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仿佛戳破一個虛幻泡泡,被撐大無數(shù)倍的輪回欽天境,仿佛引起了鏡子本身力量的反彈,鏡子周身的古老銘文刻飾,瞬間激活,一陣陣能量漣漪爆發(fā),就鎮(zhèn)壓了對方的力量,讓鏡子再次化為正常大小。
無邊的黑暗,再次慢慢涌來,一股微弱的星星之火,在古老的生物世界照亮,仿佛下一刻,對方就會隨著武魂死亡而死去。
“不……”
古老的生物終于恐怖的尖嘯一聲,在鏡子內(nèi)的無邊海面,掀起一道上千丈的滔天巨浪,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件恐怖的事情即將發(fā)生。那來自靈魂深處的死亡威脅,再次提醒著它,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生物。
它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心情,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要么隨著武魂消亡而消失,要么以自己的力量,滋養(yǎng)成全武魂得以新生。
可它發(fā)現(xiàn),這縷魂魄實在太過脆弱,以自己的力量,想要滋養(yǎng)對方,不知需要多久的歲月,才能讓自己得以重生,然后以報當(dāng)初深淵圍攻大仇。
噗!
仿佛一股清風(fēng)吹過,如楊柳細(xì)腰擺動的武魂,幾乎就在隨風(fēng)而逝的一剎那,一抹凝實的黑霧,從鏡子內(nèi)沖破封印,飄向武魂,包裹住對方。隨著源源不斷的黑霧出現(xiàn),最后武魂化作一個黑色蠶繭。
也不知那只古老生物使了個什么通天手段,下方的氤氳水池,跳出十幾顆晶瑩透徹的虛空晶石,被黑霧包裹,納入武魂體內(nèi),識海內(nèi)再次陷入絕對的寂靜。
“咦,虛空晶體,這種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這里?”
那古老生物發(fā)出一聲驚咦,以它悠久的歲月閱歷,都能發(fā)出吃驚的事情,實在太過稀罕,“時間長河的產(chǎn)物,居然會在一個人類少年的識海內(nèi),當(dāng)真古怪的緊!”
很快,輪回欽天境境光一閃,鏡子內(nèi)的本身能量涌動,徹底鎮(zhèn)壓鏡中的古老生物,就再次恢復(fù)正常模樣,靜靜懸浮在天空,而之前出現(xiàn)的驚人異象,消失的無影無蹤。
外面,張家演武場內(nèi)!
從演武場外的內(nèi)院飛速奔來的張老大人,瞧見老三被少年體外出現(xiàn)的異常護(hù)體光罩,蹦飛出去,臉上的緊張瞬間一緩,沒有去理睬撞飛房屋后,躺在地上,半天也沒緩過神的老三,反倒是來到魏無常跟前,老臉上掛滿關(guān)切,聲音故意壓低一些,慈祥的問:“小友無礙吧?”
魏無常感覺快要炸開的腦袋,那來自靈魂深處的劇痛,忽然消失不見,讓他楞了一下。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也在飛速愈合,除了左臂還無力的垂著,傷勢極重外,就在無絲毫其它異樣。
他呆了一下,聽到有人問話,扭頭看去。
一個面貌蒼蒼,卻精神頭十足的干瘦老者,正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自己。
“還未多謝張前輩手下留情了!”
魏無常環(huán)顧四周,搜尋著張承澤的身影,一臉笑意的說道。
張老大人微微一楞,老臉一紅,想起被蹦飛的老三,內(nèi)心羞愧不已,卻并不想再與少年為敵,于是,抬手一指遠(yuǎn)處被撞出兩個大窟窿的房屋,尷尬的說道:“那老不死的,還在那里了!”
魏無常一臉愕然,這才隱隱想起,之前危機關(guān)頭,自己體表出現(xiàn)一道異樣護(hù)體天罡,救了自己一命,卻把張承澤那個老不死蹦飛了出去。
他內(nèi)心極其震驚,這護(hù)體天罡可只有修煉出金丹的武道修士,或者仙家一脈的金丹修士,才有此奇能,自己怎么會這神通?
魏無常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露出一抹尷尬的苦笑,“前輩他……無事吧?”
張老大人嗓門同樣粗大如牛,顯然也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家伙,“你個老不死的,還不趕緊過來,見過殿下!”
“二哥,我可被這古怪的小子,護(hù)體天罡蹦飛了,老臉都快丟盡了,你還讓我老承拜見他?”
張承澤氣息雖然萎靡,整個人卻撒丫子跑了過來,一邊在雨幕中奔跑,口中卻不停的埋怨,“老夫沒掄起雷公錘,在給那小子一錘,就已經(jīng)很客氣了?!?p> 張老大人個子不高,卻精瘦能干,看到來到近前的老三,還罵罵咧咧,一臉的不服氣,他跳腳就給對方后腦勺一下。
“啪!”
這一巴掌下去,打的人高馬大的張承澤瞬間懵圈,“不是……二哥,你這動手,算哪門子事?”
張老大人穿著灰布衣衫,早被雨水打濕,他看到老三還不服氣,眼睛一瞇,一挽袖子,正準(zhǔn)備收拾一下這混賬玩意時,一旁的孫兒張少明嘴角抽搐幾下,連忙插話說道:“爺爺,三爺爺,你們是不是先醫(yī)治一下貴客的傷勢?”
“對,對,趕緊先替殿下醫(yī)治下傷勢才是正事!”
張承恩老手一拍額頭,恍然道:“哎呀,你看,這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
張家世代打鐵,在家里家外,大家都是掄起拳頭比輸贏,所以在場幾位晚輩,雖然無力吐槽長輩瘋癲,卻一個個兩眼放光,恨不得兩個爺爺先來一場熱身賽,讓他們過過眼癮。
“去,去,你們這群混蛋玩意,趕緊給老子滾遠(yuǎn)點!”
張承澤瞧著幾個晚輩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表情,一人給了一巴掌,打的幾人抱頭鼠竄,然后湊到二哥身旁,好奇問道:“難道,這小子真是那人的子弟?”
如今的張家,大哥身死多年,家里家外大事都是二哥拿主意。不過二哥癡迷打鐵手藝,甚少插手家中事務(wù),所以乍一看二哥親自出來,他心中就多少猜到什么。
張承恩沒好氣的指了指老三,“你呀你,我張家規(guī)矩,向來是對外不對內(nèi),你小子也好幾十的人,今天真要把恩公的人傷到性命,你我那還有顏面活在世上?”
張承澤聞言,一臉羞愧,垂著腦袋,吶吶不敢言語,內(nèi)心也是升起一股后怕。其實,剛才聽到魏無常名字時,他就已經(jīng)猜到幾分,不過張家個個都是好戰(zhàn)分子,乍看到有人上門,不比劃兩招,渾身就不舒服,這才有了剛才這一出。
“少爺,少爺,你受傷重不重?”
伍小七撇開哥哥拉住的小手,沖到跟前,連忙端詳?shù)钕?,看到殿下氣息低迷,卻沒有傷到根基,小臉上終于露出一抹如釋重負(fù)。在儲物袋中,掏出玉瓶,傾倒出一顆靈氣氤氳,有九圈紋路的圓潤丹藥,朝著魏無常嘴里送去,“少爺,你趕緊服下此丹,這丹藥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