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直覺之前,她最后看了眼昏暗的天空,最后想到的人,是蘇澤呀……
疼痛在四肢蔓延,一股強烈的刺痛使林安然恢復(fù)了意識。
感覺眼睛好痛……
想要撐起眼皮,卻感覺眼睛像針扎一樣。
“嘶……”林安然痛呼出聲。
“小九,怎么了?”一股溫潤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
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林安然可以肯定的是她還活著??赡侨藶槭裁唇兴【??
感覺有一雙手把自己扶了起來,溫潤的聲音就盤旋在自己的頭頂,“小九,你可是嚇?biāo)腊烁缌?,怎么化人形的第一天,就被毒宗的人給下毒傷了眼睛?!绷职踩惶幵阢卤茽顟B(tài),愣愣的聽著。
“小九,你放心,等你眼睛好了,八哥一定帶著你去把毒宗攪個天翻地覆?!?p> 林安然感覺世界都玄幻了,為什么,她聽不懂……
不過她還是抓住了重點字眼——化人形…
難道她不是人?
林安然默默問了一句:“我是誰,我在哪,發(fā)生了什么…”
可一說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聲音竟然都變了,像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說話還有點奶聲奶氣。
白君澤眼神幽深,俊美的臉上布滿了陰云。
“小九,你這是怎么了?毒宗下得藥居然這么厲害?”話語間滿是冰冷,像是可以把人凍死。
林安然心里一毛,這什么情況…嘴上卻下意識的辯解,“八…八哥……我也不知道,我就覺得很疼,然后,感覺忘了很多事……”
白君澤一陣心疼,這可是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可是她化成人形時,他還沒有看到,她卻已經(jīng)重傷得不成樣子。
大手撫摸上林安然的腦袋,語氣柔軟下來道,“小九,你要記住,你叫白月初,是我們青丘最寶貝的九公主。”
下一刻話鋒一轉(zhuǎn),“至于現(xiàn)在……一個月前是你化人形的那天,可卻在那一天遭到毒宗偷襲,導(dǎo)致你重傷,今天才醒來…”
林安然徹底懵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魂穿?這分明就不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還有,青丘九公主?她竟然是魂穿成了一只狐貍?一只差點被毒死的狐貍?
白月初摸了摸臉蛋,光滑細(xì)膩,似乎還是瓜子臉,可是她卻能感覺到眼睛上有東西束縛著,什么都看不見。
手在空中抓了幾下,終于摸到了寬松的衣袖。白月初扯住白君澤的衣袖,“八哥,我的眼睛什么時候能好?”
既然魂穿已成現(xiàn)實,就該好好活下去,畢竟前世的她已經(jīng)死了,前世的她無父無母一個人孤苦伶仃,至少現(xiàn)在還有人陪著。
白君澤大手放在白月初肩頭拍了拍,“小九,你放心,八哥一定給你找最好的藥把你的眼睛治好。你一定要快點好,若是被父王母后知道……恐怕你又要被禁足了…”
白月初輕輕點了點頭,她仰起頭,白綾覆面?!鞍烁?,我想出去走走?!?p> 白君澤本想拒絕,可一想白月初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一個月了后便又答應(yīng)了。
白月初雙腳踩在地面上時腿一軟差點跪下來,幸好有白君澤攙著才沒有倒在地上。
不知道走過了什么地方,可是感覺自己腳下的路卻很平坦,也就在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陽光,來自眼睛的不適應(yīng)。
“八哥,這是到外面了嗎?”她問。
“嗯?!卑拙凉纱饝?yīng)著,真的很遺憾,青丘的草原此刻開滿了月見花,白色的花點綴在綠色的草地上,真的很美。
他在想,如果小九能看見的話,該有多高興。
白君澤望向白月初,雖然被白綾遮蓋了雙眼,可是露出來的五官還是很美的,狐族女子,總是比常人美上三分。
小九的眼睛……
狐族最好的大夫說,小九的眼睛中毒太深,已經(jīng)嚴(yán)重影響了她的視力,可能……以后再也看不見了…
白月初嗅著空氣中傳來的花香味,笑容漾在臉上,“八哥,什么花呀,好香的味道?!?p> “這是咋們青丘最美的月見花,很美呢?!?p> “是嘛?真想看看?!卑自鲁跻灿X得可惜,如果她眼睛早點被治好就好了。
白君澤沉默不語。
“八哥,能幫我把白綾取下來嗎?”白月初很想取下白綾,很想睜開眼試試,可是,面上的白綾她卻取不下來,應(yīng)該是被施了法術(shù)。
“不行,你的眼睛還沒好?!卑拙凉晒麛嗑芙^。
“八哥……求求你……我就取一小會…”白月初扯住白君澤的衣袖,撒起嬌來。
白君澤始終還是受不了這樣的糖衣炮彈,承諾她只能取一小會。
他站在白月初對面,低下頭手繞到她腦后,輕輕解開那個結(jié)。
白綾脫落。
白月初閉上眼,睫毛微微顫抖著。
白綾掉落在地上,白君澤沒有接住。
他愣在原地,怎么會?他的妹妹竟然是這個模樣?
她的五官很精致,如夢如幻,又怎可是絕色可以形容得了。即使閉上眼睛,整個人也充滿著魅力。
是她?那個老是出現(xiàn)在夢里的女子?
聽白君澤遲遲沒有說話,白月初打趣道,“八哥,莫不是我生得太丑了?把你嚇到了?”
一陣沉默。
“小九,你讓我很意外?!卑拙凉烧f這話時,聲音都在顫抖。
夢中情人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妹妹身上,這能讓人不意外嘛?