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凌楚熠在小區(qū)里晨跑,陳城打電話過來。
“凌大律師,你最近又惹了什么情債?”陳城劈頭蓋臉地來這么一句。
不等凌楚熠開口,他又說,“要不是我早上起來特意檢查了文件,今天我就得在委托人面前丟人了!”
“怎么回事?少文件了嗎?”,凌楚熠緩緩開口問道。
“你還問我,我問你,梅思楚,是哪個花癡少女?”
梅思楚,凌楚熠遲疑了片刻,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名。
“你別告訴我你是大街上遇到的,人家硬塞給你了!”陳城又說了一句。
“陳城,好好說話,到底怎么回事,你兜了半天,說重點!”凌楚熠急了,畢竟陳城這次出差要談的案子很重要,不容有半點閃失。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是這么回事,早上呢我打開你昨天給我的文件袋,從里面掉出來一個粉色的日記本,我知道你有寫日記的習(xí)慣,但也不至于用這么粉的本子吧,所以一時好奇,看了扉頁,上面寫著一個名字,梅思楚,落款還有日期,你說說吧怎么讓人家花癡少女把日記本都塞進你的文件袋里面了?”
日記本?凌楚熠回想了下昨天一天的行程,上午和下午都在開庭,一直到晚上才有空去了辦公室一趟,大家都已經(jīng)下班了,然后就接到陳城電話,讓他送遺漏的案件材料到機場,地鐵站!難道是那個被他撞倒的女孩的?
“喂!你還在聽嗎?好好想想是哪個花癡少女的?等我回來帶給你看看,我再看下這個案子的材料吧,先掛了?!?p> 不等凌楚熠回答,陳城已經(jīng)掛掉了電話,此時的凌楚熠還沉浸在昨天地鐵站的那一幕,不帶眼鏡的她,長直發(fā),淡妝,挺清秀的,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我長的很可怕很兇嗎?還是我嚇到她了?”凌楚熠心里想。凌楚熠收了手機,繼續(xù)晨跑。
好不容易周六,梅思楚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陣敲門聲吵醒。
“榮榮,門沒鎖”,她朝門口喊了聲,又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覺。
“你醒醒啊,你看幾點了?你不是說陪我一起考法考嗎?怎么還不起床看書啊!”
尹榮榮拉開她的被子,“冷??!”梅思楚坐了起來,又把被子拽了回來,再躺下繼續(xù)睡覺。
尹榮榮氣急,“楚楚同學(xué),你說話怎么一點不算話呢,說好的一起早起看書啊,我都起來好長時間了,你還在睡懶覺!”
“大姐,我的書還在路上,你讓我看什么?。俊泵匪汲阍诒蛔余洁炝艘痪?。
“還沒到啊?這雙十一也太坑了吧?”這時尹榮榮看到床邊的書桌上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她伸手拿起來看了一眼。
“好你個楚楚啊,還沒當上律師,你都打算跳槽去律所了啊!”,梅思楚聽到這話,立馬醒了,她一個翻身坐起來,伸手搶過來。
“尹榮榮,你怎么隨便拿我東西呢,侵犯我的隱私權(quán)了!”
“哎梅思楚,這還沒開始學(xué)法律,你就開始跟我談隱私權(quán)了??!你這樣放在桌子上,不就是讓我看的嘛,還隱私權(quán)呢!趕快給我從實招來,這名片哪來的?”
“不想說是吧,行!”尹榮榮趁她不注意,又伸手搶了名片。
“上面有電話,我來問他是怎么回事吧”,尹榮榮拿出手機準備撥號。
“我說我說,你別打電話,求你了!”,梅思楚雙手合十,一副乖乖就范的模樣。
“這還差不多!”說完,尹榮榮把名片還給了她,于是,梅思楚一五一十把昨晚地鐵站的事情告訴了尹榮榮。
“傻妞,這么好的機會,就這樣錯失一個男神,活該你還是單身!”尹榮榮聽完梅思楚的描述,捏著她的腮幫子,哈哈大笑地說。
她已經(jīng)能想象昨晚楚楚手足無措的樣子了。
“你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昨晚是不是夜不歸宿了?”梅思楚很快轉(zhuǎn)變話題。
“還夜不歸宿呢!吹了一晚上的江風,我都快凍感冒了!”尹榮榮吸了吸鼻子。
“吹江風?挺浪漫的啊!”
“浪漫嗎?聽了一晚上他大談自己的夢想,我的耳朵都快起繭了,難怪這男的到現(xiàn)在都沒結(jié)婚呢!”
“那你還要繼續(xù)下去嗎?他對你什么感覺???”
“他覺得我挺好的,晚上送我回來的,早上還發(fā)信息問我下次什么時候見面,我沒回,我可不想再吹一次江風!”
尹榮榮,今年30歲了,相了無數(shù)次親,就是還沒把自己嫁出去,她的兩大愿望:一是嫁人,二是過法考。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妞,趕緊起床吧!等你收拾好我們出去吃好吃的,讓男人統(tǒng)統(tǒng)見鬼吧!”
尹榮榮說完走出了梅思楚的房間,梅思楚坐在床上盯著名片,男人!
自從小學(xué)三年級被男同桌掐過胳膊,拽過頭發(fā),捏過腮幫子,自此她都對男人退避三舍。
這是陰影,這輩子最親近的男人只有一個,她老爸,老梅!
梅思楚跳下床,把名片塞進卡包,她沒舍得扔掉,或許等以后自己轉(zhuǎn)行做律師了,這張名片還能用上,至于為什么覺得能用上,她也不知道,反正也不占多大地方,且留著吧!
周一上午,凌楚熠開完庭剛進公司,前臺姑娘丁萌萌叫住他。
“凌律,陳律讓我轉(zhuǎn)告你,粉色的日記本放你桌上了。”
丁萌萌說完差點沒笑出聲來,一向高冷的凌律竟然喜歡粉色的日記本,也太少女心了吧!凌楚熠見狀,給了丁萌萌一個眼神,嚇的她趕緊把笑憋了回去。
凌楚熠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到一個手掌大小的粉色本子放在自己桌子的正中央,不是很厚。
難怪那天沒有意識到夾在文件里面了,他放下包,拿起日記本前后看了一遍,沒什么特別的,很普通的本子,封面沒有花紋,也沒什么圖案,純粉色。
他打開本子的扉頁,梅思楚,2018年6月1日,用正楷寫的兩行字,娟秀,工整,筆鋒有力,應(yīng)該是用鋼筆寫出來的。
他粗略地翻了下,最中間夾了一張很小的葉子形狀的書簽,凌楚熠坐了下來,他把書簽?zāi)昧顺鰜?,書簽遮住的部分就這樣呈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2018年11月29日,晴,今天的陽光真好,而我。。。。。”后面的幾行字被劃掉了,左下角畫了一棵梧桐樹。
凌楚熠合上本子,把它放在右邊的抽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