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時沅醒了個大早。
手機開機,時間才五點左右,但六月的天已經(jīng)大亮。
洗漱時,她感覺眼睛微疼,似乎有些浮腫。
想到夜間失眠,到陽臺站了會,可微風吹拂下,人卻越發(fā)清醒,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回房間睡覺的。
可能是飛行勞頓,加上睡眠不夠。
時沅沒多在意,反而觀察起了臥室的四周環(huán)境。
這間房,她住了十幾年,一切陳設(shè)風格都是按她喜好來的。
時隔四年,依舊如此。
家里不缺傭人,每天都派了人打掃,像洗漱、護膚等一應(yīng)用品經(jīng)常換新。
床頭擺著的干花換了應(yīng)季的,衣柜里也都掛著今夏最流行的款式。
包括陽臺上,冬季的毛絨椅已經(jīng)卸下,此時是清涼的竹藤椅。
時家疼她愛她,她不是不知道。
對時昔來說,時家對她,實在是偏愛得不像話。
時沅不禁笑了笑,似乎明白了時昔和秦允白訂婚的緣由。
?。?p> 六點多,陸薇被秦臨叫醒,說是去給兒子挑婚紗拍照。
陸薇不情不愿,被吵的受不了,一個電話打給陸唯洲:“唯洲,今天正好雙休,你就別加班了,帶允白他們?nèi)ヅ幕榧喺瞻?,順便給小阿今挑幾套伴娘禮服?!?p> 陸唯洲有生物鐘,醒得很早,洗漱后就在書房處理文件。
接到陸薇的電話,他還沒停下手上的工作,乍然聽到她后半句,簽字的動作一頓。
“伴娘?”
“是啊,怎么說也是小阿今的親姐姐要和允白結(jié)婚?!标戅甭曇粲行┟院骸拔疫€一直擔心她接受不了呢,沒想到這么快就看開了?!?p> “對了,讓允白早點帶時家阿昔先去挑婚紗。小阿今昨天剛回國,得倒時差,你晚點再接她去挑禮服?!?p> “請柬的話,讓允白催催婚慶公司,實在不行就他們夫妻倆親自設(shè)計?!?p> 陸薇幾乎是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完全不像是一個還沒睡醒不想起床的人。
陸唯洲只淡淡“嗯”了聲。
“唯洲,允白雖然比你大兩歲,但他是你晚輩,婚禮的事你也上上心好嗎?”
陸薇話中有些無奈,“都不知道怎么說你好,外甥都要結(jié)婚了,你還不著急嗎?”
“爸媽可只有你一個兒子,他們年齡也大了,你要抓緊點??!”
“我和你二姐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允白都七歲了,薌薌也在你二姐肚子里了?!?p> “唯洲啊,咱們陸家人普遍早婚早育,你可不能拖后腿?。 ?p> 聽這話頭,陸薇一時半會是不會停嘴的了。
陸唯洲眉頭擰了擰,打斷她:“姐,您好好休息?!?p> 陸薇似乎這才想到自己是還沒睡醒就被吵醒了,連忙回:“對對對,我睡覺,你記得接小阿今??!”
話一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陸唯洲放下手機,把剛才簽到一半的名字簽完。
?。?p> 時沅在六點整接到了好姐妹宋茗清的電話。
宋茗清是時老太太娘家大哥的孫女,母親難產(chǎn)去世,算是單親家庭。
但她卻不是自卑的軟柿子,反而自信十足,身上帶著外向美與女王氣場。
兩人自小玩在一起,感情好,是小青梅也是好閨蜜。
這通電話,每周都有,四年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