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川回到家里,覺得自己確實做得有點不對。不過當(dāng)時她怕嵐志墨得理不讓人,也是情非得已。如果自己把實際情況給嵐志墨說了,他也不一定不理解,可是自己明明去了高倩倩家,而且是去辦正事,卻干嘛給嵐志墨撒謊說自己回老家了呢。也許是多次的不理解照成今天多次的撒謊。她本性是個誠實的人,怎么總是在嵐志墨面前撒謊呢?而自己明明又沒有做錯什么。不管有多少個可以撒謊的理由,撒謊本身就是不對的,掛掉電話不對,不接電話更是錯上加錯。她應(yīng)該反省自己,誠懇的給嵐志墨道歉。
她給嵐志墨發(fā)微信,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是嵐志墨的微信好友了,嵐志墨已經(jīng)把她從自己的微信好友中刪除掉了。她看到嵐志墨給她發(fā)的微信信息:
你在干嘛?
又開始了,你怎么這么詭異?
你到底和誰?
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回???
你至于嗎?你到底跟誰在一起?怎么偷偷摸摸的?
所有都不接,你想怎么說話好嗎?
怎么老這樣呀?
你怕我給你說話是不是?你太過分了?這到底為什么?你能給我一個答案嗎?我哪方面又對不起你了?怎么老玩這些游戲?我們不小了,何必老這樣對我呀?我要你一句真實的答案。我真不知道該如何生氣了,本來好好的,你就開始玩消失,如果有人給你介紹對象,你也要真實告訴我,我等你答案……。
這不是我的錯,你告訴我真相吧。
親愛的:我現(xiàn)在心情特別不好,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你為什么老這樣不接我電話,你能不能給我回復(fù)一個信息?
到此為止吧。我們該結(jié)束了。
看你能欺騙我到什么時候??
電話不敢接了吧?微信也不接。你還是個人嗎???什么東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是我瞎了眼睛了……
博雅川不敢在接著往下看,不知道他會有什么更難聽的語言在后邊。她沏一杯茶端到書房,靜靜的坐在書桌前,望著窗外疊疊層樓,讓自己的心慢慢的回復(fù)平靜。
她拿起手機雖然嵐志墨刪除她,但在添加好友的微信欄里仍然能看到她發(fā)的信息。就算要分手,也不能以這種方式分手。她給嵐志墨發(fā)微信說:
蟈蟈,我錯了,對不起。我已經(jīng)誠懇的反思過了。
嵐志墨不回信息,她就給他打電話。無數(shù)次,他電話照樣不接。
無奈她只好再給他發(fā)微信:親愛的:你在不接電話我就瘋了。
差不多行了,不生氣了好不好?蟈蟈!
微信不加,電話不接。幾天了,她無數(shù)次給他發(fā)電話信息,他像似從地球上蒸發(fā)了。
她去了嵐志清的家,嵐志清說他這幾天不知怎么了,跟神經(jīng)了似的。逮誰給誰發(fā)火。他昨天去上海了,找表妹玩去了。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去了上海,又不能把事實的真像告訴嵐志清。她只好去找剛子。
嵐志墨的表妹看到嵐志墨的手機一直在響,而且嵐志墨就是不接電話,又看到他的情緒那么消沉,肯定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就問嵐志墨:“什么樣的女人???讓你如此的失魂落魄。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接電話吧,差不多就行了。男人要有男人的風(fēng)度?!?p> 嵐志墨沒有正面回表妹的話,一口一口的喝著紅酒。
剛子給嵐志墨語音,嵐志墨告訴剛子在上海,并且發(fā)了位置圖。說后天晚上七點的飛機回家。
嵐志墨知道博雅川找不到他一定會去找剛子,現(xiàn)在肯定和剛子在一起,他給剛子說這么詳細,無非是想給自己一個臺階,示意博雅川后天去機場接他,所發(fā)生的事就會不了了之。
剛子以為博雅川和嵐志墨是知己朋友,聽到博雅川說了他們兩個的真實情感,才知道他們兩個在戀愛期。他還給嵐志墨介紹過兩個女朋友呢,雖然沒有處成,早知道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他經(jīng)常和他們兩個在一起玩,覺得他們兩個哪那都很般配,就像李清照和趙明誠那樣如膠似漆,才貌雙全,如果分開了真的是太可惜了。博雅川給剛子看來他們的微信聊天記錄,剛子覺得一個男人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應(yīng)該就事論事,怎么能出口傷人,而且去傷一個這么愛他的女人。真不是男人該做的事。
剛子作為一個外人,可能旁觀者清,以一個真性情的角度對博雅川說:“雖然嵐志墨是我一個好哥哥,但我這個人向理不向人。雅川姐你聽我的,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給他打電話,也不發(fā)信息,后天也別去機場去接他,安心的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他愛怎樣就怎樣。中年男人了,怎么還玩小孩子過家家這一套。你退他就會跟著進。凡事都要有原則和立場。”
博雅川覺得剛子說的不無道理,一切順其自然吧。
葉子的媽媽恨不得葉子今天、馬上、即刻就結(jié)婚。
李正也想即日把葉子娶回家。
雙方家長坐在一起商量結(jié)婚的事。博雅川和靈云也在場,不然葉子就沒有了主心骨了。
靈云和博雅川把葉子叫到一邊問她對李正這個人的認(rèn)知度怎么樣?是否真的愿意嫁給他?
葉子很難為,她覺得自己和李正根本就不在一個頻率上。她覺得李正浮夸,飄茫缺少上進心,讀一段文字都會有錯別字,還自作聰明。他并非是她心意里中意的男人。但是李正是媽媽看上的,為了解除媽媽對自己的那份擔(dān)心,結(jié)就結(jié)唄。不就結(jié)個婚嗎,不把婚姻看的那么重,什么李正、李歪的……。
博雅川生氣的指責(zé)葉子,怎么可以這么藐視婚姻呢。那個人是要和你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的。這種對婚姻消極懈怠的態(tài)度是對自己的極度不負(fù)責(zé)任。
靈云不這么看,她認(rèn)為婚姻就是兩個人一起磨合的過程,不一定非得對等。往往兩個對等的人一步到位的婚姻,是不符合宇宙觀的。
我們的意見只做參考,具體的主意還得葉子自己去拿。
雙方家長談的很和諧,對李正和葉子結(jié)婚沒有任何意見。
當(dāng)談到財禮和婚房時,葉子突然說要十萬塊錢的財禮錢,婚房一定得從小裝修一下,家里的家具主要是客廳的沙發(fā)和床必須換新的。
李正和他的家人相互對望著,沒有及時回答。靈云為了緩和氣氛就替葉子說財禮可以減半,但婚房和家具一定得煥然一新。這是對婚姻最基本的重視。
李媽說財禮的事可以在意,只不過婚房兩年前剛裝修好,家具也是剛買了不久,在從新折騰是不是一種奢侈的浪費。你們先住幾年再從新裝修也不遲。
李正也怕局面鬧僵了,就一口答應(yīng)了。說即刻就去準(zhǔn)備。
博雅川給李正說先準(zhǔn)備著,等房子裝修好了就定結(jié)婚的日子。她明白葉子不是世俗的女人,她這么提出要求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為了給葉子爭取一段時間,去正確的思考婚姻潛在的意義。
吃過飯把一個個人送走,李正對葉子說能不能過兩年在從新裝修房子。
葉子說肯定不行,因為現(xiàn)在所謂裝修好的房子是你以前女朋友準(zhǔn)備結(jié)婚的,不想有她的影子在。
李正沒有反駁,畢竟葉子說的也沒錯。
嵐志墨下了飛機以為博雅川一定回來接他,這樣就可以不解而緩。他在出站口等了二十分鐘也不見博雅川的蹤影,就到候機室,停車場去找,仍然沒有博雅川的影子。在他的思維觀念中,博雅川不應(yīng)該啊,一定會來接他才是合乎情理。這兩天也沒有她的電話了,接站也沒有,怎么這么淡定,這不是她的風(fēng)格??床坏讲┭糯ㄋ睦镒ヘ埶频模蔷瓦@么幾天她真的處新的男朋友了。他搭上車心里還在想,或許她現(xiàn)在在志清姐家正等著呢。他讓出租車司機加快速度。
家里只有月色透過窗戶照進來,連志清姐也沒回家呢。
本來還想著和博雅川一起吃浪漫的晚餐,現(xiàn)在只好吃泡面了。越想心里越來氣,性情一急,就把在上海給博雅川買的真絲睡衣扔進了垃圾桶。
月色繞過窗戶,夜色籠罩著屋子。他又覺得自己太過躁動,讀了那么多的書,怎么還是不能淡定的去分析和看待問題。他又把睡衣從垃圾桶里撿起里,細心的折疊好放在枕頭上。他拿著手機等待在希望中想看到博雅川的信息或電話。
東方已經(jīng)泛白,他第一次感覺到夜的長度和靜度以及那顆寂寥難耐的心度。為什么下了那么大的決心,刻意制造機會找借口,到了關(guān)鍵時刻自己就撐不住了呢。他原以為自己沒有那么愛這個女人,此時此刻他的心像撕裂了一樣疼痛。這個女人在他心里住的太深了,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得掉的。不想再折磨自己,拿起手機撥通了博雅川的電話。
此時此刻博雅川也再焦急萬分的等待著嵐志墨的電話。手機鈴響的第一聲她就接通了電話。
忘記了各自的賭氣和抱怨,那種小別期聚的心已經(jīng)填滿了各自的心。
一個擁抱,一次暴風(fēng)驟雨,所有的不愉快都煙消云散。
他給她整理好頭發(fā),把她抱到沙發(fā)上,畢竟是在志清姐的家里。茶壺里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他分一杯早茶給她,剛開始想說話她就制止了,說她想先說。她把去高倩倩家的來龍去脈毫無保留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希望得到他的理解。
本來一切很正常合情合理,為什么就是不說實話呢。他也知道自己做的有點過了,同時也給博雅川婉轉(zhuǎn)的做了賠禮道歉。不過她去看羅群還是讓他心里極度的不舒服。但是他還是壓住了心里的波動,不想破壞剛剛恢復(fù)的溫暖。不舒服的事找適當(dāng)?shù)臋C會再說。
葉母沒什么事情可做,就每天到李正的房子附近去看看開始裝修沒有??墒且惶焯爝^去了,總是不見李正有動靜。葉母總于沉不住氣,背著葉子打電話約了李正。
李正說現(xiàn)在手頭有點緊張,能不能結(jié)婚以后緩一緩再裝修房子,財禮的事他會考慮。
葉母沒敢告訴葉子,就找博雅川和靈云商量。
博雅川打電話叫了葉子,畢竟這事只有葉子說了算。
葉子說既然李正是這個態(tài)度,那就算了吧,她不想委屈自己。當(dāng)著大家的面,即刻把李正的微信和手機號碼刪除。葉子的果斷不得不讓博雅川和靈云佩服。
葉子三天三夜沒吃沒喝,就那么躺在床上,可把葉母嚇壞了。她悄悄的跑來找博雅川。博雅川以為葉子那么果斷,肯定早已經(jīng)想好了,她外表的堅強還是沒有低過內(nèi)心的柔軟。
她約了葉子去看電影,《比傷心更傷心的事》。
胡桃里酒吧,從來在外邊不喝酒的博雅川陪葉子喝得酩酊大醉。
葉子都醉成那樣了,還不忘告訴博雅川,不許讓你的那個情圣來接,那怕我們爬著回去。你就是太過謙讓他了,最后把你推倒墻根,看你還能往哪退。以前那個有張力的你哪去了,看你現(xiàn)在唯唯諾諾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葉子不讓情圣來接,博雅川一時真的不知道給誰打電話,這大半夜的,她無意識的撥通了戚斌的電話,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自己再說說什么。戚斌在微信里發(fā)了位置共享,才知道博雅川在胡桃里酒吧。他明白丫頭肯定是喝多了,顧不上穿毛衣,在睡衣上套上羽絨服就下樓驅(q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