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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后花樣作死

第二十章,恨相逢,恨情鐘

寵后花樣作死 半湖秋 2410 2019-12-28 12:26:29

  往事如煙。

  這煙藏在人的心頭,化為恨,化為怨,化為難解難分的撕殺與折磨。

  大玉兒看著窗外好不容易停下的雨又再渡散落夜空,她的心,也仿似如同不停墜落的雨絲般,潮濕不堪。

  那些冰封在歲月深處的前塵舊夢,又在不經意間回旋于她的心頭。

  她縮了縮脖力,雖是夏夜,可仍然有一絲絲涼意漫過窗欞,不斷的向她襲卷而來。她用雙手緊緊地抱著肩頭,看著窗外濃濃滾滾的夜。

  她常常在想,如果曾今的自已不是那么的喜歡作死,不自以為的去多管閑事,那么,如今的她,就不會如此的狼狽了。

  皇太極與納蘭容月的關系早成定局,她為何還會去自不量力的以為能夠扭轉乾坤呢?

  知道了納蘭容月的秘密,她又為何要去自告奮勇的與之對質呢?努爾哈赤如此精明睿智,他與納蘭容月同床共枕,朝夕相對,又怎會不明白她的野心呢?

  當初,他配合著納蘭容月演著那場戲,暗地里卻布下天羅地網,等著納蘭容月露出馬甲,好將她背后的慫恿者一網打盡。

   悔嗎?

  在每一個被淚水沁濕枕頭的長夜里,她都會一遍一遍不停的尋問著自己。

  可是,反反復復,她卻始終找不到答案。人世間的是是非非,怎能用一把寸子將它完完整整的衡量?

  悔嗎?

  不——

  不悔!

  就算皇太極因此將她恨到了骨髓里,她依然不會后悔當初的所作所為。

  鋤強扶弱,打抱不平,這才是她大玉兒的人生格言。那怕受千人所指,萬人所唾,她也依然無怨無悔。

  天快亮了,夜色卻濃到了極點。

  雞鳴聲一遍遍的傳入了這間狹小的柴房里,與雨聲一起,打破了夜的寧靜。

  大玉兒將頭放在膝蓋之上,用手在地上輕輕地劃破堆集的塵埃,寫出一行模糊的小詩:燭灺歌慵,

  斜雨朦朧。

  夜新寒,

  斗帳香濃。

  夢回畫角,

  云雨匆匆。

  恨相逢,

  恨分散。

  恨情鐘。

  ……

  好一個恨字,將人生的悲歡離合,輕輕巧巧的一筆道盡,多少惆悵,多少遺憾,卻清清楚楚的容入其中。

  皇太極,恨與你相逢,恨對你情鐘,可是,這份恨,卻又讓我那多那多的沉醉。當第一次被你拉入胸懷,當你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像救世主一般出現在我的面前,當你那天在鬧市里騎著馬,不經意間闖入我的世界,我就知道,我淪陷了,我迷失了,我,已不再是我了!

  皇太極,你可知道,在我的心里,你有多么的重要?可是,為何你對我只有恨?

  你的恨,讓我好痛苦,好難過,也好無助。

  皇太極,我該怎么辦?如何才能讓我停止去想你,去愛你,去忘記你?

  一滴滴的淚順著她的臉頰跌落到了她的手背上,再延著手背,滾進了身下的塵灰中。

  皇太極,你還好嗎?你醒了嗎?你的傷還痛嗎?

  為何我們會走到如此自相殘殺的地步,當初你跑來科爾沁向阿瑪提親,我明明知道你不愛我,你娶我,只是想報復我,甚至是折磨我,可是,為何我會因你的那句言不由衷的話欣喜若狂呢?

  皇太極,你知道嗎?我好羨慕納蘭容月,如果你也能對我像她一樣好,我愿為你去做任何事。

  皇太極…

  皇太極…

  皇太極…

  ……

  為何我的世界全是你的名字,你是魔鬼嗎,怎會讓我如此的自甘墮落?

   夜風瑟瑟,夜雨稀稀。

  沒有人會回答糾纏在她心中那幾千幾萬個問題。就像沒有人能幫著她走出泥潭,漫步到他的身邊一樣。

  她用手背試了試眼角的淚,對自己說道:不能再想他了,那樣,痛苦的只有自己。

  雞鳴聲在片刻的停息之后,又再渡響了起來。過不了多久,天就會亮了,到時侯,大汗一定會派人將她抓走,等待她的,將會是刀山火海。或許,大汗會向當初殺死納蘭容月一樣殺掉自己。

  想及此,她的臉上,爬起了一抹凄楚的笑意?;侍珮O,若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不,你不會。

  因為我,納蘭容月才香消玉殞。你該高興才是,我終于為她償命了。

  可是,是誰要害我呢?

  簪上的毒是誰所下?

  應該不會是姐姐,因為她不會蠢到在自己送出的禮物中動手腳,而且,剛剛看到她不顧一切的為皇太極吸/毒,她顯然不愿讓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不過,也很有可能就是她在暗中操縱一切。燕無雙說得很對,最不可能的法子,往往最可靠,也最不惹人懷疑。因為,它太低劣,也太稚嫩了。只有三歲的孩童,才會去用如此笨拙的法子。

  想到海蘭珠,她的心,又莫名其妙的痛了起來。

  姐姐,我推心置腹的對你,我叫你一聲姐姐,將你視為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可是,你為何會如此的容不下為?

  難道十幾年來的姐妹之情,都是假的嗎?

  難道你所有對我的好,都只是在演戲嗎?

  姐姐,為何想壓死我的最后那根稻草,會是你?

  ……

  大玉兒心頭的疑惑解不開,也理不順。然而,今夜盤旋在府中的疑慮,又有幾人能看得清清楚楚呢?

  哲哲的御香閣內,半窗映竹,鬢影交錯。她接過奶娘盛姑倒入的茶水,微瞇著眼睛說道:“鈕祜祿氏那個賤人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居然當著那么多的人讓我難堪,這筆賬,我連本帶利的記下了,總有一天,我要向她一滴不剩的討回來?!?p>  盛姑站在她的身后,為她捏著肩膀說道:“福晉忍辱負重,相信總有一天,老天會開眼,讓福晉守得云開見月明。到那時,貝勒爺一定會看到您所有

  的好!”

  “可是,我早已忍無可忍了!這一路走來,我覺得,自己活得就像是一條狗,沒有了尊嚴,也沒有了驕傲。這府中上上下下之人,還處處排擠我。奶娘,我好累,我快撐不下去了?!?p>  “撐不下去也得撐——”盛姑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又繼續(xù)恢復如常了。她那顯示冰冷的聲音再次專來:“在這府中,只有真正的贏家,才可以笑到最后。若你不想于斗,就只能被其他人踩在腳下,一輩子,連喘氣的機會也沒有。這樣的日子,是你想要的嗎?”

  哲哲用力的捏緊了手中的杯子,咬著牙說道:“不,這府里只有唯一的一個女主人,我不容許仍何人從我的手中將它奪走。鈕祜祿氏不可以,玉兒,也同樣不行——”

  “別忘了,還有海爾珠——”盛姑冷悠悠的補充道:“海蘭珠比起玉福晉更加的難以對付。她深藏不露,心思敏捷,就像拔著羊皮的一頭惡狼。而這只狼,隨時隨地都在準備著張開她的血盆大口,將所有的敵人吞噬?!?p>  想到海蘭珠,哲哲眼中的恨意就更深了,她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她想攪進這場毫無硝煙的戰(zhàn)場中來,那么我就成全她,我要讓她到最后被撕咬得尸骨無存?!?p>  哲哲終于放下了沒有了茶水的茶盞,皺著眉頭問道:“盛姑,剛剛府上鬧得如此不可開交,你覺得,在玉兒簪子上下毒,想要加害她與貝勒爺的那個人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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