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生命中都有很多的第一次，在博雅川的人生長河中，也遇到過很多第一次。但使她印象最深的第一次，是在嵐志墨的指導下和葉子一起在基地實彈射擊，這是她多年的夢想，今天終于實現(xiàn)了。
嵐志墨認真詳細的面對葉子講著射擊要領，葉子領會的交流著，博雅川站在一旁呆呆的望著他們，一句也沒插嘴。指揮員吹響了口哨，嵐志墨從葉子身旁走下射擊臺。當射擊的命令下達后，靶場上應該立即響起槍聲竟然靜靜地延誤了數(shù)十秒，而后清脆的槍聲——叭！叭！叭叭叭叭……響起來。博雅川什么時候扣動的扳機自己也不清楚，十發(fā)子彈連續(xù)射出，打在地上冒出一團煙。
葉子按照嵐志墨指導要領一枚一枚專注射擊，靶場上只剩下葉子在扣動扳機；嵐志墨從不同角度給葉子拍照，可惜的是葉子一彈沒中。葉子撿起靶場上的空彈殼，興奮的攥在手里，嵐志墨怕葉子有危險就命令預備役戰(zhàn)士撿起里放在袋子里交給葉子。葉子的眼神里都是美好和新鮮，心里充滿了新奇和刺激。
靶場回來的路上，嵐志墨說：
“你們兩個對打靶有什么感受？”
葉子興奮的心情還未平靜，還沉浸在扣動扳機時的喜悅當中，她說：
“小時候打過氣槍，上學軍訓也沒教我們打靶，工作后在無所事事的時候玩耍打過麻雀，真槍實彈打靶還是頭一回。還是燥氣浮心，未能俘獲目標?！?p> 嵐志墨說：“過把癮就得了，射擊要領需要練習。重要的是要保持一顆平靜的心態(tài)，修煉到物我兩忘的境界，不受外界因素干擾，心無旁騖，聚精會神，鎖定目標方能擊中。”
葉子突然發(fā)現(xiàn)喜歡張揚的博雅川一上午都沒說話，就問：“丫頭？你有什么感想，怎么都不說話？”
博雅川頭也不抬，盛氣凌人的說：“我覺得打靶最大的益處，就是能發(fā)泄憋在心里的氣憤。可惜我沒把靶子當作小日本來打，這可能就是我沒射中的原因吧?！?p> 嵐志墨和葉子對視目光，無語了。
把葉子送到單位，她下午有手術(shù)。
嵐志墨問：“小豆芽，你怎么了？整個人像吃了搶約似的。”
“我怎么了？”她反問
“那么大脾氣為什么？誰惹你了？”他問
“你?！彼f
“我沒有??？怎么惹你了？”
“我還有存在感嗎？你和葉子……？”她說
她說著眼淚像珠子一樣掉下來。
他控制不住笑起來說：“哎呀！我的小豆芽：原來為這個。正因為心里裝著你在公共場合才不能隨性，況且我們單位領導都在影響不好。小豆芽吃起醋來蠻可愛的。多哭會！多哭會！看著你為我吃醋而哭感覺好幸福?！?p> 他這么一說她哭得更帶勁了。
他把車停到馬路邊，顧及不到馬路上的行人了，把她抱在懷里安慰道：“我對葉子好是因為他是你的閨蜜，是想葉子對你好。我不在你身邊時葉子會照顧你。傻孩子我能對葉子怎么樣?！?p> “我相信葉子，但我不相信你；我就是不想你對葉子好?！彼煅手f
“我以后一定注意，再不讓小豆芽吃醋了。你不是一直想去黃帝城探險嗎，今天下午我休息帶你去好不好，作為小豆芽淚珠子的補償。這樣不生氣了吧？”他哄她說
“嗯！”
“我先送你回家睡會，我處理點事情一會來接你?！?p> “好吧?！?p> 黃帝城是我國目前保存最為完好的唯一戰(zhàn)國古城址，屬第一批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由東城、北城、西城三個小城組成。平面似“品”字形。
西城、北城以從新修建，東城還在荒蕪中。兩個人穿著探險服踏入?yún)擦种?。重重疊疊的樹林，一人多高的野草，看不見一個行人，那些野草就像喝醉了酒的老翁，緊密得互靠著，沉睡不知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驚醒它們的夢，從來們沒有人敢深入它們的心臟，就是那些敢冒險的人，也只到它的邊圍，追逐從里邊跑出來的野兔、野雞和飛鳥，從不踏入它的深處。
撥開從草站在那里環(huán)視四周，真怪，樹簡直變了樣子，它的形狀和外邊大不相同。它變得層疊、雜亂、雄偉而奇特。往上仰望，樹就是天，天就是樹，前后左右盡是草，你的鼻子都得觸碰著草往前撞行。最美景色是陽光把野草照成金黃色，在春風的吹動下，愰著腦袋發(fā)出優(yōu)美的旋律。此地此景博雅川想起杜浦的詞說“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睄怪灸灿懈卸f：
“野草雖然人們不喜歡它，可是它有茁壯的生命力。路邊、荒地、樹下、田野、山坡甚至連巖石縫也不放過它這種頑強的生命力。人們該贊揚它吧?！?p> 博雅川隨嵐志墨說：“它們熱愛大地，熱愛自然，深情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沐浴著燦爛的陽光，也曾在狂風暴雨中搏斗。一株被壓在頑石下的野草，不管頂上的巖石多么沉重，周圍的泥土多么堅硬，它總能曲曲折折地、頑強不屈地鉆到地面上來。它的生命力是如此的強大，而且它還勇敢地向大自然挑戰(zhàn)，尋求自己的快樂。”
嵐志墨說：“從野草中看到許多，植物的心是如此的堅定，如此的頑強！從野草的本身聯(lián)系自我，我們這一代人就像花朵，容易摧殘。美麗而短暫的我們，經(jīng)不起風吹雨打！億萬花朵之中，仍然存在著如同《野草》一般的人?！?p> 博雅川豁然指著前方向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說：“一滴水老公，前邊的野草稀零了，好像有生靈，你看羊群，我們往那個方向走吧？”
兩個人通過濃密的從草區(qū)，所謂的羊群卻是一片墓碑。墓碑上掛著被風吹進了的朔料袋子，一種畏怯恐懼，荒涼蕪穢的感覺。嵐志墨說：
“寶貝，咱們回走吧。這里荒蕪蕭疏讓人毛骨悚然，往里還不知道有多深，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p> 博雅川堅定的說：
“既來之之安之，我們已經(jīng)走了一個多小時了，前邊好像有行人的足跡?！?p> 嵐志墨說：“那要看看咱們的手機有沒有信號？”
正說著博雅川的電話響了。他問：
“誰的電話？”
“公司領導的。”
“好像對你很關(guān)心。”
“上級關(guān)心下級不是很正常嗎。有什么不對嗎？看你的表情不開心的樣子。是不是多想了？我們純粹是工作關(guān)系?！彼f
“這我知道，但就是心理不舒服。”他說
“你的面部表情表露有點不自然，在我接電話的時候，我在仔細的看著你，我不想因為工作而影響我們的心情，也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你不開心。因為我愛你，不允許你不開心，因為你不開心的時候，我就會擔心?！彼龔谋澈蟊ё∷难f
他轉(zhuǎn)過身吻吻她的額頭牽住她的手說：“不許松開我的手，前邊雖然有行人的足跡，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判斷應該是沼澤地，堅定信念，不棄初行?！?p> 兩個人的鞋子掛爛了，泥土鉆進鞋里，褲腿上全是泥巴。躺在一塊平地上，仰望藍天，開心的大笑。
翻過一道土陵，像似到了世外桃源，不知名的花樹開著五顏六色的花瓣，小草花鋪蓋著大地。蔚藍的天空，鑲嵌著一朵朵潔白無瑕的云朵，它們沒有線條，就像只用顏料渲染一般，相互混合著。有的像綿陽在蔚藍的草原奔跑，有的又像萬馬奔騰灰塵如浪，有的則如一條玉龍在空中騰飛。一顆顆小草手牽著手，酐暢淋漓的歌頌春天的燦爛；一只只五彩繽紛的蝴蝶伴著花瓣一起舞蹈，嘰嘰喳喳的小鳥像可愛的小演員，自由的吸收著新鮮的空氣。博雅川掙脫嵐志墨，展開雙臂忘記了自己的形象，大聲喊道：
“我愛你大自然、我愛你春天、我更愛你美麗迷人而又神奇的《桃源村》；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這么美輪美奐的風景了。你是我夢中的世外桃源！”
嵐志墨也被這里的景色驚呆了，他在想這里與迷瘴沉重的世界相比，充滿著歌聲與溫暖，沒有恐怖與欺騙，沒有世間仇恨，沒有勾心斗角，沒有貧富利益。如果真有人住在這里的話，那他是多么的幸福，正如陶淵明的世外桃源。
幾個中年婦女在花樹下唱歌，嵐志墨打斷她們問：“大姐，再有多遠能走出去？”
其中的一位大姐說：“你們是第一次進來吧，穿過花樹林，就是觀光平臺，能看到全市的景色。觀光平臺下邊有個小徑，繞幾道彎就可以走到大路上了?！?p> “謝謝大姐！”
嵐志墨拉著博雅川的手說：“小豆芽，咱們走吧，夕陽就要西下了?！?p> 博雅川不情愿的說：“一滴水老公，在玩一小會好不好？”
“乖：聽話！今天糖果第一天上班，我得去接她。不能回去太晚了?！彼逯f
“糖果上班了，之前怎么沒有提起過，在哪里上班？”她問
“在我們單位對過醫(yī)院藥房?！彼f
“為什么會是在你們單位附近，你不覺得不妥嗎？有沒有考慮過我得感受？以后我還能去單位找你嗎？”她生氣的說
“不會受影響的。你生氣了？”他解釋說
“如果我不生氣你覺得正常嗎？”她甩開他的手快步走在前邊。剛走出東城糖果打來電話說：朋友去單位接她，晚上有聚餐，要嵐志墨不用接她了。博雅川看著聽完電話嵐志墨的表情無法用語言表達。她壓制住自己心里的不滿安慰說：“晚上咱倆一起吃飯吧，別回去吃了?！?p> 晚上公園的長凳上，嵐志墨給博雅川解釋著糖果上班，醫(yī)院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安排的。博雅川并沒有對嵐志墨的能力彰顯；反而覺得委屈難過。她覺得他只顧及糖果和自己的感受，忽略了她的存在，根本就沒有去想她在他心里的價值。如果為她想想，為了他們兩個這份感情想想，就不會把糖果安排到單位門口上班。這無非告訴她：他的生活里她無所謂，糖果的感覺才是他最在意的。
博雅川委屈，委屈自己為什么不能讓嵐志墨，因為自己的存在而改變某一個決定。她委屈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沒有真的感情存在。難道那張紙真的那么重要嗎？她質(zhì)疑他對她的感情，更讓自己委屈的是他言表此事時，還想得到她的贊賞和祝詞。
她哭了：這是她第二次為他而掉眼淚。這次的眼淚也是因為自己的癡傻痛心吧。
嵐志墨興沖沖的言表發(fā)現(xiàn)博雅川的不開心，他轉(zhuǎn)變話題講些其它事情來分散她的注意力。來調(diào)解談話的氛圍。博雅川不搭腔，兩個人靜靜在長椅上坐著，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她問：
“那張紙真的比一份真感情重要嗎？”
他沉重的說：“那張紙承載著一份責任，你不會喜歡一個沒有責任感的男人吧。我不能為了一份感情而去卸負一份責任，這才是真男人?！?p> “何為真男人，真男人就該為自而不顧，既然責任那么重要，又何必犧牲我的感情去索取呢……？”說到這里她不免更加傷心。
她覺得嵐志墨在找借口搪塞自己，但她沒有做出不開心的反應，她好像讀懂了他的心思，把這份痛埋在心里。她要求自己以后再也不要為情而落淚，傷感兩次后，她明白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她不恨人、不恨環(huán)境，恨自己選擇了這份不能見天日的情感，這也是她看到感情所謂真的一面，同時也讓自己堅信了生活中根本就沒有真實的情感存在。
兩個人談著一些沒有主題意思的話題，這時候電話鈴聲響了，嵐志墨說這么晚了會是誰的電話？他接通了電話……。
博雅川想讓嵐志墨掛斷這個電話，為了自己一時的心里滿足，為了找回自己的那份失落；然而嵐志墨并沒有為了滿足博雅川那點小小的自尊而掛斷電話。博雅川再次感到失望。
嵐志墨回到家里給博雅川發(fā)微信說：
“親愛的小豆芽：你睡嗎？你的情緒會影響到我的，知道嗎？你傷心了，我會更加痛苦，你痛苦了我會更加悲傷，所以我們彼此間要開心，要幸福。別在意我說的話，我很愛你，你在我心目中特別完美！這一點什么時候都不用質(zhì)疑，因為你有大愛，我會更加的愛你，我們的愛就會穩(wěn)定。大愛是多么的難得可貴啊！接受你我的愛，就必須接受你我的全部，這是愛一個人最起碼也最難做的一件事。不接受該接受的，怎么能讓對方幸福、快樂呀。親你寶貝！”
這是博雅川看到嵐志墨的信息第一次沒有回復。嵐志墨知道博雅川睡覺很晚，不回信息肯定還在生氣，他心里內(nèi)疚不安，就又發(fā)信息說：
“親愛的，還在生我的氣嗎？我們彼此的感情能經(jīng)歷任何考驗。在我們相愛的路上有多少感動，又有多少難以割舍的東西。親愛的，這一切的一切你付出的太多太多，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多想讓你變得輕松幸福啊，可我一次次傷害你，你都沒怪罪我！親愛的小豆芽，你已經(jīng)深深的融化到我的心里了，堅若磐石。相信我、理解我的處境，因為我讓你受到心靈上的傷害，我特難受。沒有愛就沒有這一切，我們一定創(chuàng)造人間難得的東西，這不是奇跡，絕對不是什么奇跡，這絕對是真實而又不可多得的愛！”
博雅川知道她要是不回信息他會一夜不停的給她發(fā)。他的話讓她的心平和了很多。她回復說：
“那有那么多的氣可生。我給你發(fā)了一張蝸牛吃青蛙的圖片。難得看到的奇觀。資源整合的年代，干掉你的不一定是天敵和同行，有可能是跨界，多么痛的領悟。不要和那些沒睡醒的人磨嘰，雞叫了天會亮，但決定天亮的不是雞，而是斗轉(zhuǎn)星移，趨勢在變，思維不變，只能被快節(jié)奏的時代淘汰。我們睡覺吧！養(yǎng)足精神，不能讓雞決定天亮?！?p> 嵐志墨看到博雅川回的信息心安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