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回家的時候,屋里面兩個人正在飯桌旁邊等著她。她發(fā)現(xiàn)阮天祿臉上的似乎有點古怪,爺爺?shù)故桥c平常沒有什么差別,阮小路好奇湊過去問道:“剛才爺爺都跟你說什么了???”
阮天祿眸光微閃,搖了搖頭:“也沒什么……”
阮老自然能夠聽見,他喝了一口溫酒,對阮小路說道:“你們的婚事啊,要是能辦,就一起辦了,過兩天老夫就去陳家說道說道這件事?!?p> 阮天祿聞言,飛快的看了一眼阮小路就垂首開始扒拉飯碗,阮小路微微一怔,想起來那個繡花荷包就在自己這里呢,不過為什么這會兒突然間就不想給他了?算了,反正也不著急呢,什么時候給都行吧,再說了,本來自己也沒答應(yīng)陳陌楚會幫她給啊……
……
逸村年復(fù)一年的生活幾乎都是不變的,不像這高山外面,每天發(fā)生著許多不同的事情,當然,也與這里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兩道執(zhí)劍的身影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逸山之頂,一人面上沒有什么表情,一人眸光深冷,注視著山下那不大的村落……
“哼,這一次就把這里翻個底朝天吧!”他冷然說道。
“……”另一人看向他,欲言復(fù)止……
……
今日的天氣陰沉不少,絲毫沒有陽光,冷風(fēng)吹的呼呼的。
阮小路拎著斧子邊走邊跳,身上也就不覺得那么冷了。
路上,對面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看到他,她心里又覺得暖了幾分。
“云祈哥哥!”阮小路在路上看到外出的木云祈,跳著上前打招呼。
木云祈看到她,也展露出溫和的笑臉:“小路,這是去打柴嗎?”
“對!”阮小路點點頭。
“今日天涼路滑,你要當心些,多注意腳下!”木云祈囑咐道。
小路扭了扭身子:“知道啦!那云祈哥哥這是要去哪里呀?”
木云祈回答道:“我去張大娘那里取做好的衣服?!?p> “這樣啊,那我先走啦!”阮小路朝他擺擺手。
“等一等?!蹦驹破斫凶∷?。
“嗯?”阮小路轉(zhuǎn)回身看著他。木云祈走近兩步,抬起手將阮小路的外衫上面因為粗心沒有系上的扣子輕輕的系好。
“別著涼了?!彼栈厥謺r順便又揉了揉她的發(fā)頂。
“嗯……”阮小路臉上一燙,有點害羞的跑開了,木云祈看著她活潑的背影,溫柔一笑。
……
山腳下的河道邊,風(fēng)中的樹枝瑟瑟地抖動著身體,河道里面的冰變得薄了一些,預(yù)示著這個冬天又快要結(jié)束了,不過雪一融化的時刻,會比平常還要冷上一些,這個時候風(fēng)寒的人就會增多了,畢竟誰都不是鐵打的身子。
這個時候阮老就會去逸山外面的藥鋪采買一些藥材回來,畢竟阮老是逸村里面為數(shù)不多的認識藥材的人,一些年輕些的村民也是跟他學(xué)的認藥。他不放心小路一個人離開逸村,怕她跑丟或者遇到壞人,所以每年這件事情都是他親力親為的。
阮天祿一個人在家收拾,阮老回來還要許久的功夫,小路也才離開不久……他在這個時候,就可以自己練功了。
阮老說的沒有錯,他私下所練的功夫,招式有一些狠絕,不過對他而言,越是很辣的功夫,才越能讓他變的強大,也能保護好自己。
……
“張大娘,我要的衣服可有做好?”木云祈問道。
張大娘在晾衣裳,看到木云祈過來,趕緊過去在架子上拿過兩套衣服:“好了好了,剛做好呢,你看看!”
木云祈接過衣裳,溫笑道:“多謝大娘,辛苦了?!?p> 張大娘擺手:“不謝不謝,云祈啊,你可真是個好小伙子,這么好的布料給你娘做衣裳,還給……還給小路也做了一身,怎么都不為自己做個新的!”
木云祈淺笑搖頭:“為母是為孝,為小路……”他摸了摸上面那件淡青色的衣衫:“她即將嫁我為妻,給她做衣裳也是理所應(yīng)當?!?p> 張大娘又撇嘴道:“小路那丫頭真是好福氣啊,云祈啊,要我說……”
木云祈不想又聽她說什么小路的閑話,直接頷首道:“衣服已然拿到,我家中還有事,就不打擾大娘忙著了!”
張大娘話頭被憋回去,訕訕一笑:“好、好……”
木云祈離開張大娘的院子以后,在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了兩個人攔住他去路。他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并不是逸村的人。他們穿著相似,手上還拿著劍。
“你,近一個月來可有見過一個外來男子?”其中一個人張口就問。
木云祈眉頭微皺:“你們是……”
另一個人看起來稍微斯文些,他開口道:“我們是從這山外面來的,是來找人的,一個月之前我們的人在這附近走丟了,到處都找不到,不知你可有見過?”
木云祈心下思索,一個月……外來男子,逸村不是就那個小路突然出現(xiàn)的兄長是外來之人么?難不成是找他?
“你們找的人,是姓什么?”他問道。
“封,他叫封曉昇,你知道嗎?”前一個人問道。
木云祈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們村并沒有這個人,也沒有什么外來之人,都是在這個村子里生活很久的村民?!?p> 后面那個人點點頭:“多謝,那……”
話還沒有說完,前面那個人就打斷他,上前一步抬起手上的劍對著木云祈:“當真沒有?那看來要我們挨家挨戶的找了!”
木云祈看他拿起劍,后退一步,有些怒意:“兩位何意?逸村本是在此地偏安一隅,村民質(zhì)樸尋常,不會與外界結(jié)下什么仇怨,為何要到這里滋事?”
“我們并非滋事……”
“滋事又如何?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山野村民,還能反抗不成?”那個人有些兇惡。
木云祈并未退讓:“兩位突闖逸村,是為證明自己修煉功夫能夠欺壓平常之人?”
那兇一些的男子冷笑一聲,突然要拔劍,后面那人見狀,趕忙上前按住他的手背,搖頭道:“人還未找到,莫生事端,先問清楚!”
“哼!”那人不滿,卻也未再動兇。抱臂站到一邊。
那人轉(zhuǎn)向木云祈抱拳道:“抱歉了兄臺,我們找人比較急的,會再在這附近一尋,不會傷人的!”
木云祈看了看那個溫和一些的人,微微點了點頭:“請便,但這里的人不曾外出過,到底沒有見過什么世面,對這些刀劍之器一向膽小忌憚,還望勿要嚇到村民。”
那個抱臂的男子突然嘲諷道:“沒見過世面倒是真的,膽?。亢?,之前山里面遇到一個不知死活的丫頭,不也是出自你們這個村落?還敢得罪我,哼哼,也不知道最后有沒有被狼叼走……”
“嗯?”木云祈疑惑不解。
“別說了……”后面那男子阻止道,他又對木云祈說道:“兄臺放心,我們不圖財不害命,就是找人而已,不會傷到村民的!”
“好……”
兩個人朝著與木云祈相反的方向走去了,他看著那兩個人,內(nèi)心疑云重重……
……
小路在攀折一根木枝時,被豁口處的刺扎到了手腕,血立刻就滲出來了。
“嘶……好痛……”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腕,身上并沒有帶著手帕能擦,她很久都不會弄傷自己了,今天是手凍僵了的緣故嗎?
她抬起手腕到嘴邊嘬了一口將血吐掉。
“這些也差不多了吧,該回去了?!彼戳丝吹厣系牟穸眩┥黹_始捆扎。
山路有些滑,所以她放慢了腳步,畢竟也不急著回去,她可是要聽木云祈的囑咐,小心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