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給王爺請安?!笔Y悅悅翩翩下拜,寧香也跟著蔣悅悅的動作施了一禮。
蕭王爺并沒有伸手來扶,而是說了句“不必多禮”,示意二人起身。
蔣悅悅乖巧的坐到了下首。
“似乎是世子爺有話要對悅兒說,昨兒遣了采桑到我那,說今日要我來拜訪?!?p> “這孩子,怎樣也該是他去尋你才是,真是太不懂規(guī)矩了?!笔捦跽f著對蕭乾的不滿,卻絲毫沒有怒氣,反而呆著寵溺,這便是明目張膽的偏向蕭乾了。
寧香見蔣悅悅因?yàn)槭捦踹@么句話就喜不自勝,仿佛受到了多大優(yōu)待一眼,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果然是被迷昏了頭了,連對方的態(tài)度都看不出來。
寧香抬頭,果然見蕭王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來,看來是對這個未來兒媳婦不甚滿意了。
“既然說要你過去,你便過去吧,本王還有要事處理,你們自便就是。”
蕭王客氣了一句,將二人晾在了廳里。
方才蕭王在時,采桑還老實(shí)了一會兒,待蕭王一走,那副不屑的嘴臉就又顯露出來。
“二位這邊請吧?!?p> 蔣悅悅此時心情極好,便也沒對采桑計(jì)較,帶著寧香跟在后面就一路往院子里走,可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這是要去哪?”
“世子爺吩咐小的問蔣小姐幾句話,您跟小的走就是?!辈缮Uf著,想了想,“一會兒麻煩寧香姑娘就在外頭等著了?!?p> 幾個人走得路越來越偏僻,也越來越荒涼,眼見著柴房就在面前,蔣悅悅終于生氣了:“我堂堂知州府嫡小姐,還由不得你這般放肆!”
采桑似乎沒想過蔣悅悅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fā)火,又想起蕭乾交代的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勉強(qiáng)壓了壓心里的不痛快,敷衍的提醒道:“蔣小姐自己做過什么事,應(yīng)該不會想讓外人知曉吧?”
這話說的不甚客氣,蔣悅悅一聽,就知道采桑意有所指,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寧香,卻見后者低著頭,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在她身后。
“罷了,諒你也不敢對我耍什么滑頭?!?p> 采桑扯著嘴角輕蔑一笑,先一步推開柴房的門走了進(jìn)去。蔣悅悅囑咐寧香呆在外頭,自己便跟了進(jìn)去,甚至不忘鎖上門來。
寧香站在柴房外頭,想象著里頭的光景,頓時覺得有些無趣。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吧,反正蔣悅悅,也是喜歡這種事情的。
不過雖然想的很大膽,實(shí)際行動起來,寧香還是收斂了不少,順著窗戶邊緣,一根纖細(xì)的竹管戳破了薄薄的窗紙,一股子白煙鉆進(jìn)屋子,與空氣混為了一體。
屋子里,采桑領(lǐng)著蔣悅悅,一步一步走到了被綁起來的二人面前。
“蔣小姐,這就需要您給小的一個解釋了?!辈缮1饕荆瑓s絲毫沒有尊敬的樣子。
蔣悅悅看著手腕都快勒斷的妙芳,和地上一個滿臉挫傷,肥頭大耳的男人,整個人都被惡心到了。
“嘔...”
二人被綁了一夜,吃喝沒人管,拉撒也都在這屋子里,尤其是那個男人,渾身沾滿了糞便。想也知道,是妙芳被綁著,只能這樣,那男人又不斷地想靠到她腳邊去,妙芳再將人反復(fù)踹開。
采桑并不在意三子此刻已經(jīng)倒在地上沒了聲息,卻伸手去探妙芳的鼻間,發(fā)現(xiàn)人還有一口氣在。
“這賤婢害我?!笔Y悅悅覺得這屋子里有些燥熱,扯了扯嚴(yán)絲合縫的衣領(lǐng)。
采桑也稍微有些憋悶,卷起了衣袖。
“是蔣小姐讓此人拿著信物來找我,我才冒險(xiǎn)幫了您一回,可世子爺如今卻因?yàn)榇耸率芰藗€望蔣小姐好好幫我解釋解釋。”
這不就是要隱瞞么?
蔣悅悅以手扇風(fēng),有些不耐煩:“蕭郎怎么說?”
“世子爺問您的丫鬟都接觸的何人,為何要暗害他?!?p> “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開堂審案的官老爺?!?p> “蔣小姐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小的只能斗膽,和盤托出了?!辈缮D笞×耸Y悅悅的命門,自是什么都不怕,他知道為了在蕭乾心里留下好的形象,蔣悅悅再怎么蠢,也不會在這時跟他鬧翻。
寧香在外數(shù)著時間,覺得藥效應(yīng)該差不多了,卻未聽見里頭有動靜,正琢磨自己配的藥方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卻見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來。
蔣悅悅一臉的憤怒,而采桑喜笑顏開,可見是用此事成功的勒索了蔣悅悅。
“小姐?”寧香匆忙跟上了蔣悅悅的步伐。
奇怪,這藥效應(yīng)該是對的啊。
寧香只從二人臉上看出潮紅,卻始終未聽到響動,百思不得其解。
而蔣悅悅的步伐卻由快變慢,步子漸漸變小,最后干脆跌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主仆二人這邊停了下來,那邊采桑也難受的快要炸開了,他只覺得下身疼的要命,卻不知是因?yàn)槭裁矗粢l(fā)泄,卻覺得跑幾圈便能緩解。
寧香見蔣悅悅反應(yīng)不對,這才猛地想起,自己昨天夜里給楊公子掏藥,慌亂間把懷里的催情藥顛倒了。
她吹進(jìn)屋子里的香不是普通用來催情的,而是絕情的,本來是準(zhǔn)備如有意外,自保用的,沒想到在這用上了。
采桑不知去了哪里,沒有出來送蔣悅悅和寧香,寧香只能就手先解了蔣悅悅的不適,并且自責(zé)了一番,決定以后定要好好檢查身上的藥瓶。
可采桑怎么辦呢?
寧香咬了咬唇,一邊扶起解了藥性的蔣悅悅,一邊為采桑默哀起來。
蔣悅悅以為自己是被柴房里的味道熏的,壓根沒察覺出不對勁,帶著寧香便匆匆的走了。采桑則毫無辦法,只能繞著破敗的院落一圈一圈的跑了起來。
到了晌午,采桑才想起要把柴房里的兩個人處理掉,誰知進(jìn)了門,卻發(fā)現(xiàn)妙芳已經(jīng)咬舌自盡了,想是實(shí)在受不了這般折磨。
采桑此時還不知道,跑了一上午,他已經(jīng)算是廢人了,不過一個奴才平日里也沒有尋花問柳的機(jī)會,自是察覺不到,便依舊當(dāng)值,在蕭乾身邊跑前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