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眨了個眼,眼前的一切就變了。
不再是那個黑暗不見一絲光亮的黑屋,而是一個廣闊的草地。
女傭端著酒壺在周圍穿行,仆人在擺放食物的小餐桌旁伺候,衛(wèi)兵在遠處的高塔和城門口站崗,此處應該位于在城堡里面的草地。
有太陽有云,所以不顯得刺眼,正是臨近傍晚的黃金時間,而貴族們就在這里舉行著宴會,飛狐現在也是其中的一員。
就算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飛狐還是吃了一驚,“游戲”系統(tǒng)不愧是系統(tǒng),太神通廣大了。他又穿越了??!
穿越到一個正在舉行的宮廷宴會上,還是西方中世紀那種。
搖了搖手中手中的白銀酒杯,看著紫色有些許沉淀物的葡萄酒在杯中暈開,有點葡萄的香氣在周圍蔓延。
飛狐有些失望了,這酒并不是太好。
發(fā)酵得不行,使用的酵母不純,連一些過濾工序都缺失,不說里面的葡萄殘渣,就說那香氣就不對,竟然隱約有一股酸臭味。
稍微泯了一口,飛狐就沒了興趣,這味道像果汁多過像酒,不過看周圍的人群,在觥籌交錯時,那享受的表情,這葡萄酒還是個稀罕物。
再看宴會上那些人的穿著,穿金戴銀、五顏六色的,女士們就像金銀做的天鵝,紳士們就像爭妍斗艷的孔雀,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穿著,飛狐心里好受了點,他雖然也穿著禮服,但樣式更簡單,顏色也屬于淺藍,不會高調到燒包。
這個宴會,在現代人看來,是奢華的,同時,也是簡陋的。
物資匱乏的時代,皇帝也不一定有現代平民過得好。
至少,現代平民吃個烤肉,各種花椒辣椒之類的調料是想撒多少撒多少的,而這里,每個小餐桌上只有一個油碟大小的調料盤,里面擺放著一層調料。
一油碟好像不小了,但是餐桌上擺放的都是很大塊的烤肉,抹個皮都不夠。
就這么點調料,硬是夠六七個光鮮亮麗的貴族使用。
每次一個貴族用一塊烤肉沾一點點,再將油碟傳遞給下一個貴族,如果沾多了點,就會收獲同座所有貴族的憤怒眼神,好像吃了他們的肉一樣。
奢華卻簡陋的宴會,飛狐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是被“游戲”系統(tǒng)穿越來完成游戲的,不是來參加宴會的。
十幾米外有一堆沙發(fā),那里圍坐著一些人,或休憩,或打牌娛樂,多比較安靜,飛狐看中了那里。
很少有人過去攀談,位置又處于宴會的邊緣,一旦發(fā)生什么情況,方便見機行事。
才到這里,飛狐就發(fā)現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
這里的語言不是英文、不是日文、更不是中文,所以飛狐完全聽不懂任何一句話,萬一有人來攀談的話,豈不是麻煩。
走了兩步,飛狐有些驚愕,怎么輕輕一步,可以跨越兩三米呢?這距離不對呀!
原地小跳了一下,蹦起半米有余。
飛狐保證,他真的只是用了很小的力氣,按照經驗,這點力氣最多離個地兩三公分,怎么可能蹦個半米多呢?
心中有了想法,飛狐從穿行女傭的盤子中取了一個銀酒杯,將酒一飲而盡,再到小餐桌邊,用手指比劃示意,讓仆人盛了幾勺比較透明的湯進去。
控制著步伐,正常的走到一個周圍沒什么人的沙發(fā)坐上。
將臉湊到酒杯上方,借著湯和銀酒杯在一起的反光,飛狐看到了一張帥氣卻無比陌生的臉。
瞬間,飛狐心亂如麻。
根本不是肉體穿越,而是又奪舍了一具身體。
一個胡平的身體就帶來那么多麻煩,都差點自我認知出問題,這又奪舍一具身體,等到記憶、靈魂融合后,他還記得他是陳飛狐嗎?
頭疼!
飛狐扶額,將脖子靠在沙發(fā)上。
他要仔細看下,進入游戲后,系統(tǒng)會不會有變化,或者多了些提示。
不過沒等飛狐用想法將系統(tǒng)投影到視網膜上,一個危機出現了。
就算他都已經躲到這個人少的沙發(fā)堆里,還是有人過來攀談。
那是個被一堆貴族簇擁著的年輕人,金色頭發(fā)、金黃色禮服,蒼白的臉上洋溢著自信與驕傲,身份地位應該不低。
如果不解決這個危機的話,得罪人都是小事,被人發(fā)現自己奪舍了才是大問題。
飛狐現在可是話不會說,人也不認識一個,等下宴會結束了怎么出去,怎么回家都不知道的人,一不小心就會露餡,一露餡基本就完蛋。
西方中世紀可不像東方古代,失憶了還可以吃幾副中藥,然后診斷為失魂癥就完事,那可是動不動就放血療法,發(fā)現什么不正常的端倪,就上十字架做成燒烤。
不等飛狐想出如何應對,那人就坐到了對面的沙發(fā),微笑著說著什么。
飛狐臉上是微笑,心里卻很糾結,一句話都聽不懂怎么辦?怎么辦呢?
或許可以這樣,飛狐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應對這次危機。
酒桌上沒有什么是裝醉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裝醉加自我催吐。
宴會上應該也可以這樣吧,應該吧……
飛狐有些不自信,但那人說了很多,卻沒等到飛狐的一句回話,表情有些疑惑,微笑也有點兒僵硬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顧不了太多了。
飛狐突兀的做了個快要嘔吐的動作,然后連忙對那年輕人擺擺手,扯下坐著的沙發(fā)布,小跑著跑到宴會草地的外面,很是吐了些口水進去。
將沙發(fā)布一扎,揉成一團交給一個女傭,飛狐裝作神志不清又虛弱的樣子,回到沙發(fā)堆。
找了個視野好的沙發(fā),飛狐一個葛優(yōu)癱躺上,又將手指交叉蓋在眼睛上。
幾秒鐘后,微微的鼾聲響起,飛狐裝醉裝全套,已經裝睡著了。
那個來攀談的金發(fā)青年,討了個沒趣,似乎是生氣了,他微笑而強硬告別了前后左右簇擁的人,獨自離開了宴會。
“呼”長出一口氣,飛狐放下了心中的石頭,得罪人就得罪人吧,至少沒露餡,此乃兩害取其輕。
終于有機會研究下系統(tǒng)有沒有變動了。
進入系統(tǒng)界面,飛狐迫不及待的點開系統(tǒng)桌面兩個圖標中的一個,“我的任務”。
【游戲世界:王者龍耀】
【世界高度:神】
【任務難度:煉獄】
【任務1:活過7天。完成度:0.1%】
【任務2:找到并分別接觸三個異人十分鐘。完成度:0】
【任務3:未知。完成度:0】
【任務4:隱藏。完成度:隱藏】
【提示:任務要抓緊,一場浩劫即將到來?!?p> 看完這4個任務,飛狐不禁想連說三個“臥*”。
王者龍耀的話,飛狐記得是個歷史傳說神話大亂燉的對戰(zhàn)手游,不過這畫風不怎么對呀!
歷史是東方古國歷史,傳說是東方古國傳說,神話也是東方古國神話,怎么的也跟西方中世紀不搭邊?。?p> 除非是雅典娜的世界,嗯,肯定是這樣。
世界高度為神,很可能這個世界是有神注視著的,所以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謹慎,太高調的話可能被神抓去研究,這一點他這個系統(tǒng)攜帶者非常不友好??!
常玩游戲的多半知道,游戲一般難度分為簡單、普通、困難、地獄、煉獄和骨灰,一來就是難度系數5的游戲,太殘暴了?。?!
這難度,沒有個百八十次的重來,可能通關嗎?
飛狐有點絕望,情緒的過大波動又讓他犯了病。
絕望之后就是深深的恐懼,恐懼與憤怒在飛狐身上屬于同生同滅。
憤怒,無比的憤怒。
憤怒到眼睛充血,憤怒到顫抖。
飛狐知道,這一股憤怒不發(fā)泄出去的話,別說做任務了,就連思考都不可能。
破壞,他想破壞,破壞眼前的一切。
現代人,誰沒有點病呢?飛狐就有,是很麻煩的心理疾病。
——
想與飛狐攀談,卻吃了閉門羹的金發(fā)青年,是王國最小的四王子,他先天不足,無法修煉騎士道,修煉魔法又必須放棄世俗權力,作為王國唯一的王子,國王與大臣都不可能讓他去修煉魔法,所以在這個武力至上的世界,他是個廢人。
但他的身份又決定了,他以后是整個王國最尊貴的人,尊貴與殘廢一起,造就了一個病態(tài)的人,臉上一直掛著微笑,心里永遠提著尖刀。
他骨子里是個極其小氣的人。
一個面相陰沉的侍衛(wèi),從高塔下來,迎上了四王子。
“要不要安排人去教訓一下這個亞當?!?p> “不用了,他不過是個小人物,現在讓他盡情歡笑,等下就讓他忘情疼哭,等下宴會可要給他大大的驚喜。”
“好的,殿下,不過屬下發(fā)現了一點異常,不知道是不是錯覺?!?p> 陰沉臉侍衛(wèi)有些遲疑。
“說”
“屬下觀那亞當行動舉止,特別是那幾個不經意間的大跨步和小跳,很像是才突破騎士級的新手,他可能不是情報上寫的是騎士學徒?!?p> “貝基伯爵一大地騎士,兩男爵兒子還都是騎士,貝基家族果然是王國棟梁,好,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