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未生將煉魔珠塞回領(lǐng)子里,走到姜眾堯昏倒的地方處,雙指凝聚靈力貫通他的眉心,沒多久他便醒來了。
“起來干活了?!?p> 她淡淡丟下一句,便幻化出幾個小人兒,它們手腳利索的將周圍散碎的傀儡尸片,收拾好堆積在一塊。
姜眾堯見她手上拖著一塊傀儡尸片,他也隨手撿起旁邊躺著的一個傀儡,走過去問“虞姑娘,請問在下暈過去后發(fā)生何事了?”
“沒眼看嗎?”
她扯扯嘴角,沒好氣的說。
他環(huán)顧四周,眼神之中流露出詫異。
很難想象她一個姑娘家便能將所有傀儡消滅掉,還將腳下的訣印給破除了。
“......現(xiàn)在是要?”
姜眾堯看著堆積成小山坡的傀儡尸片,問。
“消毀它們呀,不然留著當夜宵?”
她雙手叉腰,語氣不耐。
這位公子的腦瓜不太靈光,沒點眼力勁的同時又愛啰里啰嗦。
“哦哦,好?!?p> 看出她的不耐煩,他便不再過多的發(fā)問。
*
所有傀儡全部堆放在一起后,虞未生便丟去一個火符文,瞬間將所有傀儡尸片點燃,直到燃燒殆盡,不見一絲灰燼。
“姜公子,告辭。”
虞未生朝他一抱拳,背上威武挎著包袱,轉(zhuǎn)身就走。
“虞,虞姑娘打算去哪兒?”
后方的姜眾堯亦步亦趨,因為身體還有不適,便用開陽劍撐地而走。
她并沒有放慢腳步,頭也沒回的道“去東陸潭新?!?p> “正好在下回洛嶸是要經(jīng)過潭新,不如姜某同虞姑娘你一起上路吧?!?p> 她原本不想搭理這呱噪的姜公子,后來想到了什么便停下腳步,回頭問“你帶的銀子多嗎?”
他微微一愣,摸向自己的錢袋,掂量了一下,說“三十兩算多嗎?”
“多,太多了,走吧,咱們一起有個照應(yīng)也好?!?p> 虞未生立馬換了副嘴臉,堆起友善的笑容,趕緊往回走幾步去攙扶他。
師傅給的錢根本不能支撐她到潭新,雖說她可以粗糙一點,不住客棧睡野地,不吃名點吃野味,可這渡海的錢也不夠啊。
修為者的歷練是有規(guī)定的,不能走捷徑,不可隨意使用靈力趕路。
御劍飛行是不允許的,必須自己腳踏實地。
......
修靈東陸這塊版圖上有五州五世家。
分別七大世家之首的清滄顧氏、位列第二的潭新蘇氏、排第三的洛嶸姜氏、第四的燕溪沈氏和第五的蓮塢葉氏。
與修靈西陸隔岸相望的第一個州界是燕溪,沈氏便是這個地方最大的一個世家,印象中是以暗器聞名的。
荷城,燕溪最富饒繁華的主城,也是沈氏所在之地。
“這是什么?”
虞未生停住步伐,打量著老伯肩上扛著的一簇簇紅果子,甜酸香味撲進鼻子,她喉嚨不自覺劃動一下。
“小姑娘買一串吧,這是糖葫蘆,很甜的,一串只要一枚銅板。”
老伯拿下一串遞給她,和藹慈祥的笑著。
“老人家,來要兩串?!?p> 后面匆忙趕來的姜眾堯遞去兩枚銅板,老伯笑著又拿下一串糖葫蘆遞給虞未生。
“這位公子可真是寵自家的小娘子呀?!?p> 見姜眾堯手上捧著各種手禮,高度都快遮過他的眼睛了,看得出來是這位公子買給這姑娘的。
此刻的虞未生早已不在原地,她又被前面的小玩意給吸引過去。
“老人家您別誤會,那位姑娘并非在下娘子。”
姜眾堯一臉尷尬,忙解釋著。
“好好,老頭兒我都明白,現(xiàn)在還不是,對吧?!?p> 老伯一副過來人的表情。
這話會影響虞未生的清譽,他正要再次解釋時,前方傳來她的呼喚“姜眾堯快來!”
他一聽便只能趕緊跑去,留下老伯一臉了然。
“這個好有趣啊,怎么賣?”
虞未生好奇的端詳著,邊問價錢。
“小娘子可真有眼光,這可是我們燕溪的無臉生,戴上能驅(qū)邪避兇的,今晚也能戴著參加盛典。”
“什么盛典?”
她一聽說有好玩的就不管不顧了,別人喊她小娘子也沒在意。
但一旁的姜眾堯就很無奈,哪只眼睛覺得他們像夫妻倆?
“一年一度的驅(qū)邪盛典呀,許多世家都會擺出自家的驅(qū)邪幅出來賣,可受老百姓的歡迎了,今晚二位也可以前去參加,就在對面那條街走到盡頭便是盛典的廣場,每年都在那兒舉辦的?!?p> 攤位的老板娘熱情的介紹著。
“好,要兩個無臉生?!?p> 虞未生挑起一白一黑的面具便走開,依舊是姜眾堯無比自覺的付錢。
*
清風客棧,屬于荷城比較高檔的客棧,里面的客人大多豪氣。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兩間上房?!?p> “好吶,天字三號,四號房,客官麻煩請付八兩銀子。”
姜眾堯付錢后,與虞未生在店小二的帶領(lǐng)下走向后堂。
后堂有個小花園,穿過小花園上樓梯第三層,就是他與虞未生的客間。
夜幕降臨。
客棧的前庭空空如是,所有人都去參加廣場的盛典了。
虞未生拽著姜眾堯走在街道上,人山人海川流不息,載歌載舞盛況空前。
一路上都伴隨著各種民間藝術(shù)和雜耍。
“帶上面具,咱們也去湊湊熱鬧?!?p> 她戴上無臉生沖進人海,姜眾堯趕緊戴上也追隨她去。
只是一眨眼就不見了她,估摸著她一定去往廣場方向,便撥開人群走去那邊。
然而虞未生并沒有走多遠,而是扎堆在表演火圈、吞火的人群中,不停拍手叫好,興致盎然。
時間過去很久才發(fā)現(xiàn)姜眾堯沒在身邊,她才決定去找。
為了避開堵塞的人潮,她直接拐進比較深的巷子行走,越走越遠,離盛典的地方一個東一個西。
“居然走錯了?!?p> 她才后知后覺。
正要退出巷子時,耳朵一動,剎那凝神。
巷子的深處,五個流氓正在調(diào)戲著一個秀氣的少年。
他男生女相,面容秀美,正一臉驚恐的貼著墻壁,眼眶泛淚,惹人憐愛。
“大哥,這小子長的真不錯啊,比花房里的小倌更有姿色,要不咱幾兄弟......”
“姿色上佳,鮮嫩可口,不錯不錯?!?p> 為首的男人,一臉下流的打量著。
“大哥您先?!?p> 這時,五個流氓圍著少年慢慢靠近,同時伸出魔爪。
“不要......求求你們......”
少年無助的抱緊自己,滿眼的絕望。
他能想象到自己將會經(jīng)歷些什么,這是一生的恥辱,心靈的踐踏。
“難得的雅興都被你們五條狗給破壞了?!?p> 五人一驚,同時抬頭。
墻上立著一個戴黑色面具的女子,她的聲音尤為清冷,氣質(zhì)頗為張狂。
此刻她滿眼玩味,漫不經(jīng)心。
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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