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繞開祝西園,大步走出巷子口,跑出去了。
不知道為什么跑得這么快,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等她忽然停下來的時候,那輛賓利已經越過她開遠了。
剛才那輛車追上來的時候,停在路邊了幾分鐘。
祝西園推開門下了車,站在車邊叫她。
可他一時卻張不開口,他不知道她叫什么。
陳叔在車窗里,打開了雙閃警示。不小心瞥見了祝西園臉上的表情。不禁一樂兒,想起當年在香港街頭,祝西園他爹也是這樣追著他媽的背影,在中環(huán)德輔道悵然若失的眼神。
時光流轉,原來不過須臾幾十年。
有的事一瞬間,已經是一生。
祝西園長到這么大,第一次覺得有的人有的事,未必是自己能控制的。
比如這個小瘋子。
“喂!你去哪兒?”
他不知叫她什么,總不能叫她小瘋子吧。只好也回她個“喂”。
何晚風小朋友回頭,一陣風貫穿過馬路,鼓吹著她的頭發(fā),視線變得好飄渺。
她沒出聲。
“我送你去?!?p> 祝西園見她停在那里,身后就是四通八達的天橋,已翻身越過護欄與綠化帶,幾步就走了過來。
何晚風小朋友看著他遠遠走近,向自己靠近,挺拔矯捷的動作,酷酷的走路姿勢,眼神里一絲無奈一絲嗔怪。
她第一次承認,他是好看的,非常非常帥的那種好看。
可是,她一點也不想去坐他家的車,不想和他一同坐在一處,走在一起。
他們沒有那么熟。
那會很奇怪吧,他還會隱隱露出剛才那種,難堪的表情吧。
“你走吧!我馬上就要回家了。我家就在那條巷子里,很近的?!彼偶懦雎?。
這次沒有很大聲地喊,而是等他走近了站到她面前,才小聲地說。
有時候,何晚風小朋友也不是那么小朋友了。其實她天生是個很敏感,很謹慎的小朋友。
大人的世界她不想涉入,別人的世界她也不想被收留。
或許,她只是必須逼自己長大,才能在這個世界繼續(xù)生存下去罷了。
她無權選擇,做孩子,還是做大人;也沒有人關心她,會想做什么;所以,她只好學會,做自己。
說完,她沒有等他伸過來的手抓住自己,就扭頭跑上了天橋的樓梯。
這次跑得特別快,晚風在她耳邊獵獵吹著,老舊的天橋下的車流呼嘯而過,她忽然好像聽到了一個劇烈的聲音,短促震蕩,卻像是響在她的腦袋里一樣真切。
直到看見那輛像藍鯨一樣在公路上醒目的大賓利消失在彎道那一邊,她才漸漸慢下來。尋找剛才的聲音。
她回過頭,四下里什么也沒有,一切如常。
難道餓得都產生幻覺了?
于是她慢慢順著人行天橋朝燈火熱鬧的那一片地方走去。
一邊走一邊捂著肚皮,是真的餓了,餓得快要走不動了。
下了橋,果然是來到了一條飯店節(jié)比的后街,煙火氣正望,空氣里都是食物的香味兒。
她眼都不眨地,就鉆進其中一家。這店看起來在夜里氳氤著一圈暖黃的燈光,漂浮著老火肉湯的誘人味道,這些此時此刻對何晚風小朋友來說,真是難以抗拒的受用。
她叫了一碗排骨湯,一個青椒炒蛋,一碗米飯。
老板從收銀柜臺后面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將她安排在窗邊的一張小桌子上。
“先付款,小姑娘?!?p> 她還沒走過去,老板的聲音就響起來。
她趕緊乖乖回去給了錢,老板拿了錢,又狐疑地看了看她,才找了零。
已經接近9點了,不做宵夜的飯店都在準備打烊了,這家也不例外。很多餐桌已經收拾好,椅子捅進了桌子下面。
她從桌子下拉出椅子乖乖坐等老板放飯。
排骨湯是何晚風小朋友喜歡的,過去媽媽總喜歡給她做山藥排骨燉豬手。肥膩膩的,粘絲絲的,她常常只喝湯不吃料。
現(xiàn)在排骨湯的味道卻成了她最向往和懷念的香甜夢境。
不久,一碗稍微有些涼的肉湯端了過來,飄著油花,肉好肥,胡蘿卜已經快煮爛了。
這不是她的夢。
不過現(xiàn)在她餓了,拿過米飯就要開吃。
她正張著口,準備把一塊兒肉送進去隨便攪拌一下,咽下去,全當果腹。
“呼啦”一聲,一霎間面前的椅子被拉開了,一個男生坐在了她桌子的對面。
她張著嘴巴,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那男生看也沒看她,就喊了聲:
“老板,點菜!”
何晚風小朋友竟忘了把肉塞進嘴里。
這啥情況?那么多桌子為什么偏來坐我這一張?!
蹭飯?。?p> 她想都不想,就向人家本能地大喝道:
“喂!”
永不在線君哦
園: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鹿:我再不冒出來,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就是男主了? 園:就那個小瘋子,組CP? 鹿:我敢,你呢? 園:你會用未來武器突突我不? 鹿:她會。 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