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廟里求神
變成了兩條真氣強(qiáng)度的人面柯基獸戰(zhàn)斗力果然明顯上了一個臺階,陳鋒最初兩次大意,勢均力敵之下,竟然被柯基獸給滅掉了。
之后重整旗鼓,兩條真氣外加十絲還沒有凝結(jié)成型的真氣一起上陣,忙活了一整夜,終于在快要天亮的時候搞定了柯基。
一覺睡到下午,醒來喚出真氣,十絲新加入的真氣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凝聚成了一條,和之前兩條相比,明顯要弱一些。
還是要繼續(xù)接著干。
不過今天是干不動了,下午爬起來吃了點(diǎn)飯,拿上扇子,帶著蔣平給的香火,打了個車去城隍廟。
所謂城隍廟,就是城隍老爺?shù)膹R。
而所謂城隍,就是一地所有土地公公的頭目,一個大土地,精英隊長怪。
不過在大多市民的印象當(dāng)中,陵江城隍廟和城隍老爺沒什么關(guān)系,它就是一個文玩集散市場,外帶幾條小吃美食街。
來這里的人,要不是逛街,要不是吃東西做買賣,很少有人會想起來,城隍廟最東北角的那座一進(jìn)一出的小小寺廟。
所以,這個廟的香火,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差,是太差了吧,真的就是這里?”
蘇心緣望著眼前的破廟,很懷疑找錯了地方。
香火是干嘛的?
是祈禱的,祈禱需要獻(xiàn)祭。
說白了,香火就是用來祭天的。
眼前這破廟怎么看都和祭天這種莊嚴(yán)肅穆的事不搭噶。
乍一看還以為是公共廁所,
還是那種90年代一排蹲坑的公共廁所。
廟門就是兩扇木板,上面的裂縫都能伸進(jìn)去一只手,墻皮大片大片的剝落,到處貼著小廣告,門口有個小香爐,里面卻一支香都不見,倒是積了不少臟水,飄著死蟲子。
廟門敞開,前堂就一點(diǎn)點(diǎn)大,供著一尊不知道是什么的泥菩薩,貼著墻一排空啤酒瓶。
有個白胡子老頭坐門口靠椅山,手里拿個大蒲扇,正在打盹。
“應(yīng)該就是這?!?p> 陳鋒從小生活在陵江市,別看年紀(jì)大,卻是‘老’市民了。
小時候父親帶他來城隍廟玩,還來這里上過香,就是城隍廟。
“老人家,我們來上香?!标愪h對老頭說。
“大香二十,小香十塊,自己選。算命抽簽統(tǒng)統(tǒng)十塊錢,自己抽?!卑缀永项^揮了揮蒲扇,懶洋洋朝邊上一點(diǎn)。
一堆香燭,桌上還有個油乎乎的簽筒。
蘇心緣抿嘴笑道:“喂,別睡了,你尾巴露出來了。”
“胡說八道。”老頭還真朝靠椅下面看了眼。
啥都沒有。
抬眼看見蘇心緣,老頭微微瞇起了眼睛,人也終于從靠椅山起來,沖兩人微微一拱手。
“兩位是?”
“我們是食心齋的,蔣平讓我們來這里上香,您就是胡廟祝吧?”
陳鋒從包里拿出了四支香火。
“哦哦哦,食心齋陳小先生,晉老先生的徒弟是吧,聽說過聽說過。來來來,兩位跟我來?!?p> 老頭子轉(zhuǎn)身進(jìn)了廟門。
跟他進(jìn)去,轉(zhuǎn)過佛像,來到后堂。
后堂里不見神佛泥塑,只有一個香爐,香爐前有一個大概一平方的木盤,里面撒著細(xì)沙,上面有一圈篾條,固定著一支木筆。
國內(nèi)稱之為扶乩,國外稱之為筆仙,總之,都是祈求者和被祈求者溝通的方式。
老胡說;“小先生點(diǎn)香后,心中默念所求,然后把香插在香爐上,一炷香燒完之內(nèi),就會有回應(yīng)。”
“是不是求什么都行?”蘇心緣好奇問。
“那是自然,求什么都行,不過靈不靈,那卻不一定。所求之事太大,所獻(xiàn)香火太少,那自然是不靈的??傊豢商??!崩虾f。
“知道了,多謝。”
還是等價交換,你就五塊錢,那就只能最多買二兩肉,貪心的人想五塊錢買一頭豬,不光豬買不到,錢還會被沒收。
點(diǎn)上第一支香火,握在手中,心里默念。
希望姑父身體能好起來。
然后插在香爐上。
青煙裊裊升起,不像普通香燭裊裊繞繞,而是筆直一條,直沖向天。
香剛燒了五分之一,扶乩木筆忽然自己動了。
沙盤上,寫下七個字:
積善之家,必有福報。
不太明白什么意思,給出的答案不清不楚的,看了眼胡廟祝。
“恭喜恭喜?!焙鷱R祝一拱手,說:“這是善詞,說明所求之事已經(jīng)應(yīng)驗(yàn)。”
老胡心里也是有些意外,一般來說上香祈福,給出的答案都是‘不清不楚’的,稍微好點(diǎn)的,是言詞中有一定的傾向性,但是很少有‘必有’這么肯定的詞。
說明這次陳鋒所求,上面非常支持。
或者從另外一個角度說,上面對陳鋒這個人,非常認(rèn)可。
想到這里,胡廟祝臉上的笑容就更多了。
第二支香火,陳鋒拿在手里,微微猶豫了一下。
本來是想求財?shù)摹?p> 想了想,一支香求財,能求到多少?幾千幾萬的,沒什么本質(zhì)意義。
心中默念,希望秦安槐夫妻兩,下輩子不要這么苦逼吧。
插上香,青煙筆直升起。
等了有半柱香,扶乩還是紋絲不動。
“小先生若是所求之事過大,可以在香燭熄滅之前,補(bǔ)香。”老胡笑呵呵的說。
他倒是希望陳鋒補(bǔ)香,祭天祈福,是一條‘產(chǎn)業(yè)鏈’,蔣平、廟祝,都是產(chǎn)業(yè)鏈上收益的一環(huán),來上香的人越多,祭天祭品越多,對他越有好處。
話音剛落,乩筆動了。
還是八個字。
‘天道蒼茫,自有注定’
“小先生所求之事,上面知道了。”老胡朝天指了指,笑道:“只是此事并非小先生該管,還是順其自然,莫要操心太過的好。”
這一次的答案,才比較正統(tǒng),不偏不倚,不好不壞,符合祈福的一貫風(fēng)格。
這也是晉云一直看不上香火祈福的原因之一,大部分時候,‘上面’講的都是官話口水話,求了等于沒求。
“知道了。”
陳鋒點(diǎn)點(diǎn)頭。
有些事嘛,就是盡一份心意,心意到了,結(jié)果如果,的確不是他能掌控,也沒必要太過在意。
第三支香。
心中默念:晉云還活著嗎?
這是陳鋒心頭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
當(dāng)初蘇欣媛跳樓自殺,以她當(dāng)時的魔氣程度,遠(yuǎn)遠(yuǎn)不到晉云,可是即便她死,都鬧出了很大的動靜,陳鋒能聞到整個醫(yī)院里都漂浮著一股淡淡的甜味……
乃至于這個甜味,他坐在警車?yán)?,離開醫(yī)院很遠(yuǎn),都能若影若現(xiàn)的聞到。
可是晉云死,竟然那么隨意,一點(diǎn)兒痕跡都沒有。
哪怕晉云死的時候山崩地裂,洪水暴發(fā),陳鋒都能接受,唯獨(dú)死的那么不聲不響,讓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所以想問一問,即便問清楚了,對他,未必有什么直接的好處,可是他就是想知道。
心里默念,然后把香插在香爐上。
筆直的青煙向天而起,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
直到一支香只剩下最后四分之一左右,乩筆還是巋然不動。
陳鋒毫不猶豫又點(diǎn)燃一支,并排插在香爐上。
很快的,之前的香火燃盡;
片刻之后,補(bǔ)上的那支香火也燃盡了。
可是,乩筆還是一動不動,沒有半點(diǎn)回應(yīng)。
“喂,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騙我們香火啊?”蘇心緣問。
“這……”老胡也很納悶。
祭天之中,不是沒有發(fā)生過因?yàn)樗筮^大,而被拒絕的。
事實(shí)上,這種情況很常見,甚至占了大多數(shù)。
貪,乃是一切智慧生命的共同特點(diǎn)。
可是,無論如何,哪怕拒絕,總該有個回應(yīng)啊。
老胡也有點(diǎn)想罵娘,
行不行的,你給個動靜啊,拿了錢,屁都不放一個?
這不是耍流氓嘛!
人家還以為我吞了!
不過這話蘇心緣敢說,老胡就不敢直說了。
趕緊解釋:“小先生不要誤會,這真不是老朽從中作怪,中飽私囊。正所謂天網(wǎng)恢恢,又有常言道舉頭三尺……”
扒拉扒拉說了一大堆。
雖然不知道陳鋒是個什么脾性,不過,上一任食心齋主人晉云,胡廟祝卻是了解的。
食心齋的人,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真到了萬不得已,哪怕自己吃點(diǎn)虧,也最好別得罪。
特別是像他老胡這樣,有個固定飯碗的基層工作人員,更是如此。
真是難為老胡了,即要把自己的責(zé)任撇清,又不能朝上頭甩鍋。
“胡廟祝不用解釋,我明白?!?p> 陳鋒擺擺手。
雖然沒有答案,但是,他卻從側(cè)面,判斷出另外一個重要信息。
不回答,未必是香火不夠,
也可能,是管不到、管不了、不想管、不敢管、不能管。
見陳鋒面無表情,胡廟祝還以為是這位因?yàn)橄慊鸨弧_’不高興了,聯(lián)想到最初那次上面對他的認(rèn)可,以及最后一次的詭異結(jié)果,老胡心里動了點(diǎn)小九九,賠笑說:“小先生,我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這里有幾顆金瓜子,算是一點(diǎn)心意了?!?p> 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小把大概十幾顆像瓜子一樣的東西,不過金燦燦的。
“恩?”陳鋒微微一愣,什么意思,給自己金子?
這些要都是純金的,值不少錢吧,老頭自己守著這么個破地方,竟然有這么多黃金,還送給自己,有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