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興奮再失落,在這漆黑不見一點兒光亮的地方也變成了寂寞。
本來打算回味一下上個世界或悲或喜的生活,以及跌宕起伏冒險經(jīng)歷的,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美麗的蔡文姬。
她是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亞當不是他了呢?或者她是否又有什么新的曲子了呢?
經(jīng)過融合后,飛狐對游戲系統(tǒng)的來歷有了了解,自然理解程度也就加深,能看到的信息也越多。
“我的任務(wù)”里的任務(wù)面板不再空空如也,而是多了一段信息。
【距離下一次任務(wù)時間:29天22小時38分。
距離探查出任務(wù)信息時間:14天22小時38分?!?p> 下一次任務(wù)在一個月后,十五天后可以獲得任務(wù)信息,所以飛狐一定要保證在一個月后有自由之身,不然,獲得任務(wù)信息也沒法提前準備,會損失很多優(yōu)勢的。
半個月后,出了大門,面前是個操場,時間正是中午,熾烈的太陽透過綠色迷彩布,將操場照得綠堂堂的。
上交了一些證件,又寫了好幾張的申請書,一路蓋章,忙活了一個中午才忙完。
看著手中蓋了整整七個鋼印的申請書,飛狐松了口氣,用這張申請書,他就順利退伍了。
再次回到宿舍,這次是為了收拾東西的。
其實也沒什么東西,也就一些證件,一個裝《虎鶴雙形》秘籍的盒子和一些零食。
經(jīng)過一系列的檢查,飛狐終于出了軍營所在的山谷,登上黑漆密封的客車就可以離開了。
上車的最后時刻,飛狐深深看了一眼軍營,好像要將此景刻入腦海。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經(jīng)過客車列車的連續(xù)換乘,20小時后,飛狐成功到達了胡平的家。
途中,除了最開始因為小黑屋的緣故,飛狐睡了幾個小時外,其余時間他都是好奇且仔細的,觀察著這個現(xiàn)代世界。
車上的人很多,不管是客車還是列車,基本沒有空位,站在過道的人都比比皆是。
如此擁擠的環(huán)境下,飛狐都有點受不了,情緒有些煩躁。
但周圍人完全不同。
一路上吵吵鬧鬧,聊得眉飛色舞。
不止跟熟人聊,跟陌生人也能聊,年齡不是問題,老人能與小孩聊起來,職業(yè)、代溝不是問題,青年能跟大媽聊。
難道這世界的人就是如此的愛聊天嗎?飛狐有些疑惑。
融合的記憶不是太完善,自然對某些問題的認知一知半解。
耐住性子,飛狐進入一個由大媽、時尚美女和老頭組成的聊天團隊中,盡可能的和他們聊話題,去感受他們的情感。
飛狐發(fā)現(xiàn),他們聊的都是娛樂類的話題,卻各有各的不同,大媽聊的是廣場舞,時尚美女聊的明星,老頭聊的是養(yǎng)生,雖然都挑的是其中有趣的部分聊,但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他人很難感受到其中的樂趣。
奇就奇怪在這兒了,即使是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話題,也沒人去打斷,而是任由說完,然后夸贊兩句,表現(xiàn)出虛心請教的態(tài)度,完全沒有自己的愛好才是最好的傲慢。
期間,飛狐也說了自己的愛好,就是游戲和小說,這種比較小眾的愛好竟然沒有被鄙夷,還收獲了好幾句夸獎和請教。
硬著頭皮亂說一通,周圍三人一臉的認真,讓飛狐因陌生帶來緊張情緒紓解了。
這現(xiàn)代世界的人,對別人的愛好有很強的包容心??!
聊天就像鑰匙,打開了飛狐對陌生世界關(guān)上的心門,也打開了他融合卻下意識忽略的一些記憶。
月亮上就關(guān)押著可以毀滅地球的天魔,還放話只要負面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就能脫困,如此壓力下,全人類都在盡可能的排解負能量,不是真的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這種情況下,每個人工作的時間和強度都有了很大的降低,人們有了更多的休息時間和休閑時間,以至于抑郁癥的患病率逐月破新低,最新消息顯示,全球的抑郁癥患者都減少到一個很小的數(shù)量。
畢竟,一個抑郁癥患者帶來的負能量,十個常人的正能量都不能抵消。
休息時間和休閑時間的增加,同樣為娛樂業(yè)打好了基礎(chǔ),所以這個現(xiàn)代世界的娛樂產(chǎn)業(yè)發(fā)展得非常好,有輝煌鼎盛趨勢。
縱使有點娛樂業(yè)打壓科研業(yè)的苗頭,但是人類聯(lián)邦也沒有阻止,甚至還大大鼓勵。
在這個有神魔降世的現(xiàn)代世界,娛樂也是為了全人類而娛樂的。
排解負能量,弘揚正能量,人人有責?。?p> 通過聊天,別人的負能量有沒有得到排解,飛狐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吸收了不少的正能量,心情輕松多了。
到家的時候,飛狐發(fā)現(xiàn)一個很麻煩的問題,他竟然沒有鑰匙開門。
翻了包包里所有東西,還真沒有能開門的。
沒有著急,飛狐放下包包,坐在地上想了一會兒,希望從胡平的記憶中找到鑰匙的存放處。
整整想了十分鐘,飛狐終于找到了相關(guān)記憶。
正準備起身,正主就來了。
是一個紅光滿面,看起來很精神的保安大爺。
“胡娃子,回來了咋不去我那拿鑰匙呢?”
“旅途累了,反正我們小區(qū)這么安全,所以想先放下包休息一下再來找你的?!?p> “哈哈,那當然,有我老李看守的小區(qū),那不是頂呱呱的安全?!?p> 精神的保安大爺笑起來,讓人很是喜感。
領(lǐng)了鑰匙開門進去,看著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環(huán)境,飛狐嘆了口氣,他始終不是胡平,住在這兒只會覺得膈應(yīng),卻是不會感到幸福的。
才到“家”,飛狐就開始找一些關(guān)鍵的物品,一些個人證件,以及房產(chǎn)證。
記憶里有模糊的印象,而且這些東西也沒怎么藏,就光明正大的擺在電視柜里面。
帶上所有關(guān)鍵物品,飛狐準備處理這個“家”了。
一些衣物、被子棉絮、沙發(fā)墊等東西直接打包捐了,電視、洗衣機、鍋等家電直接以超低價掛上二手市場。
筆記本這種東西含有大量私人信息的物品,飛狐插上電打開了。
不是想在里面找什么東西,而是要將數(shù)據(jù)刪除。
知道簡單的刪除是可以恢復(fù)的,所以飛狐還把硬盤拆了下來,經(jīng)過各種撞擊、摔打和火焰焚燒等方式徹底破壞。
再仔細的將房間內(nèi)里里外外,角角落落檢查一遍,沒有遺漏什么后,飛狐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是他在回來路上記的,對方是賣房地產(chǎn)的中介,可以幫他處理這套房子。
躺在光禿禿的黑梨木沙發(fā),飛狐靜靜的等待著,他的確有些累了。
第一個敲響他門的是個戴眼鏡的中年人,頭發(fā)挺茂盛,油光發(fā)亮的。
“請問您就是胡平先生嗎?”
中年人很禮貌,卻有些拘謹,因為他被飛狐的熊一般強壯的個子嚇了一跳。
“是的,你是?”
“我就是你剛剛聯(lián)系的房產(chǎn)中介,鄙人姓姚,你叫我小姚就是了?!?p> 先是把中年人邀請進屋,飛狐多看了中年人頭頂?shù)男惆l(fā)幾眼,因奪舍過亞當而變得敏銳的觀察力發(fā)現(xiàn),那是頂假發(fā)。
“哦,你比我年紀大,我還是叫你姚哥吧!”
房間內(nèi)有點亂,但中年人沒有嫌棄,自然的坐到了光禿禿的沙發(fā)上。
“胡先生,不瞞你說,在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這個小區(qū)的這個戶型,都挺好的,你誠心的開個價,我一定盡快幫你把房子賣掉?!?p> “五十萬吧!一百二十平,還是五年前的半新房子,完全值這個價吧!”
“啥,五十萬?!敝心耆梭@訝的聲音都有些變調(diào)了。
不是太高,而是太低,以周圍八、九千一平的二手房房價,這套房子差不多得一百萬。
“哦,高了嗎?”飛狐平淡的問道。
“不高,不高,如果胡先生是想以五十萬出售的話,一個星期我就能幫忙賣出去?!敝心耆吮WC道。
“沒這么簡單,我也不是傻子,這房子的大概價值我還是知道的,五十萬是有條件的?!?p> “什么條件?”中年人的急切的問道。
待他反應(yīng)過來,想淡定點的時候,飛狐微笑著說:
“我要你今天之內(nèi)就幫我賣出去,至于你賣多少是你的事,我只要五十萬?!?p> “這,這……”中年人還有些遲疑。
飛狐將一堆證件擺出來,證明了房子沒有任何糾紛后,中年人終于松了口氣,又恢復(fù)了來時的矜持。
“好的,胡先生,完全沒有問題,不瞞你說,我等下就可以給你五十萬,畢竟在這里賣房子這么多年,我也想有個安家的地方,你如果有空,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過戶?!?p> “今天有空,但是現(xiàn)在不行,等我兩個小時,我還要見一些人?!?p> “好的,好的?!敝心耆斯Ь吹拇饝?yīng)道。
半個小時后,中年人坐不住了,他問道:“胡先生,可以讓我先參觀一下嗎?”
“當然可以,反正明天就屬于你了?!?p> 得到飛狐允許的中年人,興奮的在房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東看看西看看,但就是沒動手,很講禮貌。
一會兒,來了一個厚框眼鏡的青年,簡單交流了幾句后,青年就進來搬東西,七八個來回就把所有家電等東西搬走了。
青年數(shù)了兩千塊錢給飛狐,飛狐也爽快的把少了一個硬盤的筆記本電腦送了出去,這讓青年很是高興。
途中,禿頂?shù)闹心耆艘瞾磉^幾次,詢問飛狐是以什么價位賣的。
當飛狐說是兩千的時候,中年人眼睛都瞪圓了,當著青年的面就吼價五千。
飛狐沒有答應(yīng),他在乎的不是這點兒錢,而是處理。
兩個小時過去了,最后一人遲遲不來,飛狐有些煩躁,打著電話就去催,結(jié)果得知,人早就到了樓下,就等著飛狐把要捐的東西搬下去。
忍住心中的不爽,飛狐開始一趟趟的把那些裝衣物的包裹往下搬。
中年人又來了,他看中了飛狐的那些衣服以及被子,畢竟看起來質(zhì)量都挺好的。
他開價500,飛狐同樣沒同意。
可能是看著飛狐搬東西的忙碌樣子,中年人也來幫忙了。
當最后一包衣物被搬上捐贈車的時候,中年人問了一句。
“胡先生,可以冒昧的問一句嗎?房子是好房子,周圍鄰居也沒聽說死過人,電器和一些生活用具也挺新的,用個十幾年肯定不是問題,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這般處理掉呢?”
“哎,不瞞你說,有些東西變了,熟悉的東西帶來的就只有痛苦了?!?p> 飛狐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中年人站在原地咀嚼了好幾遍,他突然想明白了。
“胡先生,你是被人綠了是吧!”
才出口,中年人就扇了自己一巴掌。
“這破嘴,真不會說話,胡先生這么英俊瀟灑,是能被綠的人嗎?肯定是綠了別人,現(xiàn)在要去尋找真愛了?!?p> 看著中年人奉承的笑臉,飛狐哭笑不得。
而后,飛狐回去收拾了重要證件,就和中年人去辦了過戶手續(xù)。
將存有五十萬的銀行卡揣進背包,飛狐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電話卡早就注銷,手機也換了新的,連背上的衣物和包也買好更換的。
在酒店,將換下的衣服和包丟進垃圾桶,讓酒店服務(wù)員拿去扔掉。
看著嶄新的自己,飛狐有濃濃的喜悅也有淡淡的傷感,還有些迷茫。
“家”沒了,熟悉的物品,以前的一切聯(lián)系方式也沒了,除了身份和名字外,他整個人就是嶄新的。
躺在床上,飛狐開始考慮未來的道路。
出國是不現(xiàn)實的!
若去稍大點的國話,不禁槍,治安是相當?shù)牟睢?p> 若去一些小國的話,經(jīng)濟發(fā)展太慢,生活上會很麻煩,可能有錢都買不到便利,而且他也沒有很多錢。
不管是短期的安全,還是長久的發(fā)展,他都只能留在這個與第一世無比相似的國家。
不出國,又想離開熟悉的一切,國內(nèi)旅行吧!
飛狐已經(jīng)買好了票,明天,他就可以坐上去唐嶺的列車,去迎接他的新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