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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幾天,奧莫一直把自己關在小屋內來研究白玉鹿角,希望能早日找到破解瘴氣的法子。
費玄元倒是一派將帥風范,每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而費冰潔呢,卻是閑得沒事,居然把那個叫靈蕭的青年的住處打聽到了。(當然是采用威逼利誘的方式)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之時,余暉映在潺潺地流水上,波光粼粼,這條溪流仿佛來自遠山天上,流去阡陌之地,水光接天,甚是一番留戀風景。
靈蕭正站在小溪一旁,引一滴花草水露在身上滾動卻不浸入衣服,他的手腳銜接的動作十分緩慢,若不是因為他的年輕容顏,恐怕會被當成一位老者。
將雨露引到指尖,還給青草,青草垂下腦袋還給了泥土。
靈蕭正直的站立,面容輕松,深深地吸了一口帶著泥土味的空氣,隨后緩緩吐出,雙手自然放下,一股天地之氣融為法力,沉至丹田。
突然,只聽“嗖嗖”的細微破風聲飛速靠近,但靈蕭神色不改,云淡風輕地伸出二指向后一探,巧妙地夾住了那飛來之物,原來,是一只木箭。
靈蕭緩緩地睜開眼,只見手中的箭上竟還帶著一卷紙條,緩緩地打開,只見紙條上畫著:
一只黑白的王八,以及龜殼上歪歪扭扭的靈蕭二字。
“哈哈哈……”只聽身后響起了少女輕鈴般且熟悉的聲音。
“雨兒?”靈蕭嘟囔著,臉色愕然,慢慢轉身看來者是誰。
但,是費冰潔在那,雙手插在胸前。
只見她嘲諷著說:“你這打雜的,還挺厲害的嗎?”
靈蕭白了個眼,失落道:“原來是這女娃娃……”說罷,便打算離開。
“喂!陪我玩會不行嗎?”冰潔連忙將其叫住,急忙道。
只聽靈蕭用著年輕的嗓音,成熟的語回答:“女娃……嗯,這位姑娘,以后不要來打擾我?!?p> 冰潔聽聞冷哼一聲,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不要我來打擾你?那我就天天來找你?!?p> 并不是冰潔姑娘非要纏著靈蕭,實在是這邊塞之地太荒涼了,和那烈陽神圣之都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此無聊至極,怎么找也要尋點樂子吧。
此后的每一天,靈蕭身邊都有那道倩影。
“喂,打雜的,你看我這身衣服好看嗎?”
……
“喂,打雜的,本姑娘累了,要求你背我一會兒?!?p> “不……”
……
“打雜的,你變了?!?p> “不,我一直這樣。”
……
“喂,你別走那么快!”費冰潔跟在靈蕭身后抱怨道。
靈蕭哪有聽,依舊是自己走自己的。
只見,在路口站著兩個人,一個獨眼龍,一個藍胡子,都是一副壞人的嘴臉。
獨眼龍認識靈蕭,但是對其沒有一絲好感。
正在獨眼龍把眼睛撇到一邊時,意外的發(fā)現(xiàn)靈蕭身后跟著一個雙馬尾女孩,長得那叫一個水靈。
這引起了獨眼龍和藍胡子極大的興趣,等到靈蕭走到跟前時,獨眼龍用那調戲般的口吻說道:“吆,靈蕭,今天還帶著個妞啊?!?p> 靈蕭沒有理會那滿臉猥瑣地獨眼龍,不屑地走了過去,完全無視。
冰潔也不愿理會那兩個陌生人,依舊跟在靈蕭后面。
“有趣?!豹氀埤埨湫σ宦?,走了幾步,一把抓住冰潔的一條馬尾,緊緊的握著。
“啊!你放開!”冰潔大叫一聲,就想要拔出刀來。
獨眼龍見狀,迅速伸出兩根手指,身體猛地前傾,一下子點在了冰潔腰間。
冰潔只感到一陣酥癢,瞬間渾身無力。
“才修煉多少年啊,就想和我斗,除了王大人,這縣城我稱第一,誰敢稱第二!”獨眼龍狂妄地說。
這說法也真夠可以的。
“靈蕭啊,這妞今天我們就帶回去了,你再找一個,哈哈哈……”藍胡子道。
靈蕭停止前進,穩(wěn)穩(wěn)地站立。
正在獨眼龍想要拽著冰潔走時,突然一股無形的壓力纏身在全身各處。
獨眼龍一下子撒開手,癱倒在地,感覺身上每處關節(jié)每處肌肉都綁上了重重的石頭。
不僅是他,藍胡子也是這樣。
“你,做了什么?”獨眼龍趴在地上說著,身體動彈不得,呼吸也變得困難。
靈蕭沒有理會,轉身走到冰潔面前,伸出手指,在其額頭輕點一下。
下一刻,冰潔感覺先前那股無力感瞬間消失,全身的力量仿佛如溪流般流淌回來。
而后,冰潔一臉激動地看著靈蕭,道:“謝謝?!?p> 靈蕭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回答,轉身離開了。
冰潔依舊老實巴交地跟在靈蕭身后,看著靈蕭那高高地消瘦背影,心里多了一份安全感,以及另外一種感覺……
……
又是一天上午,冰潔在父親的管束下得以脫身,現(xiàn)在正在靈蕭的住處賴著。
不大的房子收拾的到是很干凈,前院里也養(yǎng)著很多牡丹花,仔細一看,養(yǎng)的全是紅牡丹。
“你一個大男人養(yǎng)這么多花干嘛呢?”冰潔蹲在地上輕撫著花瓣,說道。
靈蕭沒有理會,依舊回答道:“冰潔姑娘,請你以后不要來了?!?p> 冰潔本來心情就不好,被這么一說更是怒上加怒,提高著嗓音說:“你什么意思嗎!就這么討厭我?。俊?p> 只聽靈蕭淡淡道:“姑娘啊,等你有了要等待的人,就會知道,別人都只是過客罷了?!?p> 冰潔聽聞,有些不知所云,但是怒氣難消,轉身便離開了。
“莫名其妙……”冰潔喃喃道。
……
……
費家的臨時住所。
冰潔破天荒的早早回來,但只見她一悶聲坐在亭子處,嘟嘟著小紅唇,樣子很是不開心,令人憐惜。
“女兒,怎么這般模樣???”休息中的費玄元見冰潔很惆悵的樣子,便走過來問道。
“爹,什么是要等待的人?”冰潔問道。
“要等待的人?”費玄元思索片刻,回答道,“就是很重要的人嘍。”
“重要的人……”冰潔低聲喃喃道。
想著想著便覺得有些無聊,冰潔便和他父親閑聊了起來。
“爹,我們來這是干什么的?”冰潔問道。
“平定禍亂的妖族?!?p> “但是……”冰潔說道,“我沒有見到有禍亂的妖族?。俊?p> 費玄元聽聞,走到女兒身邊,拍了拍女兒輕柔的背,意味深長的說:“不管父親做什么,你都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地對與錯,更沒有完全地善與惡,永遠……”
“永遠什么?”冰潔睜大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
費玄元順了順女兒的秀發(fā),嘆了口氣,說道:“等以后,再問父親吧?!?p>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地對與錯,更沒有完全地善與惡,永遠利益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