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靈堂面壁思過
瀛闌珊一身華服,一頂精美的紫金冠,徐徐走來。
眾臣子紛紛躬身低頭,恭恭敬敬行禮。
“兒臣叩拜主母!”瀛之雪急忙雙膝落地,將頭深深埋了下去。
瀛闌珊走至她面前,俯視那顆小小的腦袋,心覺一軟,輕聲道:“先起來吧?!?p> 她恨鐵不成鋼又如何,這是她唯一的骨血,是和愛人僅存的維系。
自瀛闌珊登臺(tái)以來,新政推行,罷免了跪拜之禮,瀛之雪慌亂之下,忘了此事。
說到底,自知理虧。
她怯懦的爬起來,不敢仰視。
“主母,兒臣...”
“進(jìn)城再議?!?p> 瀛之雪剛要解釋,被打斷了言語,一陣陣紫檀香氣撲鼻而來。
紫檀香是主父生前最喜愛的味道,如今城宮之內(nèi),只有靈堂才會(huì)焚這種香。
瀛闌珊轉(zhuǎn)身離開,瀛之雪緩步跟在后面,還不忘回頭對(duì)洛世幕使眼色,后者心系木柱,只好姍姍踱步。
瀛之雪只顧低頭盯著前面那片精致的衣袍邊,忽然停了下來,她沒來由的往前撞了上去。
“哎?”她急忙后退一步,摸了摸自己的頭。
瀛闌珊回身看著她,蹙起眉頭。
又一陣濃烈的紫檀香氣飄來,瀛之雪抬頭看去,暗呼一氣,不知主母帶她來靈堂做什么。
“都退下!”瀛闌珊令退了其他人。
“進(jìn)來!”
瀛之雪緊跟著推門而入。
這黑漆漆的靈堂,建在城宮深處,就著搖曳的燭光,能依稀看清屋里的陳設(shè)。
一眼便望見那個(gè)用金箔粉刻著“夫荊奚之位”的靈牌。
“跪下!”
瀛之雪走過去,乖巧地跪在桌前的地墊上。
“你可知錯(cuò)?!”瀛闌珊厲聲問道。
“兒臣知錯(cuò)!”瀛之雪低聲答道。
其實(shí)她心里滿是不解,自己不就偷跑出去耍了一番,砸了黑心商人的鋪?zhàn)?,也算為民除害,哪里至于這般小題大做。
“何錯(cuò)?今日在你主父面前一一說出來。”瀛闌珊聲音雖無多起伏,但不怒自威。
瀛之雪還是聽出了那些埋怨,氣惱。
“兒臣不該私跑出城!”
“不該耍弄少師!”
“不該不習(xí)功課!”
瀛之雪低著頭,念念有詞的委屈道。
“還有呢?”
“不該砸人店鋪,惹是生非!”
“還有!”
瀛之雪抬起頭,望了一眼主母深邃的眼眸,不知道她還指的什么。
“那個(gè)少年是誰?”
“哦!他呀?!卞┗腥淮笪颍骸八蔷任?..”
“你知他何名何姓?”瀛闌珊不等她說完,便厲聲問道。
“我...”瀛之雪頓然沒了言語,確實(shí),她竟忘記了問名字。
瀛闌珊重重說道:“那少年來歷不明,不可帶入城宮!”
瀛之雪聞之一驚:“主母,他救了兒臣性命,兒臣想讓他作貼身侍衛(wèi)!”
“主母,他功夫極好,定能護(hù)兒臣周全?!?p> 她連連懇求道:“求主母恩準(zhǔn)!”
瀛之雪殷殷看著母親,等待她的應(yīng)允。
“不準(zhǔn)!你身為堂堂少主,將來的一城之首,卻不辯人不識(shí)人,怎可擔(dān)未來重任?!”
“主母!”瀛之雪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荊冀為人狡詐貪婪,你不也是將瀛城軍交由他打理嗎?論識(shí)人,主母又何曾無錯(cuò)?”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瀛之雪水嫩的臉龐上,她呆滯了。
瀛闌珊低頭凝視著這個(gè)女兒,久久看著,不作言語。
仿若時(shí)光停止,除卻門外的風(fēng)聲,一切寂靜。
“跪在這兒,好好反省自己!”瀛闌珊似是乏了,低聲說了一句,便轉(zhuǎn)身離去。
不多久,想起了一陣關(guān)門聲。
“來人!看管好少主!沒有孤的準(zhǔn)允,不能放她出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