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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寨郎君

0027 第一次

壓寨郎君 妙想開天 2218 2020-01-01 22:57:06

  “稀罕,我這是遇見劫道的了?!?p>  任川心中微微有些慌,畢竟是第一次嘛。但更多的還是興奮,這可是第一次吶!

  打眼細(xì)看,心中本就不多的怯意又去了一大半。

  用水滸傳里面的話說,這攔路的人,可謂是“七長八短漢”,要不細(xì)瘦要不矮挫,渾沒個(gè)體統(tǒng),手上拿著的也都是鋤頭、釘耙、木棍之類,臉上神情,比自己這被打劫的對象,還要緊張個(gè)幾分。

  只有中間念RAP的那個(gè),看著還強(qiáng)壯些,像是有點(diǎn)戰(zhàn)斗力的樣子。

  中間那人,個(gè)頭倒是不低,估摸著也接近一米八了,兩個(gè)袖子挽起,露出的手腕骨骼粗大,顯得有些氣力。最外面穿了件黃狗皮的馬甲,使墨水畫成豹皮一般,大約是太有匠人精神了,或者也有可能沒見過真豹子,只聽說“金錢豹子”,便那銅錢比著畫的,一個(gè)個(gè)黑斑渾圓無比,可能還淋過雨,滲下些長長短短的墨跡來。

  看年紀(jì)大約三十一二歲——但也不一定,宋朝人比后世的人普遍見老一些。生得倒還好,濃眉豹眼,就是一對翻天鼻孔,顯得有些粗蠢氣。

  這廝雙手抱著柄九環(huán)大刀,同樣也在上下打量著任川,一雙眼中,露出濃濃的貪念。

  雖然也是利落短打扮,但人家這衣服料子,花紋暗隱,流韻帶光,看著就不是便宜的。頭上范陽笠,足下云頭履,顯然也是出自名家,那件黑色皮氅就更別說了,皮毛油亮亮的,估計(jì)要是下雨天穿著,雨珠子能順著滾下來。

  再看背后包袱也是沉甸甸的,顯然帶了不少財(cái)貨。雖然負(fù)著單刀,但年紀(jì)甚輕,生得皮光水滑,能有什么真功夫?可是剛才摔下來那一下,應(yīng)變流暢,身手敏捷,萬一是哪個(gè)大派名門的子弟……

  二人相互打量了幾眼,都沒說話,賊頭后面一個(gè)使耙子的矮子,有點(diǎn)兒繃不住了,低聲催促道:“大哥,搶不搶他?”

  另一個(gè)拿著棍棒的瘦猴兒連忙扯他:“別吵大哥,大哥自有分寸,你看人家?guī)е叮f一功夫比大哥高呢?”

  瘦猴兒這么一說,其他幾人定睛看去,果然見任川神色平靜,甚至嘴角還掛著似笑意,仿佛還有點(diǎn)驚喜,都不由驚懼起來,有人便附和道:“正是正是,大哥,要不我們跑吧?”

  那賊頭老臉一紅,覺得手下嘰嘰喳喳丟了自己的人,扭頭怒喝道:“都給老子閉嘴!”

  罵完手下,回頭看著任川,倒提大刀,抱了抱拳:“小兄弟看著也是個(gè)練家子!在下劉龍飛,人送外號錦毛豹子!帶幾個(gè)兄弟,在這一代找口飯吃,卻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師承何人?”

  任川眨了眨眼:“你叫錦毛豹子?哎……”暗地算了算時(shí)間,也吃不準(zhǔn)梁山這時(shí)滅了沒有,但還是道:“山東梁山泊有位叫做錦豹子楊林的,莫非和閣下是師兄弟?”

  他這話一出,賊頭后面幾個(gè)手下一起炸了,那矮子顫聲道:“大哥、大哥,他識得梁山好漢,我們、我們?nèi)遣黄鸢?,讓人家過去吧!”

  賊頭也自驚疑不定,瞪著眼道:“錦豹子是錦豹子,錦毛豹子是錦毛豹子!哼,梁山泊威風(fēng)雖大,可也、可也使不到我們江南綠林來……難道你是梁山來的?”

  看來梁山泊還在。

  任川笑道:“原來如此。我和梁山泊倒是沒有關(guān)系……”話未說完,對方那邊齊齊長出了一口氣。任川心中暗笑,這般膽色,怎么想的?出來學(xué)人打劫?

  所謂見了慫人摟不住火——他本是個(gè)練武之人,但自穿來此地,遇見的無論鬼王樓諸閻王,還是貪狼寨的頭領(lǐng)們,一個(gè)個(gè)都是武藝高絕,讓他對自己練的功夫幾乎沒了自信。

  但是后來再想想,也未必有那么不堪。貪狼寨鬼王樓,都是武林八大絕地的勢力,絕地兩字,是亂叫的嗎?少林武當(dāng)那么猛,也沒稱過絕地啊——至少也是黑木崖、光明頂那一級的,那就是說,那些十殿閻王也好,三老十將也好,至少對應(yīng)了魔教十長老、明教散人、法王一流的人物,這種人江湖上能有幾個(gè)?

  再說,自己雖然搞了一身火毒,但毒發(fā)身死之前,那火毒完全可以當(dāng)內(nèi)功使,有了這個(gè)加成,自己也堪稱是武藝大進(jìn)。

  所以……他看著面前自稱錦毛豹子的家伙——這廝手中大刀倒是分量不輕,要不要跟他試試手?

  這念頭一生,頓時(shí)戰(zhàn)意蓬勃,再也按捺不住。笑吟吟道:“我雖不是梁山的人,但你們摔壞了我的騾子,也不能輕易算了?!?p>  見任川對自己來歷避而不談,劉龍飛心中大致有了底:那就是沒來歷!

  一個(gè)沒來歷的小屁孩子,老子還怕你個(gè)鬼!

  “沒摔壞!”劉龍飛正待開口,后面瘦猴兒探著脖子插話道:“大牲口可不便宜,哪舍得就摔壞了它!那跘馬索是俺親手埋的,埋得不深,莫看勒破了皮,撒點(diǎn)藥包一包,養(yǎng)幾天就好了,筋骨是無妨的。”

  任川扭頭看了看了騾蹄,眼一翻道:“你說無妨就無妨?我看有妨,有妨得很!”

  “嘿!”矮子聽了氣得一蹦多高:“你懂個(gè)屁,牲口的事兒你能有猴兒懂?告訴你猴兒是遼國逃來的,自小就給遼國的大將軍伺候馬,他不比你懂?”

  原來是個(gè)南逃的漢人!

  任川看了那瘦猴兒一眼,有些憐憫之意,抱拳道:“原來你是南逃的漢人,倒是失敬了。我聽說遼國對逃人一向兇殘,你能跑回來,不容易吶!”

  這話一說,那瘦猴兩眼一紅:“你說的是!俺爹、俺哥,都被遼狗抓住殺了,俺是抱著木頭跳了黃河,才撿回條命。”

  大約是感受到任川憐憫的真?zhèn)?,他擦了把眼,又道:“你這小哥人不壞,俺一會兒給你點(diǎn)藥,你給那騾兒上了藥……”

  話沒說完,啪地一個(gè)耳光,打得猴兒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坐倒在地,手上的棒兒也飛了。

  劉龍飛怒沖沖收回巴掌,大刀一揮,叫道:“你們這還聊上了哈?這是走親戚?拜把子?這是搶劫呢!”越說越怒,追過去一腳,踢得猴子連連打滾,矮子等人連忙上去攔住了勸他息怒。

  劉龍飛這才扭身指著任川:“小子,你也少廢話,還有空管你騾子?去,借了包袱,脫了衣裳卸了刀,自己滾蛋!再多廢話一句,老子管殺不管埋!”

  噗。

  包袱落地。

  呼。

  大氅落地。

  喲,真聽話啊——劉龍飛剛露出一絲笑意,便聽倉朗朗一聲響亮,一道耀眼的清光乍然出鞘!

  再看任川,單刀在手,另一只手沖自己一招:“來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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