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雖換了賀樓家下人衣衫,但千痕仍是立刻認出了她。
不得已,千痕只能將毒藥藏起,趁眾人被舞姬吸引之際,悄悄挪步退出。
“公……千痕!”卜星天激動不已。
千痕微微皺眉,他拉過卜星天,二人迅速隱到樹后。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辈沸翘觳恢醯茫粋€勁感嘆。
千痕便用詢問的眼神看她。
“是這樣的,今日午后我聽街坊都在議論,說城東這兒死了個少年,生得很是俊俏,但到現(xiàn)在也無人認領(lǐng)?!辈沸翘煲贿厡捨啃缘呐闹乜?,一邊繼續(xù)道,“我擔心是你,便趕了過來,誰知轉(zhuǎn)了大半天也問了大半天,竟是沒人知曉此事,我眼看天色漸晚,左右思忖,還是決定冒險混進來,現(xiàn)在見著了你,我這一顆心終是能定了,不然我也……”
卜星天說著說著,眼淚險些掉落。
千痕卻是微笑,取過老婦雙手,覆到自己臉上,“我說過,為了你我會好好的?!?p> 兩人相視片刻,千痕想到正事,他復(fù)又道,“好了,你快些回去吧,這里不安全?!?p> “那……那你呢?”卜星天露出憂色。
果然,只千痕發(fā)出一聲低嘆,“你知道的,不成事我不會走?!?p> 宴客廳
千痕重新回到主桌邊,尚未站定,賀樓戎便低喝道,“不好好在旁伺候,到處胡走,哪兒學來的混規(guī)矩!”
千痕垂首應(yīng)是,賀樓戎復(fù)又道,“去把大少爺請來?!?p> 賀樓翊?可他不是腿腳不便么?千痕在心里繞了一彎,隨后他下意識看了眼閻司炔,就見此人仍舊把玩著酒杯,一副閑淡的模樣,什么舞姬什么去請賀樓翊,仿佛與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
“還不快去?!辟R樓戎催促。
聞言,千痕收回目光,“是?!?p> 不同上回可以打馬虎,這回賀樓戎是要見著人的,因此一路上,千痕四處望尋,奈何未見一名小廝或丫鬟,所以別說讓人代勞了,他連問個路都不得。
“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東西,竟敢擅闖本少爺私院?!?p> 一道熟悉的男聲驀地從背后響起,千痕旋即轉(zhuǎn)身垂眸,“請大少爺安,是老爺讓小的傳您去宴客廳?!?p> 幸好找到了,千痕暗自松氣。
“哦?”賀樓翊挑眉,并不看這小廝,他思忖了會,然后問,“老爺今日喝了多少?”
千痕搖頭,表示不知。
“沒用的東西?!辟R樓翊罵道,“那老爺有沒有請上歌舞伎,你總該知道了吧?!”
千痕點頭,盡量減少開口。
而賀樓翊一改先前臉色,眉眼含笑道,“呵呵~,平日總一本正經(jīng),每每都要喝上頭了才肯將私藏的寶貝與人分享,不過好在他有心,沒把本少爺給忘了。”
隨后賀樓翊柱起拐杖,他催促出聲,“還不快帶路?!?p> 與此同時,一家將朝賀樓翊快步走來,家將站定后單膝跪地,“大少爺,抓到一名奸細,是個老婦,喬裝成下人模樣混進府里,具體目的不詳,要不要帶來給您審問?”
話音方落,千痕眉心劇烈跳動,難道是……卜星天???
“還審問什么?直接殺了?!辟R樓翊隱有不耐。
“等等!”
千痕一言,引來賀樓翊側(cè)目,“怎得?你這奴才還管起事兒來了?”
“小的不敢,只是今日老爺過壽,不宜見血,且廳堂內(nèi)賓客滿座,若事情未能查清,怕生出后患,禍及貴客。”千痕如是道,雖然心內(nèi)擔憂,卻不顯分毫。
“卑職也是這個意思,所以大少爺您看?”家將附和。
如此一來,賀樓翊方才有了計較,他讓家將去把老婦帶來,賀樓翊要在院里親自審問。
只是賀樓翊開始覺得,眼前這小廝似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