑姑給的毒,絕沒放在二娘子送來的糕點里……”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氏身邊的大丫鬟兮月厲聲打斷“你胡說,我什么時候給過你毒,陷害二娘子不成還想栽贓于我!”
說完,兮月?lián)渫ㄒ宦暪虻?,大聲求嚷道:“老爺,夫人,你可要給奴婢做主呀,婢子平日和三娘子接觸甚少,沒理由要害她,莫不是這賤婢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被三娘子發(fā)現(xiàn)了,便殺人滅口?”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又是一驚,或許真如她所說的那樣也不無可能的。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自己眼皮底下的貼身丫鬟,如果真想害你,還真是防不勝防。
李氏有心要護兮月,便也乘勝追擊,指著兮香的鼻子罵道:“滿嘴胡言,先陷害給薇姐不成,現(xiàn)在又污蔑我身邊的姑姑,你居心何在?拖出去給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眼看簡老爺也默允了,兮月就這樣腦袋一歪,嚇暈了過去!
兮蘭見狀跪在地上拼命的磕頭求饒,她和兮月猶如親姐妹,從小被賣進簡府做奴仆,相互扶持到現(xiàn)在,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姐妹被活活打死。
不是說這是慢性無色無味的毒,不會這么快中毒,并且根本就查不出來中毒的跡象嗎?如今東窗事發(fā),李小娘不但棄她倆不顧,還把她倆推出去頂死!
如果兮香死了,李氏為了守住這個秘密,肯定也不會放過她!
反正橫豎都是死,她索性什么都不怕了,內心苦笑一聲,抱著豁出去的心態(tài),她大聲說道:“老爺,夫人,婢子有話要說!”
李氏一聽臉色立馬大變,厲聲喝道:“不知死活的賤婢,你還想狡辯什么?來人,快,一起拉出去打!”
兮蘭被兩個健壯的家丁雙手架起,正欲往外拖,她不知哪里的力氣拼命的掙脫開,撲通跪倒在地大喊道:“老爺夫人,冤枉呀,婢子們和三娘子相處融洽無任何沖突,沒理由這樣害三娘,藥確實是兮月姑姑給的,她說這藥不致命的,婢子和兮香也是被迷惑了,老爺夫人請明察!”
簡夫人聽到此也覺得這事蹊蹺,忙擺手讓家丁停下。
兮蘭被放下后,癱軟在地,死命的磕頭求饒。
這時,小蓮鎮(zhèn)定自若的向前一步行禮道:“老爺夫人,如兮蘭所說,三娘平日里待人寬厚,她倆的確與三娘子無沖突.........”
小蓮話還沒說完,兮月就再次打斷道:“老爺夫人,兮香兮蘭無理由害三娘子,奴婢就更沒有了,這倆人明顯是見東窗事發(fā),想栽贓嫁禍于人!”
小蓮轉頭望向兮月,笑的意味深長:“兮月姑姑一直嚷著說別人栽贓嫁禍于你,那請問這府上那么多人,她倆為何只栽贓嫁禍于你呢?”
“這個你問她們,我怎么會知道!”兮月還是語氣強硬,一副委屈受害者的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