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冷芯突然放棄了掙扎,她眼神有些躲閃道:“你都看見了?”
陸軒宇嗤笑一聲:“方圓十里的樹林都被你毀了,我是瞎才看不見吧?!?p> 冷芯聽到這話,有些詫異:“我這次破壞了這么多嗎?”
陸軒宇聞言嚴肅了神情,他眼中帶著幾分審視:“你都不記得了?”
冷芯苦澀笑道:“以前我壓制著我心底戾氣的時候,發(fā)狂時,還能保留那么一絲理智??墒?,現(xiàn)在我想用平和化解戾氣,發(fā)狂時倒完全喪失神智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才算是對的?!?p> 陸軒宇緊抿著嘴沉默著,把手中死死鉗制的手翻過來開始把脈,感覺著這奇異的脈象,他抬眸驚詫道:“你這是,練功時又出了差錯?”
冷芯搖搖頭:“不是,是我自己為了壓制殺人后滋生的戾氣,吃錯了丹藥?!?p> 陸軒宇感受著這狂亂的脈象,聽到這話差點被氣笑了:“你自己又不是不懂醫(yī)術,怎么會胡亂吃藥?再說,就算是吃了,你是吃了什么,吃了多少,把這身體吃成這個模樣?”
冷芯略帶心虛道:“我對醫(yī)術,只是略懂,我制毒更厲害?!?p> 陸軒宇更是生氣,他扔掉之前緊握著的手,賭氣道:“是,制毒厲害,把自己都要毒死了,真厲害?!?p> 看冷芯被訓的縮了縮脖子,他依舊不相信地質問:“這真是吃藥吃的?那你剛剛說的‘想用平和化解戾氣’是什么意思?”
冷芯本被他訓斥得有些底氣不足,聽到這話,她很老實地小聲回道:“有人對我說,行走江湖時,如果一直板著臉,一定很容易得罪人,所以,我就努力把自己變得溫和些。”
她打量著陸軒宇的臉色,看他沒有繼續(xù)發(fā)火的意思,繼續(xù)道:“后來我發(fā)現(xiàn),用平和的心態(tài),可以化解我心中的戾氣,但是,可能是之前壓制久了,一旦我心態(tài)不平和了,我就會......”
她有些不自然地絞著雙手:“額,你剛剛也看見了,發(fā)狂發(fā)得更加厲害?!?p> 陸軒宇先平息了一番這由于擔憂引起的怒火,心里對她的病情也大概有了了解:現(xiàn)在只要盡量不惹怒她,讓她保證心情平和,應該就可以不使病情加重。
而且她現(xiàn)在說話的狀態(tài),明顯還處于不太清醒的情況,不然,她就是再平和,也不會這樣老實,問什么就說什么。
不過,既然這病暫時可以控制,那就先穩(wěn)住她,其他的,可以之后再說。
聽著她這解釋,他順著她說的好奇問道:“你老說什么有人說,這個‘有人’到底是誰,能讓你有這翻天覆地式的變化?!?p> 冷芯回道:“你不認識,不過她說的沒錯啊,不是嗎?在什么地方就要拿出什么氣勢來,在教里,就要有教主的霸氣,在外面,就要有平民的平和平庸之態(tài),你聽,這話有什么毛???”
陸軒宇托著下巴,作開心若有所思狀:“仔細想想,還真有幾分道理。那是個什么人,會和你說這般交心的話?”
冷芯看著他驀然笑道:“看你這么好奇,或許我該介紹她給你認識,說不定你看見她,就不會執(zhí)著于我了?!?p> 陸軒宇突然松了口氣般笑道:“你說的這個‘有人’,原來是個女子啊?!?p> 他轉而又略帶了幾分嚴肅:“你要這么說,就是低估了我對你的感情了。”
冷芯不理會他這半認真式告白,反而帶著幾分當月老紅娘的勁頭:“那你是因為沒見過她,她長得要比我美上十分?!?p> 她回憶著聽過的種種傳言描述道:“那眼,看你時,只覺她媚眼如絲,眉目含情,那唇,櫻唇半啟時,絕對有一種欲說還休,欲拒還迎的味道,還有那肌膚,膚若凝脂,吹彈可破,哎,還有那身段?!?p> 她越說眼眸越亮:“這世上,所有形容女子美貌的詞語都可以用在她身上,而且她的美,根本不足以用這些言語來形容。莫說男子,就是女子看見她,都有可能走不動道?!?p> 陸軒宇聽著她的敘說,看她越來越興奮的樣子,臉色反而越來越黑沉:“不說別人,我看她是徹底迷住了你。我原以為男子最為危險,如今卻發(fā)現(xiàn),這女子的戰(zhàn)斗力也非同小可啊?!?p> 他冷哼一聲:“聽你這描述,我倒不覺得看到了個美人,而是看到了個狐貍精?!?p> 冷芯聽他這么說非但沒惱,反而更加興奮道:“真的嗎,我這次描述得這般貼切?看來按照江湖傳言的方法來說,就絕對沒錯?!?p> 看陸軒宇一言難盡地瞧著她,她以為他不信,又強調(diào)道:“她就是像個妖精,又媚又妖,不然,又怎么當?shù)闷瘅冉探讨鞯奈恢???p> 陸軒宇聞言略帶著幾分驚訝道:“她是魅教教主?那豈不是玉清樓的花魁,好像是叫筱葒月?”
冷芯糾正道:“是筱葒玉?!?p> 她轉而有些好奇問:“你知道她?”
陸軒宇解釋道:“你忘了咱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么場合了?我當時要剿的可不止你們教,江湖五大邪教,魑魅魍魎魔,我當時收到的命令是要都動手。只不過,魔教最大,居于首位,所以我才先去了你們那里?!?p>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既領命前去,當然要都了解清楚?!?p> “說起來,我該謝謝陸軒元,他難得做的好事,就是給我安排了這趟任務。讓我得幸認識了你,甚至,還給你當了幾天貼身侍衛(wèi)?!?p> 說起當時的情景,他帶了幾分懷念,往事如煙,這一晃,三年都過去了。
想到他如今的身份,冷芯有些試探地問道:“你如今,還打算對我們這些邪教下手嗎?”
陸軒宇想了想回道:“我估計不會,畢竟現(xiàn)在的江湖根本不會影響到朝堂,我還沒有那么閑?!?p> 他看著冷芯寵溺笑道:“而且,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能輕易下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