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周雅琴一心想要給女兒尋得一個好男子。
可是小蕊性格內(nèi)向少言,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竟然向母親隱瞞自己與男子交往的事實。
后來,周雅琴產(chǎn)生懷疑,追問之下才知曉,小蕊已經(jīng)被一個叫做張義坤的男人深深吸引,陷入愛河無法自拔。
更讓人始料不及的是張義坤早就與他人定下了婚約。
周雅琴逼著小蕊同張義坤分手,而小蕊早就將全部身心都交給了情郎,她的眼中再也裝不下別人。
然而,有情郎變成了薄情郎,變得就像天上的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張義坤心里放不下未婚妻,思前想后,向小蕊提出分手。
在經(jīng)歷了不知多少個難熬的夜晚后,心灰意冷的小蕊選擇了逃避,她萬念俱灰,一心赴死,一頭扎進(jìn)冰冷的江水中。所幸被人及時發(fā)現(xiàn),救上岸,但依然受到重創(chuàng),昏迷不醒,躺在醫(yī)院里,時刻都有生命危險。
求神拜佛,尋醫(yī)問藥,一番奔波,小蕊仍不見好轉(zhuǎn)。
昏迷不醒的女兒隨時有停止呼吸的危險,周雅琴心急如焚,想起韓爺提到過關(guān)于寒鏡的傳說。
韓爺生前對古老歷史和文物十分著迷,他打聽到在墨城的齊家有一面漢代古鏡,名為寒鏡。
傳說,寒鏡為漢代宮中神物,以神秘黑石為鏡面,黑石鑲在圓形的金銀之上,背面所包金銀雕紋經(jīng)山歷水,依然清晰可見,精美絕倫。
此鏡浸在百藥奇珍中數(shù)年之久,吸天地日月風(fēng)雨雪之精華,被施以法術(shù),有照妖驅(qū)邪之神力。帝王將此物置于寢室內(nèi),妖邪不入,病惡可除。
歷經(jīng)戰(zhàn)亂,此神物幾經(jīng)輾轉(zhuǎn),最后在齊家先祖手上得以被保護(hù)。
齊家先祖憑此鏡降妖除魔,鏡中靈氣侵入齊家人的血脈中,可謂人鏡一體。
據(jù)說古代齊家是貴族,從南到北,從西到東,歷朝歷代輾轉(zhuǎn)過很多地方,就連齊家自己恐怕都講不清他們祖先的漫漫長路。
韓爺與齊家的后人齊天星有過幾次接觸,曾有幸目睹過寒鏡的真面目。他對周雅琴講過,寒鏡冰寒至極,乃捉妖之物器,作為捉妖師,齊天星也因此物得以小有名望。
聽聞此物是從漢宮里飛出來的寶貝,周雅琴印象深刻,此番生死關(guān)頭,假若能利用此神物幫助小蕊恢復(fù)如常,花多少錢她都要試一試。
但她幾次去找齊天星的兒子齊朗,得到的答復(fù)都是“對不起”。
齊朗坦言,從不知寒鏡能夠治病,如若能夠,他的祖祖輩輩又怎會因病亡故?
“我父親大半輩子與寒鏡為伴,照樣死于病痛。生老病死,天災(zāi)人禍,誰也逃不掉!”
齊朗解釋得清清楚楚,不是他不想救小蕊,而是他根本不知如何施救。
周雅琴顧不上自己是不是亂投醫(yī),只要有一線希望,她誓要為女兒續(xù)命。
此夜再次登門求救,面對齊朗的無可奈何,她陷入深深的絕望。
音符流動的俱樂部仿若世外桃源,人們紛紛厭世,拼了命想要短暫逃離。
這里是齊朗憑著爺爺賺下的老本兒加上自己的努力打下的江山,若不是因為他有個敗家父親,齊家的祖業(yè)不至于落魄。
齊天星云游四方,以捉妖為己任,花錢如流水,漂泊如浮萍,踏實度日與他毫不沾邊。
母親走得早,齊朗基本上是姐姐齊美心帶大的。
姐弟倆相依為命,如今齊朗有了自己的事業(yè),齊美心也嫁做人妻,齊天星沒能熬住,一病而去,留下一雙兒女回憶自己的荒唐與無奈。
點燃一支煙,齊朗走下樓梯,緩緩步入舞池邊昏暗的角落。
他在那里遇到偷懶的海鷗,只見幽暗光線中,海鷗一襲絲絨祖母綠長裙低調(diào)華麗,微卷的齊肩短發(fā)上夾著翡翠發(fā)卡,婀娜身子慵懶地靠著墻壁,一副無精打采的倦態(tài)。
瞥見齊老板,海鷗稍稍站直些,挺了挺胸膛,紅唇微微上揚。
三年前,海鷗從鎮(zhèn)上來到墨城,擅長唱歌跳舞的她從此出入各種舞廳賺錢謀生,一年前她跳槽來到黑貓俱樂部,與面試官齊朗跳了支舞,順利通關(guān),成了“黑貓女郎”。
直到現(xiàn)在,海鷗還記得當(dāng)時齊朗頭發(fā)上夾雜的香煙味兒。
齊朗仍抽著他習(xí)慣的梅花牌香煙,晃到海鷗身邊。
“聽靈仙說,你幫忙抓住一個小偷,靠這里?”
他說著,伸出食指摸了摸鼻尖。
海鷗笑著搖搖頭,指了指耳朵。
“這次是耳朵靈,那些姑娘都拿我取笑,說我是你找來的小貓小狗,應(yīng)該去看大門兒!”
齊朗綻開笑顏,白齒一露,比海鷗脖上戴的翡翠項墜還耀眼。
“你總是偷懶,我怎么能放心讓你去守大門呢?”
海鷗臉一紅,在老板面前不敢放肆,抬腳要去工作??上_踝像掛了鉛塊兒,一抬一落,鉆心的疼。
她勉強(qiáng)邁了兩步,俯身拽了拽勒住腳腕的皮鞋帶,才發(fā)現(xiàn)皮膚已被磨破。
齊朗眉頭微皺,暖心道:“跳不了別勉強(qiáng),我正要回家,順路送你,走吧!”
海鷗回化妝間摘下首飾,拎上小皮包,欣喜地隨齊朗來到霓虹燈閃爍的夜幕下,鉆進(jìn)等在門口的小轎車。
司機(jī)小南發(fā)動引擎,轎車一路行駛,車窗外燈影掠過,行人匆匆。
海鷗扭頭瞧著齊朗好看的側(cè)顏,忍不住垂目含笑,柔波蕩漾。
沒多久,忽地從路邊沖出一名女子,哭著就朝車子撲過來。
小南一個急剎車,坐在后座的齊朗不知發(fā)生什么事,趕忙下車查看。
這女子身穿旗袍,發(fā)絲凌亂,拽住齊朗的衣服就不撒手。
“先生啊,救救我吧,要不我肯定被打死的!”女人氣喘吁吁,神情慌亂。
齊朗四周看看,只見一個男子朝他們跑過來。
“他是誰?”齊朗急忙問道。
那女子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勁兒往齊朗身后躲,口中還喊著:“別過來!別過來!”
小南和海鷗也下了車,一時搞不清狀況。
只見那女子好似從頭發(fā)上取下一個什么東西,往齊朗脖子后面扎了一下,齊朗猛地回頭,一把將那女子推開。
就在這時,跑來的男子正好趕到,一把從身后抱住已經(jīng)癱軟下來的齊朗。
海鷗心驚,急忙上前瞧個明白,卻被人擊中腦后,眼前一黑,暈眩當(dāng)場。
小南被一黑衣小哥攔住去路,眼見齊朗和海鷗被一輛小貨車帶走,急得原地轉(zhuǎn)圈。
“你們什么人?”小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