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新婚燕爾”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就這么趁人之危。
小姑娘已經(jīng)睡熟了,他只是在她臥室多呆了一會而已。
不過,剛才周雅的話,基本都聽進了他耳里。
周雅雖然仗勢欺人慣了,但到底是畏懼陸家勢力,面對陸唯洲簡直怕死了,畢竟是她理虧做賊心虛。
她不敢去看陸唯洲,但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他幾眼。
男人站在那,神情依舊溫和,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不出到底有沒有生氣。
也不知道他站那多久了,她的話聽了多少。
周雅不知道陸唯洲對時小三什么態(tài)度,又很久沒聽到他說什么,心里沒譜,頓時就有點著急了。
時淮倒是完全不怕陸唯洲,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下來了,心里還松了一口氣。
不過看他好像似乎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時淮站直了些,不卑不亢地看向陸唯洲,輕飄飄地問:“陸先生,還不走嗎?”
陸唯洲聞聲看了他一眼,抬手理了理襯衫和西裝的領口,才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就走?!?p> 男人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時淮同樣也理了理襯衫和西裝的領口,語氣沒有敵意,像是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問題:“阿今睡著了,你在她房里呆這么久不好吧?”
周雅本就怕陸唯洲,現(xiàn)在他離得近,時淮還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她頓時就覺得更怕更心虛了。
伸手拉了拉時淮,聲音放輕:“你瞎說什么話啊,咱趕緊回家吧?!?p> “媽,你別管。”
時淮皺起了眉頭,往陸唯洲那邊走了幾步,離周雅更遠了些。
然后,他又看向陸唯洲,“男女有別,陸先生還是要多注意些,別失了分寸?!?p> “二少爺可能忘了,我和今今,是今天剛辦的婚禮?!?p> 陸唯洲完全不受他的影響,連表情都未變半分,話說得不急不緩。
這話成功堵住了時淮接下去想說的話,他一時語塞,又聽男人溫和道:“二少爺早回?!?p> 時淮還想說什么,被周雅拉住了。
走在前頭的時淳培可能是因為一直沒看到他們,已經(jīng)走了過來??吹疥懳ㄖ?,客氣地笑著打了個招呼,又說:“那我們就先走了,陸先生回見。”
“哦、哦,對對對。”周雅也連忙拉著時淮走,“陸先生您再見?!?p> 陸唯洲不輕不重“嗯”了聲。
時淮沒再說什么,不過,走前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夏夜幽涼,透過客廳的落地窗,隱隱約約能看到月光掛在半空中,淡淡的光芒照耀著大地,落在地面,只灑下了稀稀疏疏的影子。
正如時今所說的那樣。
今晚,夜色很美。
只不過,卻不是對他說的。
陸唯洲伸手松了松領帶,眸子平視遠方,目光微微閃爍,片刻又黯淡下去,整個人顯得有些頹靡深沉。
可能是時間還早,時家的老管家還忙碌著沒睡。這時走了過來,彎著腰,弓著背,語氣尊敬地喚了聲:“陸先生?!?p> “嗯?”
陸唯洲抬手弄好領帶,又理了理襯衫和西裝的領口,才轉(zhuǎn)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